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天大海說當時一臺出廠的大發出租車要兩萬八而不是兩萬二,而且這兩萬八在販子手裡一轉要賣到五萬二。
現在我們的這輛大發出租車不僅是一輛二手車,還是一輛二手贓車。
並且大海還說我和他除了駕駛證以外,不止是大發出租車的運營證是假的。
車上其他一系列的證件也都是假的,大海說這兩年天天提心吊膽不是因爲外面欠的錢而是怕交警。
我才明白愁眉苦臉的大海是怕車被押,那時候交警確實有查我。但是都是一掃而過就沒在意,就算看到上面蓋章都沒有日記。也無非是一句讓我去補辦,但也沒細說別的。
而我去修車廠那麼多次,也沒有人和我說車有什麼問題。
似乎是因爲那時候交通安全法和汽車法規都不是很完善,那時候車子互相碰撞和碰擦行人都很難判定。交通安全法也是2004年才基本完善訂立,交警自己心裡都清楚市裡很多相關部門都不健全。所以這些東西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那個年代有車都是難事。
大海已經醒了還在屋裡睡覺,過去打了個招呼。
又聊了幾句,大海詢問了昨天晚上都和我聊了什麼。
我將大概的都說了出來,大海表示接下來就用這輛贓車再賺幾年是幾年。
等小花讀完畢業嫁個好人家這輩子也就值了,我也只是說在幹幾年看看能不能自己買輛車或者給父母修個房子。但對未來也是迷茫的,畢竟能有現在這樣也是自己之前不敢想象的。
那時我纔想到每個月我都把錢按固定數量交給爸媽,估計到現在應該也存了一萬多了吧?
那個時候一直以爲開出租車可以有賺不完的錢,就算是夏天熱冬天冷被客人抱怨再不舒適也是有源源不斷的生意。
但一九八二年中旬之後,越來越多的出租車出現在了市裡。
真的很多,幾乎可以一條馬路密密麻麻的都是黃壓壓的一片。
甚至我們的鎮上出了都開始出現了三輛出租車,學着我們從鎮上到人去市區。
這最開始我們必賺的一筆錢,也成了來的不夠早就賺不到。
生意要難做了,搶生意的多了。
以前僧多粥少時我們是粥,就算難喝也要解燃眉之急。
現在僧多粥少我們變成了僧,稍微慢一點就什麼都沒有了。
當然就算是難做,鎮子裡也沒多少人能比我們賺的更多了。畢竟現在出租車兩年的積累在這裡,但那些後來的出租車司機要是熟悉了以後也不知道有沒有我們的賺頭。
那天和大海交車的時候,大海居然問了我一句:“路橋?你三十幾了?還沒娶媳婦吧?沒對象吧?”
我撓着腦袋說:“三十二了吧,哪方面沒想過。”
其實也不是我沒想過,當我有錢有工作以後確實有幾家上來說媒的。給的女孩子都能算是村花,但他們父母都是當年愛嚼舌頭的那幾位。我是真的怕了,這就說來一個西施我也不敢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