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段話說完後,監控背後的人,華胥看了眼不動聲色的詹艋琛,又看向陳沖,問:“你設的臺詞?”
“如何?”陳沖問。
“挺好。”華胥點點頭。
詹老太太在聽到只有那唯一逃脫的辦法後,臉色就更白了,那意思就是要她斷一條腿。
“現在怎麼辦?”你明天哪怕以前在軍部也沒有見過如此*的事情。
這不僅僅是在身體上的折磨,更是在心理上。
而且如果不斷腿的話,就會失去性命。
斷腿和死亡兩者比起來,自然是活着更好,但前提是可怕的,生不如死的。
如果沒有血的毅力,那根本就做不到。
“幫我把腿拔出來!”詹老太太痛的直喘氣,可是她更不願意就這麼死了。
那隻會更讓她生不如死,死不瞑目。
想想她這一生都沒有服輸過,自然不願意繼續輸下去。
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沒有完成。
詹氏集團是她這輩子心頭的痛。
她失去了多少?得到的又有什麼?
卻還要落得如此下場,她怎麼想都不甘心。
“確定要這麼做嗎?”李明田無法想象那個場面。
“難不成要我在這裡等死嗎?別說廢去一條腿,就算兩條腿全部廢掉,我也要離開這裡。”詹老太太說。
這纔是它的本質嘛!對別人那麼狠,對自己當然也不能手軟。
李明田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想着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旁邊還有一個計時器。
時間在流逝,一個小時而已,毒氣就會釋放。
他們相信了這個事實,寧願信其有,不是嗎?
“或許我再想想別的辦法。”李明田說,自然也不希望看到她受苦。
“還能有什麼辦法?如果有別的辦法,就不會用這種方式。別婆婆媽媽的猶豫了,幫我把腿拔出來。”詹老太太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死在這裡的。
她也堅信背後的人就是要看到這一幕。
否則門打不開,他們就出不去。
而且很顯然,腿一直這樣被卡着,就算沒有毒氣的釋放,她也會因失血而死。
這種等待死亡的感覺,不管是誰,都會感到恐慌。
詹老太太和李明田也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內心是恐懼而慌亂的。
可是偏偏他們之間任何一個人都不能亂,亂了就更逃不出去了。
李明田猶豫了半天,下了決定,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了一塊下來,讓詹老太太咬着,說:“你忍着點。”
活生生的把一隻腿給掰下來。這豈是常人能承受的。
不管是承受的,和被承受的人都是需要極大勇氣的。
李明田兩手抱着詹老太太的腿,就準備開始用力往後拉。
只看到拉的時候,那個鐵刺直往她的肉裡鑽,沒有往外移動的趨勢,只會讓那個鐵刺越鑽越深。
“唔唔唔唔唔!!”嘴裡咬着不團的詹老太太發出痛苦的聲音。
整個人都倒在地上,痛的渾身都在顫抖抽筋。
李明田一邊扒一邊都快要哭出來,眼睛更是不敢看那條腿。
刺入肉裡和骨頭裡那種痛完全是兩樣的,而後者更甚。
更是痛的撕心裂肺。
到後來就只能看到詹老太太躺在地上已經發不出聲音,身體卻在抽動着。
李明田最後閉上眼睛用盡全身力氣,用力的往外拔。
當然了,這種情況下速度不能慢,只能快,否則那種痛苦只會不斷延伸。
李明田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在最後的猛的一下,只聽見骨頭啪的一聲,被切斷的聲音,那機關鐵刺頓時恢復如初地合攏。
這時詹老太太已經暈死在地上。
李明田立刻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她的那條斷腿包紮起來,止血。
不然的話會血盡而死。
包紮好之後,就去叫詹老太太。
“玉鳳?玉鳳!”一邊叫,一邊掐着她的人中。
好半天詹老太太才甦醒過來,神識有些渙散的看着李明田。
“門已經打開了嗎?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詹老太太關心的是這個。
她要立刻離開這裡,離開這可怕的地方。
總感覺這個地方會將她一點點的吞噬,多留一秒,都是危險。
李明田擡頭看了一眼,發現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或許是剛纔將腿拔出來的時候。
“是的,門已經打開了,現在我們就出去。”李明田扶着詹老太太往門那邊去。
可就在他們要靠近門的時候,詹老太太獨立的那隻腳,又踩到了什麼東西。
又聽到熟悉的咔嚓一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模一樣的機關。
和剛纔一樣箍住了詹老太太的另一條好腿。
而同時沒有被關上了,就好像剛纔又重複了一下。
這時那機械的女音又開始響起——
“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們,這個房間裡有兩個機關,你們的運氣不錯,請繼續。”說完聲音就沒有了。
詹老太太痛苦的在地上恨不得打滾,只不過她的一條腿被固定住,滾也滾不了。
“你到底是誰?你們要幹什麼?要殺就殺,何必用這種方式!”李明田氣的對着空氣中大叫。
又用腳去踹門。
當然不會有人來理睬他。迴應他的只有詹老太太那痛苦的叫聲罷了。
李明田立刻走上去:“你怎麼樣?”看到的是另一條血肉模糊的腿。
這下子兩條腿都廢了。
人生病,還有一線希望醫治。腿斷了,那就再也長不出來了,除非你裝假肢。
當然,你得先有這個命出去。
“殺了我吧!”詹老太太說。
剛纔的痛苦已經差點要了她半條命,如果再來一下,她未必能堅持得了,畢竟已經是那麼大年紀了。
她是看明白了,背後的人非要折磨她。
會那麼做,那麼恨她的只有一個人,詹艋琛。
“我怎麼可能殺了你,就算是再廢一條腿,我也要保住你的性命。”李明田說。
再說了,如果他想安然離開這裡,詹老太太也必須再廢一次腿。
“太痛苦了,我承受不住了。你想着別的辦法離開,或許那些門窗還有別的機關。”
李明田明白,如果有別的機關,剛纔何必廢那條腿?
而且他剛纔找了半天,就沒有看到有別的出路。
他覺得詹老太太痛的已經神志不清了,至少開始的精明已經不在。
那時間已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看着離一小時越來越近,李明田心裡有些着急。
“不行,不管怎麼樣我也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你再忍受一次。”
這一次不需要詹老太太的命令,他直接就抱上那條腿,使勁的往外拉——
那過程可想而知。
“啊啊啊啊啊!!”詹老太太一下子一口氣沒提上來暈死過去。
然後又被痛醒。
那可比動手術沒有打麻藥被剖腹痛苦千倍萬倍。
啪的一聲,腿斷了。
鐵刺恢復如初,而門同時也打開了,這一次是注意到了。
“好了,我們可以出去了!”李明田高興地說。
而這時詹老太太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發出垂死掙扎的痛苦聲。
李明田這時纔想起來要去幫她包紮另一條流血不止的腿。
包紮完了後,問她:“怎麼樣?門已經打開了,我們可以出去了。”李明田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詹老太太是回覆不了他的,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嘴巴機械的張着。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李明田對她說。
然後他就抱起詹老太太向門外走去。
詹老太太已經走不了,只能這樣子了。
其實如果剛纔他就抱着詹老太太的話,詹老太太也不至於另一條腿碰觸到機關。
可是剛纔他只顧得到逃跑,離開此地,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
就只能苦了詹老太太了。
一下子承受了兩次痛苦。
不過你以爲事情完了嗎?他們就可以逃出生天了嗎?自然不是。
還有後續發展等待着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