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昊天的轉身離開,讓華箏的思緒微微恍惚了一下。
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打斷她的出神。
來電顯示是阿姨,她立刻接聽。
阿姨焦急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華箏,華胥不見了,我只是出去買了一個菜,回來就看不到他的人了。”
“沒事沒事,阿姨,哥哥和我在一起呢,我立刻帶她回去。”
華箏掛掉電話,看着似乎並沒有打算回去的華胥說:“哥,我們回家吧!阿姨正在家裡等我們呢,再不回去,她要擔心的。”
華胥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上一直捏着的報紙,給了華箏。
雖沒開口,意思卻已明顯,他要找荊雅媛。
“哥爲什麼覺得她走了呢?是誰告訴你的?我覺得她明天一定會到我們家去的。”
而顯然華胥並不相信她說的話,依舊不願意離開。
這時詹艋琛靠近,問:“怎麼了?”
華箏看了他一眼,說:“我哥找不到荊雅媛,他不願意回去。”
“這不是什麼難事,打個電話過去,不就知道是不是安全了?”詹艋琛提議。
華箏恍然,對呀,打個電話過去不就可以知道他安不安全了嗎?
真是一急,腦子都糊塗了。
她立刻找到荊雅媛的手機號碼,然後撥打了過去。
而在那邊荊雅媛正在她的出租屋裡面,瑟瑟發抖。
在十幾分鍾前,她差點以爲自己要死了,而威脅到她生命的人,就在眼前。
詹艋琛的首席秘書,陳沖。
命懸一懸的時刻,不知道他接到誰的電話。
猜測下應該是詹艋琛,不會是旁人,旁人命令不了他。
“還不接聽電話。”陳沖冷冷地對她使了下眼色。
荊雅媛拿過一旁的手機,上面來電顯示是華箏。
她就想看到救命稻草一樣,想立刻接聽。
“該怎麼說話,要想好了。”陳沖插進一句威脅的話。
他不用看,彷彿就知道是誰打來的。
荊雅媛明瞭加權衡,眼下她唯一有機會的出路,就是配合,否則必死無疑。
“荊雅媛,你在哪裡呀?”華箏問。
“我……我在自己的出租屋裡,有什麼事嗎?”荊雅媛說。
“哦,沒什麼。我哥他在四處的找你,以爲你出了什麼事,現在他聽到你的聲音也應該放心了。”華箏開着擴音器。
聽到荊雅媛的聲音,華胥便緊緊地盯着手機。
“你告訴他,明天我就去找他。”
掛完電話之後,陳沖冷冷地說:“你倒知道給自己找活路。”
“我說過我並沒有想害任何人,我和華胥有着青梅竹馬的情意,我真的只是單純的想幫他,也請你們相信我。”荊雅媛可憐兮兮的說。
“是不是真的單純,不是由你來說的。”陳沖說。“現在給你兩條路,一個是死,還有一個就是醫治好華箏的哥哥,然後就放你走。”
“我本來就是打算你治好他的病之後離開的,是你們不相信我。”荊雅媛說。
“選擇一個。”陳沖並不願意聽她的自作主張,他要聽到準確的答案。
再次讓她選擇。
“當然是選擇醫治好華箏的哥哥。”荊雅媛說。
“如果醫治不好,你還是得死。”
“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荊雅媛不甘願道。
“命,可以自己決定。”
安撫了華胥,送他回家之後,又對阿姨安慰了幾句。
一切安定之後,華箏才坐着詹艋琛的車子離開。
華箏一直爲着這個家努力,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內心,其實有着說不出的疲憊。
這樣的疲憊無人可以訴說,也不知道該怎麼減輕那份壓抑的沉重。
生病的哥哥和阿姨一樣,沒有任何有用的反抗能力,如果受到脅迫,只有接受。
其實她很清楚,自己不在的時候,總是會害怕出現這樣那樣的狀況。
有時候接到阿姨的電話,她就會多想,以致膽戰心驚,想着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人知道她多麼希望哥哥趕快恢復。
她怕自己如果哪一天有心而無力,應付不過來,而發生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情。
到時候該怎麼辦?
就像那時候,阿姨一個人暈倒在廚房間。
如果不是她及時回去,就算阿姨能及時清醒過來,那是多麼的讓人心如刀割。
那樣的觸目驚心,他根本就忘不掉。
現在又加上哥哥時不時的‘失蹤’,她真的好擔心……
華箏對着窗外如此不斷的發呆。
“華胥,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離康復也不會太久。”坐在一旁的詹艋琛開口。
華箏沒想到他會開口說這個話題。
轉過臉有些微愣地看着他,這是在安慰我嗎?不過真說到了他的心坎上,說的也是事實。
哥哥已經好多了,確實過不了多久就會恢復健康的。
她每天期盼的就是那樣的一天,那是怎麼樣充滿希望,幸福的一天呢?
“是的,這都是荊雅媛的功勞。說實在話,我是非常感激她的,如果不是她,哥哥可能還是和以前一樣。對任何事不聞不問,事不關己,沒有反應。長久到我有點記不清了,從哥哥得了自閉症開始,我就一直牽掛着他和阿姨,不管是在做什麼事。所以說,爲了他們,我可以做任何犧牲……”
“包括做我的女人?”
“對……不過我顯然不是一個會做生意的人,挑了你,肯定是輸的連渣都不剩了。”華箏說。
“你覺得你輸了?”詹艋琛問。
“難不成沒有嗎?顯而易見的事啊!”華箏說。
她明明不願意嫁給他,開始的交易,那種被迫的不情不願,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初心。
詹艋琛沒有說話。
在沒有有得有失的基礎上保持贏家的態度,那才叫真正的贏。
而詹艋琛自認,這個世界上沒有這種人,連他自己也不是……
第二天的時候,荊雅媛如約而至,好像什麼都沒有變化。
依舊默默的陪在華胥身旁,華胥的心情也沒有那麼的焦躁了。
雖然如此,但是華箏並沒有那麼的安心。
他不明白哥哥怎麼突然間要去尋找荊雅媛。
按照時間來說,如果第二天不見去的話可能會急着去找,爲什麼當天就那樣了?
好像荊雅媛真的會出什麼事一樣?
那份報紙到底是誰給他的?肯定不會是阿姨,難道是荊雅媛嗎?
除了她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的可能……
“什麼?你居然讓荊雅媛待在你哥哥身邊?那你哥被騙了也不知道啊!那可是個美女,男人的心容易跟着走呀!我也跟你說過,那可是荊淑棉的姐姐,一棵藤上的瓜,不以防萬一不行啊!”去書店找華箏的冷姝知道這些事之後,相當的驚訝。
“我也知道,但是自從她出現後,我哥哥的病情確實好了很多,我又能怎麼選擇呢?”
“我昨天聽說了,他居然還去東方時刊去找荊雅媛,看來,影響力確實挺大的,對華胥來說。”冷姝愁,“我知道你的爲難,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這麼做。”
“是的。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吧,反正我會時不時回去一趟的。如若被我看出什麼苗頭來,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這件事你可以讓你家詹艋琛出頭啊!”冷姝笑說。
“你這到底真的是出主意,還是等着開笑話呀!”華箏朝她翻了一記白眼。什麼叫我家詹艋琛?
“只能說圍繞着詹艋琛的事情太複雜了,新娘丟失了,回來了,居然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兩人之間就好像陌生人一樣,純潔的不能再純潔了。”冷姝說。
華箏沒有對冷姝說詹艋琛對荊雅媛做的事情。
這要說出來,就顯得她沒有道德了。
而且是沒有求證的事,以詹艋琛的反應和他說的話來看,又覺得荊雅媛說的話自相矛盾。
最主要的是,哥哥不願意回家的時候,詹艋琛還提議打電話。那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她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不過有一點她能肯定,現在最應該防着的,不放心的,就是靠着家人最近的荊雅媛。
她從來都覺得家人比自己重要。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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