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答應他。”王憶說。
“不,阿姨,如果你覺得可以終身依靠,就不要猶豫。你上次打電話給我,說哥哥已經好很多了。所以,你不該猶豫的。”
王憶看着華箏擔憂的眼神,最終點了點頭:“好,如果真值得依靠,阿姨會爲自己考慮的。”
華箏這才展露笑顏。
她知道的。以後哥哥會成家,自己也有了家庭孩子,很害怕阿姨會感到孤獨。
找個相伴一生的人,那和親情是不一樣的,不是麼?
她和哥哥不能這麼自私,只顧着自己。
華箏走進華胥的房間,她以爲會一如既往,哥哥坐在*沿望着窗外卻關閉自己感官意識的模樣。
此刻卻是站在窗前。
這是個很大的改變。
就像蹲在井底,和坐在井口看外面的世界,視角會寬闊許多。
也像是把哥哥的世界打開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般狹小。
“哥。”華箏走過去,站在他身後。
然後她見哥哥轉過身,不由欣喜。
如果是以前,他絕對不會有反應的。阿姨告訴她,和自己切身體會,是不一樣的。
“哥,準備吃飯了,我們出去?”
“華箏。”
“哥,你在叫我麼?”華箏眼眶發熱。
“對。”
華箏哭着:“哥,你知道我和阿姨爲了等這一天,付出了多大的心力麼?”
“抱歉……”
華箏搖頭:“不要說抱歉,只要你走出自己封閉的世界,我們什麼苦都是值得的。”
華胥確實好了許多。雖然不會主動去說什麼,至少華箏和王憶找他說話,他不會像以前那樣聽不進去。
而且吃飯的時候,華胥也是願意走出房間的。
甚至用完餐之後去了庭院裡。然後就站在那葡萄架旁,不知道在看什麼。
華箏走了下去。
“哥,你在想什麼?”
“我記得……這個葡萄架子好像是爸媽支起來的……”
“對!因爲我吵着要種葡萄的,可惜,也不知道是誰買錯了種子,結出來的果子特別的酸。根本不能入口。”
“華箏……”
“什麼?”
“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我想不起來……”華胥說。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只要我們以後開開心心的就可以了,不是麼?”
華胥轉身,走到華箏面前,擡手撩起她額間的髮絲,那裡光潔白希。
“痛不痛?”
華箏怔怔地看着他,忘了反應。
“當時明知道該護着你,不讓你受到傷害,可是,我的身體完全不能控制,就像不聽使喚一樣……”
華箏知道哥哥說的是那時在老宅門口,腦袋被那些人敲破的事。
抓過他的手,握着:“不要緊的,你看,沒有留下任何傷疤。而且我相信,從今往後哥哥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了,就像小時候那樣,對麼?”
“對。”
吃過晚飯,華箏走進廚房,王憶正在洗碗。
“阿姨,我有個想法。”
“你說。”
“你看哥哥現在都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以前有的事想不起來。我想,讓哥哥想不起來的事應該是爸媽出車禍的事。但我覺得那是好事。所以,那個荊雅媛是不是該讓她不要來了?”
“你還是不放心?”
“反正我就是對她做不到完全的放下戒心。不過,她醫治好了哥哥,她想提什麼要求,我也會答應的。除了她留在哥哥身邊。”
“我覺得有困難。昨天晚上我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荊雅媛說今天不能過來,華胥似乎想荊雅媛一直在身邊,那樣子根本就放不開手……”
華箏皺眉。
這纔是她最擔心的。
她不想哥哥跟荊雅媛扯到一起。
不過,她之前說過,只要醫治好了華胥就會自動離開。
既然說得出來,就該做到吧!
“那就再等等吧!晚兩天我探探荊雅媛的意思。反正我是不會接受她留在哥哥身邊的。”
詹艋琛來接她離開的時候,華箏覺得她和家人的人生會越來越好的。
哥哥的康復,阿姨也有了人生的方向,而她等待着孩子的出世。
可不就是她以前所期盼的嘛!
特別是過了兩天後,華箏接到了荊雅媛的電話。
“華胥已經沒有問題了,我想他是康復了。所以,我履行當初的承諾,離開。”
荊雅媛的主動離開,反而讓華箏有絲小人之心的赧然。
“什麼時候走?我的意思是我應該感謝你。你有什麼要求,我都願意幫助你。”
“不用了,這是我單純地想幫助華胥。如果真的要幫助的話,我希望詹艋琛別對我趕盡殺絕。”
“你可能想多了,他不至於那樣做。”華箏並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所說的真假。
也並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就當是我想多了吧!再見!”說完,荊雅媛就掛掉了電話。
這下,華箏算是徹底放心了。
而且她打電話回去,哥哥也沒有因荊雅媛的離開而有什麼強烈的反應,和平常一樣。
還別說,荊雅媛確實走了。但是,一切真的就會如華箏所想的那樣,美好的發展下去麼?
並不是。
那個叫做沈家強的男人又來找王憶,想要一起出去吃個飯。
華胥雖然已經好了,可是王憶還是想着給他做飯,便不同意。
沈家強倒也沒有再要求。
不過只隔了一天,沈家強又來了。
王憶問:“你怎麼又來了?”
“我也不知道,開着車就拐進來了。”沈家強不好意思地笑着。
“我剛好準備吃飯,要在這裡吃麼?”
“我還從來沒有吃過你煮的菜。不過,你這樣天天煮飯太辛苦了。等你嫁給我,就讓我來下廚吧!”沈家強說。
男人能這樣說,確實是有心的。
“別胡說。”
“我是說真的。”
王憶笑笑,沒說什麼,轉身回廚房。
她對這個沈家強沒有什麼特別強烈的感覺,就覺得這人還不錯。
至少是個有主見的男人。
華胥走出房間吃飯,看到沈家強也沒有說什麼。因爲也不是第一次在家裡看到他。
吃飯的時候,沈家強對華胥說:“我廠裡辦公室裡缺個位置,華胥想不想去做做?工作是非常輕鬆的。”
王憶沒有和他說過華箏和華胥的任何事,沈家強自然什麼都不知道。
聽沈家強這樣說,王憶有些爲難:“這個……以後再說吧?”
她不高興沈家強突然說這個做什麼。
“作爲男人肯定要有擔當啊!放心,我只是給你一個平臺,你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敢不敢試?”沈家強說。
完全是有話就直說的人。
但是未必會讓人高興,特別是王憶。
所以沈家強走的時候,王憶說:“你爲什麼要和華胥說那些?我並不想讓他出去工作。”
“這個也不太好吧?你這是溺愛。他是個大人了,什麼事都應該做主。總不能一大把年紀了,還整天依靠你吧?”
沈家強的話說的沒錯。
可是華胥病情剛恢復,王憶根本就不想冒那個險,她會擔心。
“這是我家的事,希望你不要過分參與。”
王憶拒絕了沈家強的好意,但是她沒有想到華胥會將他的話聽了進去。
在她準備回房間的時候,華胥叫住了她。
“阿姨,我想去試試。”
“華胥,你別想那麼多。阿姨可不放心你去工作。就算要去,晚點再說,啊?”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沒事了。而且我也不希望天天待在家裡,那樣反而會很悶,不如讓我找點事情做。”
華胥堅持如此,王憶也沒有辦法。便讓他去了。
她還特意和沈家強打招呼,一定要注意華胥,因爲華胥身體不是太好。
沈家強問身體哪裡不好。
王憶就說體質差。便沒說別的。
華胥工作了幾天一切都正常。
王憶也慢慢放下心。
這天,沈家強又來找王憶,還帶了一瓶酒。
他自己喝酒王憶不會有意見,但是他卻非要給王憶也倒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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