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喬克,我有個敗家的老爸。
別人的家裡都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而我懂事以來家裡只有我和老爸兩個人。
房子是租的,外債聽說有十幾萬。
外債是怎麼來的我不知道,但是已經沒有人來討債了。
因爲老爸的那個樣子,確實是一分錢都要不上來。
喬峰的一輩子,只能用爛泥扶不上牆來形容。
我不知道爲什麼老爸會變成這樣,或者說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爺爺奶奶口中那個女人來之前,我的老爸是一個無比上進的男人。那個女人來了之後,彷彿一切都變了。
我有記憶以來,他好像就沒有一天是正常的。
這種不正常並不是瘋了,但勝似瘋了。
你們見過酒瘋子嗎?那種真正的酒瘋子?
我到現在會還會在夢裡夢見那個場景,那個被稱爲噩夢的場景。
老爸在深夜發狂似的翻遍家裡每個角落,就爲了找到幾個紙幣或者硬幣。甚至看起來能值幾個錢的東西,然後跑出去換錢買酒。
家徒四壁這個詞,上學的時候提到我就能腦補出來。
不是因爲別的,就是因爲我爸。
只要有錢了,他就會拿着錢跑去最近的地方買上能買的度數最高量最大的酒。之後回來一口氣喝光,昏昏沉沉的睡去。
世界彷彿只有他一人,我也不知道我小時候是怎麼過來的。
誰也不知道他夢裡的是什麼,要不是爺爺奶奶我也不知道未來我會是什麼?
救下我的是爺爺奶奶,他們終於看不下去把我帶去了他們家。
我對爸媽所有的理解,都來自己爺爺奶奶茶餘飯後的攀談。
記得最深的一件事情,就是奶奶說幾年前看見我老爸從家裡翻出了七塊零錢。
說那時候一罐啤酒要兩三塊,七塊錢最多隻能買到兩罐。按我爸那個酒量,根本沒辦法喝醉。
而同價格最便宜的白酒是125毫升的老白乾,六元一瓶對老爸來說也就是兩口的事情。
根本沒辦法喝醉,老爸爲了能醉花六塊錢買了一瓶王致和的料酒。
還有兩隻打火機回了家,沒錯就是做飯的那種料酒。烹飪用酒,黃酒、花雕釀製的。在烹製菜餚中使用的調味劑,作用主要爲去腥、增香。
這種東西是六塊錢能買到的分量最大度數最高的酒了,然後爸爸當着奶奶的面。開了料酒的蓋子,把料酒的瓶子夾在桌子和牆壁中間用兩隻打火機不斷的加熱。
直到整個瓶子發熱就可以喝了,奶奶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我纔想起來。
小時候我一直能看見老爸蹲在牆角點打火機的畫面,那時候我一直不知道老爸是在幹嘛。
甚至不知道爲什麼要把料酒燒熱,直到初中的時候我買了一瓶料酒。那玩意冷的時候是辣的根本沒法喝,估計也只有酒瘋子纔會燒熱了喝吧。
爲了喝醉,老爸似乎什麼都做得到。
小時候也一直不明白爲什麼老爸會變成這樣,或者說爺爺奶奶嘴裡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