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敏覺得,自己會不會太自私?
不是已經決定離華胥遠一點嗎?現在華胥一靠近,她又改變主意了嗎?
或許是她的疏離讓華胥靠自己更近,但是這樣的巧合,讓她內心欣喜。
她一向敢做敢爲,特別是對感情這方面的執着。
但是另一方面又憂愁,她該怎麼面對華箏?
或許華箏根本就不在意這些,甚至想都沒有想到這樣的微妙關係。
可是對叢敏來說那是難以忘懷的經歷……
“我想知道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係?”在經常見面的酒吧包廂裡,叢昊天問詹楚泉。
臉色映在微暗的燈光下,顯得陰沉。
“如果你真的以爲和我有關係,也不會這麼淡定。看來我讓你值得信任,也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情。”詹楚泉說。
“我和你合作,如果要傷害的華箏的話,這個合作完全沒有必要。”叢昊天說。
“真應該讓華箏知道你爲她所做的一切。她如果知道了,應該會很感動。再說了,雖然她選擇了詹艋琛,又怎麼知道對你沒有感情呢?畢竟以前你們也相戀過。而且傷害華箏對我來說沒有一點好處,反而會失去你這個合作者。”詹楚泉把話都擺到檯面上來說。
叢昊天沒有說話,他自然知道這個理。
但是永遠沒有那麼絕對。還有一個原因。
就是詹楚泉在暗地裡對付華箏會讓詹艋琛失控的話,這也是一個好計謀。
而且如果華箏因詹艋琛而死,叢昊天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放過詹艋琛,甚至以後就是敵人。
和詹楚泉合作起來就更肆無忌憚了。
所以詹楚泉這個人不能完全相信。
“其實想對付詹艋琛的人,可不止只有我一個。他繼承詹氏集團以來。事業版圖被他擴大了很多。你敢說他沒有得罪過別人嗎?有,只不過別人忌憚他的權勢而不敢動手罷了。但是話說回來,這是在明的方面不敢動手,但是在暗地裡呢?你敢保證沒有人想要他的命?”
“也就是說你並不知道這次事件背後的人。”
“我知道。”詹楚泉說。
“誰?”
“說起來和我還是有點關係的。陳沖的家人,他的爺爺是我奶奶的好友。本來他們並不想對付詹艋琛的,可是詹艋琛做事太絕,害得李家家破人毀。我想你應該也清楚,李家的公司已經變成詹氏集團的產業,該坐牢的也去坐了牢。這樣的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誰還能淡定嗎?”詹楚泉說。
叢昊天雖然看起來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管,但是詹艋琛的動作他還是知道的。
“這件事從頭到尾你都不知道嗎?你們關係這麼近,他會不告訴你?”叢昊天說。
“我確實知道。但是他要殺的人是詹艋琛,我何必去阻攔?最近是隻能說華箏倒黴,那個李家人也倒黴。聽說人已經被詹艋琛控制了。想必插翅也難飛。”詹楚泉一半隱瞞,一半吐露真實。
這便是他的狡猾之處,讓人信以爲真。
“殺了詹艋琛,你能得到什麼?”
“可是對付詹艋琛,和對付他兒子比起來,你說我會選擇哪一個?”
是的,這是淺顯易懂的道理。
詹艋琛死了,他兒子才4歲。
就算有股東心腹,那麼小的孩子懂什麼?不堪一擊。
“你真是爲了得到詹氏集團不擇手段。”叢昊天面無表情的說。
“我們彼此彼此。”詹楚泉並不否認自己的野心。
但是叢昊天又好到哪裡去,爲了心愛的女人,不也與虎謀皮嗎?
“我覺得我們的合作還是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叢昊天忽然如此說。
詹楚泉一愣:“你後悔了?”
“我覺得你這個人不夠坦誠。”
“怎麼說?”
“既然是合作,爲什麼這些事我不知道?還是你不信任我,覺得我會去給詹艋琛通風報信?你以爲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但往往世事難料,就比如說這一次。如果華箏真的出了事,我不僅不會再和你合作,而且我會和詹艋琛一起對付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信任是建立在利益上的,如果利益沒有了。剩下的,就是不歡而散了。”
“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也實在是事發突然。但是這和信任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我向你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詹楚泉不過是在利用叢昊天,但是也不想失去這麼一枚好的棋子。
最主要的是叢昊天這個人有腦子,和有腦子的人合作只會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所以乾脆主動承認錯誤,以求得諒解。
“最好如此。”
叢昊天離開了酒吧,上自己的車子,坐在駕駛座上並沒有立馬啓動。
他有多久沒有見到華箏了?不管是她有事還是沒事。
總覺得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哪怕她處於生命危險中,自己依然見不到她。
而這一切都是詹艋琛那個混蛋造成的。橫亙在他和華箏之間,如果沒有他,現在華箏會和他在一起。
事態的發展總是讓人覺得可笑而惆悵……
他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叢叢敏,他只有從這裡聽到關於華箏的一些事情,知道她好不好。
但是翻找到號碼,卻始終沒有打出去。
華箏不是已經出院了嗎?
那就代表着已經沒事了,何必多此一舉去問呢!
他對華箏已經死了心,決定放棄,不需要讓任何人覺得他在念念不忘,他走不出這段感情枷鎖。
叢昊天痛苦的閉上眼睛:爲什麼要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華箏待在浴室裡,站在鏡子面前,看着靠近肋骨那裡的傷口。
那裡縫了幾針,已經拆線了,但是那個疤看起來真是礙眼。
這個窟窿差點要了她的命,不過現在她只擔心這個傷疤會不會給她帶來瑕疵。
自己看起來都特別礙眼,何況是他人呢!
這個他人當然是詹艋琛了。他以前那麼喜歡自己的身體,毫不饜足。
那麼如果變成白璧微瑕,他是不是就會沒有以前那麼喜歡了?
華箏想着有點皺眉頭。
這個要換成是以前,她巴不得身體上多幾個傷疤來,如果這樣能讓詹艋琛討厭的話。
那樣就不會夜夜被痛苦的折磨了。
浴室門沒有經過同意就那麼被打開,華箏嚇了一跳。
立刻將睡衣拉好,腰間的帶子繫好。
“洗好了?”詹艋琛問。
他沒有忽略剛纔華箏站在境子面前發愣的樣子。
“我還沒有洗。”沒有洗卻又把睡衣穿好,顯得特別突兀,和奇怪。“你幹嘛又進來?”
她剛進來沒有幾分鐘呢!
“一起洗。”
這是華箏受傷,回來之後第一次洗澡,之前都是詹艋琛幫她擦身體的。
能允許讓她洗澡已經是不錯的了。雖然程十封說洗澡完全無礙,但是詹艋琛還是拖了兩天。
這個人難道連醫生的話都不相信麼?
“你就不能讓我先洗嘛!”華箏無法想象兩個人一起洗澡該有多彆扭。
就算以前兩個人在浴室裡做過什麼面紅耳赤的事情,但畢竟這也是陳年往事了。
她總是沒有那麼坦然。
“寶貝害羞的樣子真是迷人。”詹艋琛靠近華箏,將她的小臉擡起來。
黑褐色的雙眸,凝視她的明澈閃動的眼睛,鎖着不讓她逃避。
“我沒有害羞。”華箏如果承認,只會讓她的羞澀暴露無遺。
“那讓我來檢查一下,是不是真如你所說。”
華箏一愣,這個怎麼檢查呢?
而在她微微走神的時候,只覺得腰間一鬆,睡衣帶子被拉了開來。
“啊,你幹什麼呀!”華箏驚嚇得立即用手去拉自己的睡衣,想遮蓋自己,包括那道傷口。
“沒關係,讓我看看傷口恢復的如何。”詹艋琛低聲說,那麼沉,就像劃過人的心口,震動着。
華箏咬着脣,手依然抓着睡衣,雖然在抗拒,但是手被詹艋琛握住,然後安撫着讓她放鬆。
睡衣被拉開,傷口暴露在詹艋琛的眼底。
華箏不適極了,就感覺什麼醜陋的東西被他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