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房間裡一口乾掉了剩下的紅酒。
不知道爲什麼此刻的酒很好喝,或者說很想喝。
或許我想喝掉這些忘記今天聽到的一切,或許我想喝掉好讓自己不再去想更多。
我平時幾乎不喝酒,在後廚偶爾喝過會喝伏特加和白酒。
但基本上都是打賭輸了之後的懲罰。
此刻的我有些暈眩,我似乎沒能忘記師傅和我訴說的故事。
因爲我下一刻的第一反應,就是將師傅拍在桌上的卡收入口袋。
隨後起身出了房間,去尋找師傅。
轉過幾個走廊,我在大廳看見了師傅的影子。
師傅此時靠在酒店的水吧之上,拿着向吧檯服務員借來的紙筆匍匐着寫着什麼。
我緩步走了過去,
看着他在通訊錄上撕下的小半頁紙上寫着密密麻麻的字,我無法確認師傅是喝多了還是字本來就這般歪歪扭扭。
“師傅,你喝多了吧?我很多中文不懂,你寫了也是白寫。”我說道。
師傅似乎聽明白似的擡起了腦袋說道:“把這茬忘了,這要怎麼辦?”
“你只要寫個地址就好了,要交代的直接和我說。”我說道。
“銀行卡你收好了吧?密碼是六個六,到中國了以後你可以先對換成人民幣在放入另一張卡里。我師傅叫陳浩,很普通的名字。我也跟你說了事情的經過,你必須確定找到了他的家人才能給錢。全程最好能拍照或者攝像,千萬不能出錯。”師傅說道。
我點了點腦袋,看着師傅將之前寫的字全部用一筆黑線劃掉。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之後師傅歪歪扭扭的在紙上寫出了地址。
看了一遍又一遍,像模像樣的遞給了我。
我看着上面的字說道:“師傅,你不是十四歲就出去打工了嗎?字是誰教的?”
“字當然也是我師傅教的呀,你以爲我們不用看懂菜譜看懂酒水單啊。不是因爲我這些方面我學得快,不然也得不到我師傅的栽培啊。”師傅說完搖了搖腦袋向後廚的方向走去。
我下意識的說道將紙條和銀行卡放在了一起,之後回到了家。
這個家就是之前的酒館,現在成了我和師傅的房子。
我們並沒有買下它,只是因爲準到的錢足夠付門面費就一直沒有交出去。
我的行李真的不多,師傅給的工資除了買衣服基本都存着。
我整個人花銷也不大,吃這方面師傅都包辦了幾乎就沒有花錢的地方。
花了大概半個小時,一個二十寸的拉桿箱裝下了所有的東西。
坐下來想了幾分鐘,幾乎沒有什麼再能帶走的了。
當然這一趟一走,這個米其林三星廚師的榮譽估計也要暫時留下。
不然從傳出我去了中國,這裡的生意或多或少會被打擾。
我打了一通電話,自從成爲一星之後我有了許多記者的聯繫方式。
我將閉關研製新菜的想法說了一遍,記者思考着就想給我來一個大版面還要求獨家。
我苦笑這答應了,其實我或多或少都算是一個名人。
但沒人知道我這個名人是個黑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