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離開了偏廳,然後進了她自己的房間。去裡面換了衣服,沒多久就坐車離開了詹家。
去的是一家高檔的休閒場所,裡面藝術風格濃重,似乎是什麼私人的別墅改建的,一般接待的人的身份非富則貴,有限制名額的。
老太太的車一到,厚重的鐵門徐徐打開,這纔開了進去。
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或者來這裡的人都是有身份的,被記住也是正常的。
進去後有專門的人引路,一直進了一間雅緻的房間。
老太太沒有坐下,而是站在壁前欣賞着那牆壁上的幅畫,頗爲專注。
直到有人敲門,進門,她才收回視線,轉身。
“詹老太太來了。請坐。”男人的年紀和老太太差不多,言語恭敬,手往旁邊虛擡,做出邀請的姿態。
“我是有很久沒來了。倒沒什麼變化。”老太太在沙發上緩緩坐下,雙手撐在柺杖上。
“還要有什麼變化。年紀大了,沒變化纔是最好的。老太太倒是一向健朗。”老頭一同坐下來,笑着。
“能不健朗麼?也不敢啊?否則詹氏還有我半分立錐之地?就像當初的你,不過是一時的鬆懈就被詹艋琛這小子驅離,還名正言順。”老太太說。
說到這個,男人臉色一陣陰鬱。他在詹氏打拼了大半輩子,也有點股份,到最後卻因莫須有的罪名而除去一切在詹氏的事物,至今成了個閒人。
所以纔有了這個充滿藝術氣息的場所。
“你和老劉他們還有聯繫?經常到這裡來?”老太太問。
“是啊,前兩天剛過來的,還提到了老太太您。”
“我到現在還想着你再次回到詹氏呢。要不是詹艋琛的陰謀詭計,我們也不至於落到如此下場。而我成了個無實權的老太婆,我的親孫子楚泉更是沒有什麼地位。這麼多年,詹艋琛一個個地算計,而且我們都着了道。從那時我就知道,他不可小覷。”老太太心中多有不甘。
“可是眼下,詹艋琛大權在握,除非詹氏即將倒閉,否則老爺子留下來的遺書無法生效,那就沒用啊!”
“人都有生老病死。我就不相信他會一直有好運。在我有生之年,至少也該先替楚泉創造機會。”
“放心,只要老太太做,我只會站在老太太這邊。還有那幾個股東都有傳達過意思,也都會無條件地支持老太太的。”
老太太聽了面上帶笑,非常滿意:“怎麼能說無條件呢?你們願意,我也不好意思。事成之後,你們都是詹氏的棟樑,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她不會真的相信人有‘無條件付出’這一高尚美德,不過是禮貌。而類似禮節的外表下暗藏着的纔是內心最想要的。
老太太可不是一般人,怎會不知道人的現實?你沒有好處給他,他做起事來就不會用心。
如果跟自己息息相關,那就另當別論了。
“只是我們該如何下手?”
“詹艋琛唯一的弱點是那個他愛的女人。荊淑棉的親姐姐。只是我派出去的人怎麼都沒找到,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而且我聽說詹艋琛也在找。”
“找到了會如何?他可是已經娶了妻。難道再離婚?這也沒什麼不可。”
“做大事的人是不能動感情的。結婚,不過是人生的必經階段,只是單純地去做這件事而已。一旦動了情,心思還會放在詹氏?如果我們再控制着那個女人,詹艋琛還不是隻有束手就擒的份。”
“老太太高明,原來早就有對策。不過我好奇,那詹艋琛的妻子不能對她下手麼?畢竟尋找人沒有那麼簡單。不然也早該找着了。”
“我們看事情不能鼠目寸光。對付華箏只會讓詹艋琛看在情面上出手,但是他絕對不會爲了一個不愛的女人放棄詹氏整個集團。我要的,只是這個。這是條捷徑,能一統到底,達到我們的目的。”
“老太太英明。確實這個道理。”
“用你手上的關係一起找着那個女人,注意的是,要低調。別讓人發現打草驚蛇。”老太太不忘叮囑。
“是。全聽老太太的。”
老頭送走老太太后,回到自己的類似辦公間的茶室。
門剛一推開。就看見裡面背對而立的挺拔身影,正看着牆壁上的筆墨畫。
這裡是老頭的休息場所,不招待外人的,就連詹老太太也不例外。所以,他臉色頓時拉了下來,語氣不好:“誰讓你進來的?”
“既然不想外人進來,就應該給門上個保險。你說呢?”
只聞這個低沉熟悉的聲音,就讓老頭驚地瞪大眼。他的慌張神情,在詹艋琛緩緩轉過身來時,更印在那雙黑褐色的鷹銳深眸中。
“對我的出現很驚訝?”詹艋琛淡笑。
老頭可不敢笑,他慢慢回過神:“我不知道總裁會到這裡來,要早知道我一定不會如此怠慢。”
“沒有關係。”詹艋琛的手微揚。“我不過是剛巧路過這裡,便進來坐坐。發現這裡來閒坐的人不少。”
老頭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他是知道詹氏的家族內部事宜,他選擇站在詹老太太那邊,勢必要和詹艋琛對立了。
“不過是路過而已,沒想到會碰到我奶奶。這應該不是巧遇吧?!”詹艋琛的身體沉沉地靠在辦公桌旁,鷹銳的視線落在老頭臉上。
老頭如果相信詹艋琛真是路過,那他這幾十年的閱歷就是白來的。
這是無聲的威懾。
老頭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來自詹艋琛身上的壓迫。
所以他也不拐彎抹角了。
“老太太是來敘舊的。總裁也應該知道,老太太來了沒多久就走的。”
“如果真是敘舊,不應該坐坐就走。換做是你,會如此?”詹艋琛的身體離開辦公桌邊,挪動着步伐,“丁叔,按情面上來說,你是我的長輩,而且你現在也不是詹氏的人,不用如此稱呼我,叫我的名字即可。”
丁叔不可能真去叫他的名字。
詹艋琛也無所謂他哪些話能聽進去,哪些話能當做耳旁風,只是微微一笑。
“就算不在詹氏,我也應該懂得身份的差距。”丁叔說。
“這麼多年,你爲老太太做了不少事,做了哪些事我都一清二楚。你離開詹氏又做了什麼,我更是瞭如指掌。包括你孫女的*物貓今早生了幾隻貓仔我都知道。”
丁叔臉色爲之一變。
他沒想到自己離開了詹氏還被人監視着一舉一動。先是詹老太太,再來詹艋琛。詹艋琛更狠,連他家發生的芝麻小事都瞭解地透徹,那麼,還是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這樣的深沉心機,詹老太太是不是要輸一籌?
“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我是個有擔當的人,就算老態龍鍾也是一樣。既然當初站在詹老太太那邊,就該至始至終。”丁叔很有膽識地說。
在年齡上的小輩面前,他還想保留點體面。
詹艋琛不由撫掌讚許:“確實應該如此,像個英雄一樣在萬難面前不皺眉頭。不過,自己的犧牲是勇敢。只是在面對家人的不幸時是不是還會如此硬氣?我很期待。”
丁叔怎麼還會淡定:“和我家人沒有關係。”
“是麼?”詹艋琛面無情緒。“你知道,我想達到某種目的,就算踏着別人的屍體也是輕而易舉的。你以前作爲詹氏的股東也做過不少的壞事。應該知道,這對我來說,。”
“你想我怎麼做?”丁叔急了。
親們,今天的更新到此爲止,有月票的投給人家哈。啊哈哈哈哈,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