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刺耳聲滑響。寬厚的車頭離華箏的膝蓋不超過三公分。
這情景可真夠讓人心驚肉跳的,包括華箏自己。
車內受到衝擊,詹艋琛臉色可不太好。
司機老袁承受着封閉的車內壓抑的氛圍。他已經是老司機了,今天的事可是破天荒。
外面的人是否受傷可沒有車內施加的壓力那樣沉重。
一推車門,老袁下車,走到華箏面前,氣憤:“你不想活了?這樣衝出來?”
“我想和詹先生說句話。”華箏繞過老袁,衝到車窗邊。“詹先生!”
車窗貼着膜,黑黢黢的,映着華箏不安的臉龐。
車內什麼都看不見,可是華箏知道,詹艋琛就在裡面,深沉的目光能穿透一切的銳利正壓迫過來。
“詹先生,我有事找您,能不能聽我說一句……”
車窗緩緩下降,露出那雙冷清如冰凌的眼眸,和嚴冷的臉龐。
僅此而已。就足夠讓華箏站直了身體。也有點讓她傻眼。
她沒想到如此輕易就見到了詹艋琛。
這種慌亂,就像走在黑夜中,前方突然冒出的一雙帶着綠光的眼睛。還那麼近。
可是,再慌亂也得給自己打一針鎮定劑。
“抱歉,耽誤您一點時間。”
“我的時間你耽誤地起麼?”低沉醇厚的男性嗓音。
“是是是,我就一句話。能不能對鳳凰雜誌社手下留個情?是我們不對在先,無禮在後,還請您原諒。”
“是昨晚讓你在我手裡逃過一劫纔有這個膽子攔下我的車,還是堅信覺得我會犯第二次錯?”詹艋琛冷靜且深不可測的目光看着她。
“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出現在您面前,我直接將臉埋土裡!”
詹艋琛冷冷地收回視線,在華箏期盼帶乞求的眼神下,對上了車的司機吩咐:“下次再遇到情況,直接撞上去即可。”
說完,車窗緩緩上升,關上。
車子滑過身旁,駛離。
華箏怔在原地。
後知後覺,暗暗驚呼:他這是要撞死我麼??
而剛纔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消失殆盡,只有驀然出現的後怕。就像暗藏的危機,突然就有了它的形態。
詹艋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還是堅信我會?
是的,華箏真有點僥倖心理,但是聽那語氣是不打算放過她麼?
華箏望着車水馬龍,她有些懵了。
才發現事態可能會有的嚴重性。
詹艋琛會知道鳳凰雜誌社還有個新人叫‘華箏’麼?看到這熟悉的名字會認爲不過是即將要和他結婚的對象同了名麼?
顯然,這種驚懼後遺症是要命的。以至於華箏當天晚上就做噩夢。
早晨醒來,萎靡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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