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臉紅得像國旗,估計解放軍叔叔們見了我都有可能向我敬禮。月低下頭湊在我耳邊問道:“櫻櫻,你喜不喜歡我給你安排的角色啊?”
還說呢!我一想到就來氣,狠狠地用手肘撞他的肚子,他輕巧地跳開,我哼哼地從他旁邊走過。這傢伙太可惡了!月又走到我身旁,高聲說:“原來櫻櫻你不滿意啊!那我可以換個角色給你演啊!就比如……”他故意作出想的動作,額前的碎髮擋住了他的眼睛,“僕人甲!”
僕人甲?我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駝背的老奶奶,拿着個茶壺,滄桑的臉龐,回眸一笑,脖子上一層疊一層的皺紋有節奏地晃動着……
我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忙不迭地搖頭。
月看着我後怕的神情,拍拍我的肩膀說:“那也不能怪你,那個角色實在是太恐怖了。櫻櫻,你要知道我的苦心啊,不讓你演那個公主是因爲最後結局的時候是要打kiss的你知道嗎?”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
“所以就算是假的,你也不可能和我……”月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我重重地點頭,“那當然了,誰會和你……”我的聲音愈發的小了。
“所以說,如果不演公主的話,在這個劇中既是美女又不用和我親親的……就只有巫女這個角色了呢!”
我點點頭。突然回過神,看到月好笑的神情,我意識到,丫的,我被這傢伙忽悠了。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恨得牙都癢了!
“哈、哈、哈!美麗的公主,你爲什麼,爲什麼要愛他?爲什麼要跟我搶王子?”我面無表情其實心裡已經鬱悶得想咬人地說。
“停!”李秀秀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後恨鐵不成鋼地對我說:“譚沫櫻你要我說你多少次啊?要有感情,要說出那種生氣、悲傷的感覺,你怎麼讀得好像置身事外的感覺呢?重來!”
我扯了扯嘴角,繼續重來。其實也不能怪我,李秀秀的臺詞這麼噁心,誰願意講啊?
“哈、哈、哈!美麗的公主,你爲什麼,爲什麼要愛他?爲什麼要跟我搶親愛的王子?”我還是面無表情其實心裡已經鬱悶的想咬人地說。
李秀秀再次讓我們停止,我也被迫還要再來。這時候,月擋下了李秀秀訓我的言語,把我拉到一邊說:“櫻櫻,你真是笨啊!你跟李秀秀鬧是不管用的,下場可只會是……被她留下來排練直到放學。”
我挑了挑眉說:“你以爲我這麼好騙啊!哼,被你忽悠一次難道還有第二次嗎?”月突然笑,向我勾了勾手指。我好奇心大漲,湊過去。他低聲地說:“只要你好好的演,我就可以回答你兩個問題,並且還請你吃甜點哦!”
甜點!哦買糕的!我的最愛!
我的腦海中已經出現了無數的甜點向我飄來……
(於是,我們的女主在甜點的進攻下潰敗……某月陰險地笑笑,嘿嘿,還是被忽悠了吧……)
我“恬不知恥”地站在社員們的面前接受着李秀秀的誇獎,她對我的突然轉性疑惑不已,她哪知道月居然用甜點就把我收買了呢?排練真是太太太太辛苦了!我真想罷工不幹了!何況那個巫女好可憐啊……憑什麼她就不能和王子在一起,不管她都使了些什麼陰謀可那都是出於愛啊!而且她都沒有殺公主!
最後,她居然死掉了!真是太悲慘了!
這次的編劇到底是哪個啊?該死的李秀秀還說是外國的一本小說上面看到的,那作者心也
太狠了吧!真是個後媽型作者!我真是笨死了,月這傢伙擺明了就是騙我的!排練這麼苦我居然相信他!我真是荒唐!不過他一定要請我吃甜點!不然我就揍他。
一週後。
嘿嘿,我小櫻櫻的話劇終於要上演了!
不過,大家應該知道,以我的個性,這場話劇必定會有個不一樣的效果。(陰險地笑笑,飄過……)
這就要說到前天下午放學的時候了。
“櫻櫻,你真的要這麼做嗎?”嬋嬋眼裡閃爍着激動的光芒。
“那是當然!這個月,害我那麼辛苦!不小小報復下他那怎麼行!而且那故事實在太悲慘了!”我不滿地嘟起嘴說。
“就是的嘛!”嬋嬋附和道。
得到了嬋嬋的支持,我更是猖狂起來了。戲演得十分順利,我穿着黑漆漆的巫女服,一臉悲慼地看着對面的月和扮演公主的女孩,站在舞臺的中央絕望地喊道:“爲什麼?爲什麼這樣對我?我那麼愛你!”
月冷冷一笑,伸出手臂摟住女孩,女孩一臉幸福地笑着,她的頭髮隨着舞臺下吹來的風飄飛着。
“你是巫女不是麼?我怎麼可能愛你?”
我一怔,眼裡竟有淚。我用嘶啞的聲音質問他:“就是這樣嗎?”月不語,墨綠色的眼睛裡滿是冷漠,當然我看見了他眼底深藏的得意勁兒,我在心中暗道:這個死月!得意什麼啊你,一會有你好看!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只有我是傻瓜!”我放聲大笑,似癲狂狀地跌倒,狠狠地笑着,隨即倒下裝死。立馬臺下就響起一片抽泣聲,我勾了勾脣角。原本故事到這裡就已經結束,但是我偏要節外生枝。“她,死了嗎?”女孩走到我身邊,蹲下身子看我,聲音有些怯怯。我突然坐起身,一把將她推倒,把藏在衣袖中的道具向她身上捅去,女孩有些莫名其妙,我趕忙使了個眼神,她眼裡滿是驚訝。
“你給我死吧!”我聲嘶力竭。
女孩立刻倒下裝死,月一臉抓狂地看着我,嘴角抽搐着,用眼神問我:你有完沒完啊!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古怪地笑着:“你不愛我,那麼就由我來親手毀滅你的愛!”,我一把拉下身上黑漆漆的巫女服,呼……終於可以讓我的可愛巫女服出來透透氣了!淺紫色的櫻花圖案使得原本普通的裙子顯得異常美麗,且增添了不少的神秘色彩。全場驚豔!
場內一片譁然,看來他們全然未曾料到這樣的結果吧!
我仍是在笑,續道:“神的天職,我放棄了呢!我本是至高無上的神啊,卻因爲愛你,因爲愛你所以狠狠地放棄了呢……只是爲了你啊!爲了你,我自甘墮落,爲了你,我成了衆人怒指的女巫,你呢,你卻只是傷害我,去愛你的公主嗎?即便我用了那麼多不正當的途徑,可是你好好想一想,我傷害過你的公主嗎?有過嗎?我還真是愚蠢啊,他們說的一點都沒錯。”
於是,我再次慘然地笑,然後華麗麗地倒下裝死。月愣在原地,半晌沒有說出話來,眼裡有些我看不懂的什麼在緩緩流淌,他回過神,裝作一臉痛苦地將倒在地上女孩擁在懷中,大聲呼喊着。
此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果然,音響中緩緩流淌出一段悽美的音樂,一個美妙的聲音傳出:
如何讓你遇見我,爲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讓我們結一段塵緣,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朵
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當你走過,請你細聽,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而當你終於無視的走過,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這是……席慕容的《一棵開花的樹》!我一直很喜歡這首詩,沒想到嬋嬋還挺會選的,只不過這聲音有些不像她,哀傷的語氣彷彿已經不再真實。
臺上已經是一片混亂,月趁觀衆們都沉浸在本人安排的劇情之下的空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用眼神比了個“你想死啊”,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你奈我何?
某些心靈脆弱的美女觀衆們已經在默默流淚,也有人帶着哭腔嗚咽着嚷道:“不是說是大圓滿結局嗎?怎麼整成悲劇了……嗚嗚嗚……害我掉那麼多眼淚,中午吃的飯全浪費了。”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個同學真可愛……整個觀衆席都沉浸在悲傷之中,讓我也不禁有些傷感,眼裡的淚還在眼眶裡打轉,有淚滴掛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很癢。真是的,我最近怎麼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散場後,李秀秀一言不發地把我們集中在一起。這時候,負責播音的女孩一邊揉着頭,一邊跑來。李秀秀鐵青着臉問道:“你最後播的那是什麼東西!”說是問,其實根本上是叱責。我在心中暗暗爲那個可愛的女孩祈禱,唉,誰叫是你負責播音呢,對不住了!
女孩子咬咬嘴脣,委屈地說:“不關我的事啦!人家本來都準備播音啦,就是你給的那個,可是突然頭一暈就倒了嘛!這怎麼能怪我啦!”李秀秀冷哼一聲。
“你居然還頂嘴,小心我把你踢出本社!”,李秀秀頓了頓,又道:“你不就是爲了見翎潭月才入團的嘛!你還以爲我不知道麼?”隨即,李秀秀斜眼宛了一眼月,不料月神色自如,彷彿完全不知道那句話是針對他的。
女孩子被她說得無地自容,只顧低着頭看自己的球鞋。
正當我站在那裡看好戲的時候,李秀秀卻陰森森地轉過身看向我,我有點毛骨悚然,過了半晌,她才幽幽地說:“譚沫櫻!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是你在從中作梗!”
糟了,被她知道了……也對啊,那段莫名其妙的臺詞可不像是臨時編出來的……
我翻着白眼,佯裝不知:“什麼意思啊?我什麼都不知道!那時候因爲那幕布沒有拉下來,舞臺上我們也不能僵在那裡,所以我急中生智就想出這個辦法演下去了嘛!”
我這番天經地義的話讓李秀秀聽的一愣一愣的,她抓狂地看着我說:“你別以爲狡辯我就會放過你!那你說最後的那段話怎麼回事?”
我冷汗直流,這個謊要怎麼圓啊?我看着李秀秀殺人的目光,然後無奈地說:“我也不清楚的嘛!這跟我完全沒有關係啦!”
“你還想唬我?”
“真的沒有啦!”我一臉討好地看着李秀秀,轉過頭向月使眼色,但他卻一臉的幸災樂禍,就差沒在臉上寫倆字“活該”了,我鬱悶地轉過頭。
“砰!”的一聲,原本爲了配合李秀秀的陰暗氣氛而緊閉的大門這時被猛地撞開。燦爛的陽光照射進來,閃耀得有點刺眼。我們全都循聲看過去:只見一個粉紅色的團滾動着向我們這兒衝過來!
粉紅色的團?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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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她現在應該在美國啊!怎麼可能呢!不對啊,若不是她,那還會有誰這麼喜愛粉紅色,又有誰會從頭到腳都是粉紅色!
我的心突然很亂,就像是被寵物貓揉亂的毛線團,很糾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