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接聽電話?”跟在後面進來的冷姝疑惑地問。
華箏回神,‘喔’了聲,直接將通話掐斷了,並說:“對方掛掉了。”這樣說,不會讓冷姝起疑。反正她也沒看見自己的小動作。
回家後,兩人先後洗了澡,就各自回房間了。
華箏躺在*上,也沒有睏意,最近她的睡眠都非常充足,又不要加班,自然精神狀態非常好。就算不好,也被今天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震得越加清醒了。
總編得吻,詹艋琛的出現,一個個地在腦海裡相互牽制糾纏着,擾得不得安寧。
那時候,不過是巧遇林一凡都讓詹艋琛用了卑鄙的手段去對付,那如果看到了她和總編那個畫面,那又會如何?
又想着,應該沒有看見吧?當時詹艋琛出現的時候她和編輯部同事在一起。應該是錯過了……
想想都覺得好驚險。
所以,她更不敢和總編有任何的牽扯,連他打電話都不敢接聽而直接掛掉。這樣的舉動,總編的心裡應該有數了吧?
是的。兩人之間清清白白的纔好……
華箏在*上輾轉。
她又想着是不是該回詹家了?她已經出來好些天了。詹艋琛的出現不知道是一場無意的安排,還是有意的提醒和警告。
華箏愁緒萬千。一想到詹家那類似魔窟的地方就心頭一悚,特別是那天早晨開車離開詹家別墅時,看到荊淑棉強男傭造成的慌亂畫面依舊心有餘悸,無法言喻……
華箏便帶着這樣的不定心睡着了。
半夜三更有人敲門,華箏睡得比較熟,冷姝倒是被吵醒了。萬分不爽地起身,打開房間,打着哈欠去開門,邊嘀咕:“誰啊?最好給我有個十足的理由,否則饒不了你。”
冷姝將門拉開,在看見防盜門外站着的人時,睏意沒了,只剩下極度的驚訝。
這不是……詹艋琛?
天啊。她這不是做夢吧?詹艋琛半夜三更敲她的門?
“你……是真人吧?”冷姝有些遲疑地開口。
“華箏在麼?”詹艋琛沒什麼情緒,卻很紳士地問。
冷姝一愣,隨即說:“她在睡覺。請進。”冷姝將門打開,讓詹艋琛進來。“你稍等,我去叫她。”
冷姝心裡感覺有什麼奔跑過,凌亂了她的心。
在她準備去敲華箏的房門時,心想,我就這樣放詹艋琛進來是不是太草率了?可是我爲什麼立馬打開了門呢?也實在是因爲詹艋琛的身份導致的吧?劫財劫色奪這種事也輪不到詹艋琛吧?
敲了好幾聲,*上的華箏才皺着眉問:“誰啊?”
“我!你開下門。”冷姝貼着門說。
華箏睡眼朦朧地下*,去開門,走起路來都是打飄的。將門一開,有氣無力地靠着門:“半夜三更的,到底做什麼……”
華箏的話突然間就梗塞在喉。因爲她看到了冷姝身後的詹艋琛,身體不由站直,剛纔的無力也消失了。
他怎麼……會在這裡?
華箏去看冷姝,怎麼回事?
“找你的。”冷姝退到一旁。
華箏又看向詹艋琛,臉色都僵了。
“玩夠了,也該回家了?”詹艋琛向前幾步。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華箏內心慌亂。
她怎麼也沒想到詹艋琛會這樣驟然出現,而且是自己租住的這個小屋子裡。當着冷姝的面。華箏是不是該慶幸這樣的坦然不是在編輯部的衆多同事面前?
“或者你想繼續住在這裡?”詹艋琛沒有回答華箏的話。
而華箏知道自己已無路可走,詹艋琛更不會讓自己空手而歸。看了眼冷姝,才說:“我收拾下東西。”
沒一會兒,穿着白色襯衫加長褲的華箏拎着坤包就走出來了。
那邊冷姝站得遠遠的,什麼話都沒有說,沒有問。
華箏說:“冷姝,我走了。”
“……好。”
華箏居然還有想笑的心思。實在是冷姝的表情木訥的可以,第一次看她那麼呆。是被嚇到了麼?
沒辦法。縱使華箏四肢行動方便,可是精神已經被詹艋琛給捆綁住了,所以才顯得那麼聽話,毫無反抗能力。
在華箏跟着詹艋琛離開後,冷姝立馬找到自己的手機給陳沖打過去。
“你好。”陳沖的聲音。
冷姝真是一臉的抑鬱,要不要一開口就這麼禮貌?雖然這是陳沖的習慣,可是看到手機號碼時不能改種開口方式麼?
事實上,這麼晚了,陳沖依舊在查看資料,百忙之中才接聽的電話,根本沒有空閒去看是誰打來的。
“我要鄭重地問你一件事,華箏和詹艋琛是什麼關係?”冷姝問。
“這個你應該去問她。”
“我這不是來不及,纔等着問你的麼!”
“什麼來不及?”陳沖問。
“華箏不是一直住在我這裡的麼,然後你猜怎麼着哦,詹艋琛半夜三更敲我們的門,然後將華箏接走了。真的,那不是綁架,是‘請’回去的。”
陳沖神情有所變動,然後細問:“是半夜三更?”
“對啊。他們剛走,我就給你打電話了。”
“你覺得,詹艋琛來接華箏時的情緒怎麼樣?或者說,你覺得他們是什麼關係?”
“一聽說話就知道關係親密。難道華箏是詹艋琛的*?可是詹艋琛有提到‘家’這個字眼。”而且冷姝纔不相信華箏會做那樣的事。
陳沖略有思索。
這邊冷姝沒有等到迴應,還以爲掛斷了:“喂?你在聽麼?”
“我想,不久之後你就會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了。”說完,陳沖就將電話掛了。
在他掛斷電話後並未放下手機,而是撥了另一組號碼。
只是他的拇指落在按鍵上方,似乎在猶豫什麼。不過最後還是沒有摁下去……
從上了車,一路沉默。
華箏依靠着車門坐,望着車窗外無盡的夜色,一排排的路燈不斷地往後倒退着,繼續被扔進無人的黑暗中。
這種感覺,讓華箏身臨其境。
她知道自己會回去。甚至有想過等過了今晚就回到詹家。可是,詹艋琛早了她一步,早地讓她倍感壓力。
詹艋琛用這樣的方式抓她回去,會怎麼對待她?不會……撕了她吧?或許在詹艋琛的人生裡,都沒有像她這樣敢公然違逆的人了,更別說女人,攀附他都來不及。
華箏想着,爲了自己的小命,她要不要也攀附下?至少該讓眼下的氛圍別那麼粘稠,彷彿都喘不過氣了。
華箏悄悄地轉過臉去,視線先是落在旁邊那雙錚亮的高檔皮鞋上,華箏不由撇撇嘴。然後視線往上,一直看到那刀削劍砍的臉廓。
視線有點暗,但是完全不會影響詹艋琛氣場龍捲風似的存在。
詹艋琛轉過臉來,華箏一駭,立刻找話題:“今天好巧,居然會在洗手間碰到你。”
“你以爲這樣說,就可以避免懲罰?這個世界沒有這麼好的事。”詹艋琛靜靜地說。
而華箏的內心卻靜靜地感到慌亂。要不要這麼嚇人?
“那件事本就不是我的錯。發生那樣的事,任誰都沒法接受的。”
“不能接受什麼?還是說不能接受你對我主動?難以相信自己那麼淫,蕩?”詹艋琛言語中溫淡而不留情面。他微微傾過身體,用手指優雅而強勢地提起她的下顎,那雙鷹銳的雙眸就在冥暗中泛着冷意之光,“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嗯?”
“當然不是。那是因爲你對我下藥,我不能接受。爲什麼要下藥呢?我已經是什麼都聽你的了。那樣做,和侮辱我沒有什麼區別。”
是因爲自己無法接受那樣的主動麼?就好像她多麼喜愛詹艋琛的親近一樣,她不要那樣的糾纏。她寧願自己一直都是被強迫的一方。
可是她不能將心裡最真實之面露在詹艋琛眼前。就像穿着衣服的人肯定要比赤,裸的時候更有安全感些。況且,她確實不願意被詹艋琛下藥,那樣的行爲太瘋狂偏執。
親們,還有一更哈。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