第二章

主持人尷尬地笑着:“這……”

旁邊一直沒吱聲的“斗篷”終於發話了,裡面傳出一個小卻讓人膽寒聲音,

“滾!”

那個男人快速皺了下眉頭,隨即笑了笑,說:“哈哈,算了,那我不要了,就當交個朋友。這是我的名片。”

“斗篷”並沒有伸手去接男人遞來的名片,轉頭對主持人喊道:“開門。”

男人尷尬地“啊”了一聲,悻悻地把手縮了回去將名片插到衣兜,但臉上依然一副笑容,兩手插兜仔細端詳這個奇怪的“斗篷”。

主持人走進玻璃門,把白髮奴隸的鐵籠打開說:“走吧。”

白髮奴隸瞟了一眼他的新主人,滿臉不屑:“挺神秘啊,想要配得上當我的奴隸可得讓我看看你的臉!”

他一個縱身撲到“斗篷”身邊,抓住帽子使勁往下拽,迅雷不及掩耳之間,只感到自己脖子一緊,手一軟,白髮奴隸便被提起來了。

“放……放開我!殺了我你也得死!”奴隸在空中胡亂地掙扎着,腳抻着往“斗篷”的方向踢,活像一隻在空中因缺水撲棱着的鯉魚,濺起的水花驚得周圍人往後一退。

“斗篷”掐着白髮奴隸脖子,像掐着一隻小狗一樣輕鬆,他把奴隸往主持人身上一遞,手指碰碰奴隸脖子上一個黑色的鐵環: “把他脖子上的限制環解下來。”

這句話立刻引起了大家的騷動,有人大喊:“你瘋了!他可是殺過人!他是惡魔之子!”

“斗篷”往人羣方向瞟了一眼,靜靜地說道:“什麼奴隸在我眼裡都是垃圾。”

白髮奴隸被激怒了,他使出全身力氣踢向“斗篷”,氣憤地喊道:“別那麼說大話了,有錢人都罪該萬死!”

“斗篷”側身讓出一條路,順勢鬆開手,奴隸重重摔在地上,滑出老遠:“啊!咳,咳。”

奴隸站起來衝向“斗篷”,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扭曲在一起,雙手直直地伸向“斗篷”。如果雞有兩隻腳和兩隻手,那麼鬥雞時雞的姿態和眼前這個似乎要拼命的奴隸不相上下。

眼看手就要夠到“斗篷”,可“斗篷”腿的位置突然突出來,一瞬間,白髮奴隸就感覺肚子一疼,愣了一下,全身抽搐,兩隻剛纔還有不死不屈氣勢的手在空中甩了一下,就隨身子倒在了地上。

人羣中鬧鬧騰騰,只聽“斗篷”裡出來兩個字:

“解開。”

世界立刻安靜了,這種氣勢,也只有那個人能散發出來了。

主持人給白髮奴隸解開後,正準備起身,奴隸猛地怒目圓睜,把主持人驚在那裡,隨後兩隻手抓住主持人脖子不放,表情猙獰像一隻剛出籠的野獸,好像下一秒就要扭斷他的脖子。

“啊--奴隸殺人了!”

“快跑!”

一片混亂,反應過來的競拍者們驚恐地轉身正準備逃跑,而主持人一時間也忘了掙脫奴隸逃跑,呆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混亂之中,唯有那個男人筆直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依然保持原有姿態注視着這一幕。

只見“斗篷”突然用手揪住了白髮奴隸的耳朵,將他揪了起來,於是奴隸再一次懸在空中。

“啊,疼,放手,再不放手小心我殺了你!”

白髮奴隸雙手緊緊握住“斗篷”的手腕,耳部的疼痛讓他忘記反抗,只想着如何在這個恐怖的“斗篷”手裡逃脫。

人們見狀,立刻不跑了,臉上如變臉一般變成了一副看熱鬧的表情,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剛纔被奴隸耍得有多麼狼狽。人們慢慢走近“斗篷”,看看“斗篷”會怎麼教訓這個“要殺人”的白髮奴隸,他們期待着奴隸能被好好教訓一番,甚至當場殺死他--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樂趣。

遺憾的是,“斗篷”並沒有隨他們所願,他慢慢鬆開手,讓白髮奴隸平穩地站到了地上。

“斗篷”把手縮進斗篷,輕聲說道:“跟我走。”

“斗篷”緩緩離去,只留下一羣希望破滅後傻了的人們,他們奇怪地望着“斗篷”離開的方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有人悔恨地搖搖頭說:“我剛纔應該給那奴隸來一拳的,解解氣……”

一個女人皺着眉頭問主持人:“每個奴隸都會思想鋼印,爲什麼他……”

主持人瞟了一眼那個方向,低聲道:“原來的老闆試過了,對他無效。”

那個也擁有金卡的男人微笑着站在那裡思考着什麼:“難道是奴隸的那句話……”

他按下耳朵上的隱形藍牙:“一切按計劃進行。”

“斗篷”還沒走出拍賣會場的大廈,一羣黑衣光頭突然從一個房間裡走出來,堵住了“斗篷”的道路,他們個個身材魁梧,通通帶着墨鏡,整齊地讓出一條道,一位高大威猛的男人走了過來。

“搶了我的人,這麼急着走幹什麼?”那個高大的男人戲謔地說道。

“斗篷”頭也不擡:“滾開。”

那男人眉毛微挑了一下,冷笑一聲:“哼,有意思。”

說着,一個黑衣人立刻衝向“斗篷”,朝他的帽子錘了一拳,“斗篷”立刻一彎腰,輕鬆地躲開了。

就在這時,那個高大的男人從兜裡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斗篷”,白髮男孩突然大喊:“小心!”

“斗篷”轉頭看了一眼白髮男孩,又看了一眼男人手中的槍,立刻反應過來,但已經遲了。

“呯!”

“呃……”

“斗篷”的腿被擊中了,血透過斗篷流了出來。

白髮男孩正準備跑,另一個黑衣人撲了過來,將其撲倒在地。

男人掐着“斗篷”的脖子,將其從地上拉了起來,獰笑着:“還穿個黑斗篷,挺神秘呀!”

男人伸手準備將“斗篷”的帽子拽下來,“斗篷”立即伸出手緊緊抓住男人胳膊,艱難地說道:“別……動。”

男人“哼”了一聲,將“斗篷”甩到地上:“真是麻煩。”

他舉起槍,對準了斗篷那個似深淵的黑洞:“永別了,小雜種!”

白髮男孩驚恐地看着男人,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嘴巴只是動了動。

“砰!”

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