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沒有人喜歡一直演下去。心裡莫名有些氣悶,爲何她要一直噁心的說着這些根本就不想說的話?
不知是不是胸口那塊有些發熱的玉佩在作怪,祝珠珠感覺自己心裡越發的躁動,卻是有一堆話不吐不快。
“師父想要拆散我們的吧?”祝珠珠自嘲一笑,雙眼眯起,滿是落寞,“爲了拆散我們,從我十三歲起,就將我們分開來教導。並且讓師兄每個月都有一半的時候下山自行修煉。這樣不見面,是不是就可以讓霓裳忘了師兄呢?”
越羊韋看她表情不對,張開嘴想說什麼,卻只是顫動了幾下,沒說出來。
“是呢,十三歲霓裳就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如花似玉的可人模樣,倒真真的不錯。夜霓裳的確很早就熟透了,否則怎麼會惹得這老鬼如此上心?
“霓裳對師兄多的是依賴。可是半月才見一次面,每次師兄都會帶好吃的好玩的給霓裳,霓裳就算沒有那番心思,也漸漸的被他吸引住了。特別是,他還使得一手好劍法。”
顧不得越羊韋臉色越來越鐵青,也不管他會怎麼樣,祝珠珠只覺得,不得不說。
這種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覺,讓她心裡發顫,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不過面上還是冷漠至極,斜睨了一眼越羊韋,便冷笑一聲。即便祝珠珠表面做着這般動作,心裡卻已經罵了起來,靠,難道是激發了劇情?不對啊,明明兩個人這時候都已經死了,怎麼會還有劇情?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覺,真真是糟透了!
“霓裳,你誤會師父了……師父這些年對你如何你是清楚的。唐明輝這人,師父也是看着他長大的,教他武功,教他行俠仗義,教他如何自救自保……你知道師父對你的心意,在師父心裡,你比他重要百倍。還記得那次山谷裡突然遭了大火,你才十二歲,怯生生的站着師父的門口想叫醒走火入魔的師父嗎?那時候你那麼小,那麼害怕,卻還是到師父跟前,用嚇得冰涼的小手捏到師父的穴道上,救醒了師父。”
祝珠珠皺眉,隱藏在夜霓裳小角落處的記憶,她沒有在意,差不多都忘記了。誰還想着自己四年前做過什麼嗎?當時,似乎是夜霓裳救了他的吧……
“那又如何?師父是想說,您是重視霓裳的,爲了得到霓裳不擇手段也是爲了霓裳好吧?”祝珠珠身子控制不住的抖動起來,可面上卻是冷漠至極,“那麼,是誰讓給哥哥和霓裳下的藥呢?那是親生哥哥啊……”
越羊韋想辯解,卻只開口說,“不是我……”看到對方那邊冷然的目光後,又慢慢的合上了嘴。
祝珠珠拼命的壓抑住內心的狂暴,從胸口裡掏出那塊玉佩狠狠的攥着手裡,感受到其上的發熱的溫度後,用力扔出去,啪——的一聲擊打水花,沉入水底。
知道玉佩的詭異,卻沒有任何辦法。祝珠珠想逃,可那麼遠的距離都能回來,還能影響人的心性,可見着玉佩的確不凡,怕是妖物。當初在那個院子裡出現,而那又是魔教的一個據點,會不會這玉佩,真的有魔性?
“罷了罷了,當年的事霓裳不想再提。”祝珠珠不好馬上溫柔撒嬌的跑過去甩他的胳膊玩,面色卻微微緩和,語氣也客氣很多,“師父,霓裳還叫你一聲師父,請師父不要懷疑我了。”
越羊韋內心的懷疑卻是更勝,看向夜霓裳的眼神裡,多了一絲陌生。
該死!那死玉佩到底想玩什麼?
祝珠珠挺了挺胸,站直身子後,笑着說,“師父怕是還疑惑呢……這樣吧,霓裳就跟師父聊聊。”
越羊韋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的面容,卻沒有發現有絲毫易容痕跡。而祝珠珠的話卻開始了。
“五歲時掉進了這個泉水池中,是師父你救的。七歲摔壞了牙齒,大哭的時候,師父那天穿的是墨藍色的長袍,卻因爲霓裳的淚,灑在師父的衣服暈染成黑色。”
越羊韋也回憶起她小時候的事,若是,她可以一直那麼大就好了。
“八歲練功卻沒有慧根,反倒是師兄厲害很多,霓裳纏着師父讓師兄來教,師父拒絕了,說他那劍法不剛不正,會傷到霓裳。”的確,越羊韋害怕唐明輝會傷到她,哪怕是一點劃傷都不行。
“十一歲時在師父的菜裡偷偷放了鹿瓜菜,看到師父嚐起來眼淚都辣出來了,笑的肚子都疼了。”那時候的夜霓裳,真的很頑皮呢。祝珠珠沒有這樣的童年,回憶起夜霓裳的記憶,竟夾雜着些許的羨慕。
“十三歲被師父困在別院裡,只因爲要防止師兄的探望。十四歲被師父破了身,師父當初進來時候說的那句話霓裳還記得呢,你說,你等了霓裳十年了,就等今天。”
越羊韋沉默了,若不是夜霓裳,豈會知道這麼多瑣事?
“霓裳……”面色緩和過來,他卻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人都會變的,他能護住她一時,卻不會讓她一輩子遠離塵世。
“師父有疑惑,那卻是因爲霓裳長大了。沒有一個人會願意永遠做一隻布娃娃,任人擺佈。”祝珠珠邊說,邊小心翼翼的盯着水邊,然後手還摸在胸口上,她真的害怕稍不留神,那該死的玉佩就回來了。
“是爲師錯了。”越羊韋低頭,注視着夜霓裳精緻面容,當年她纔是個抱在懷裡的小奶娃,現如今,都這麼高這麼大了。他等的不就是她長大嗎?可長大後,她也會變的。
“霓裳不喜歡師兄,霓裳恨他!”祝珠珠是真的恨,誰願意一穿越過來就被強J啊,那種滋味,真心不舒服。所以她臉上的恨意,都是真實的。“他強佔了霓裳的身子,毒害了霓裳,甚至還要眉染一起陪他!若不是眉染,霓裳怕都活不下來了。師父,你說眉染該不該救?”
“該救。師父答應了霓裳,就一定會救她的。”言辭懇切,眼神沒有閃躲,應是真的。
這天,祝珠珠說了很多話,也證明了很多事,最終的結果怎樣,她卻沒有底。
越羊韋對她依舊,只不過在她強烈要求之下,暫時放過與她同牀的機會。畢竟,祝珠珠說她會想到師兄那般狠戾狂妄的對待她,她受不了。
如此,身體暫時是屬於自己的了。不會被迫做那事。她終於可以小小的舒一口氣。
但是,當祝珠珠回到自己屋裡,便立即把機關關閉,以防師父從機關密室進來。然後便趴在了牀上,忽然發現胸口硌着什麼東西,頓時心肝嚇得出門旅遊去了。
“啊啊啊,蒼天啊,你這到底是神馬玩意啊!誰家的金手指這麼神出鬼沒還引導主人性格脾氣的?你鐵定不是金手指,你是韓七七拜託如來佛祖派來的天兵嗎?饒了我吧。咱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小人一個。您是神仙之物,是聖物,是永恆不變的太陽,您隨便放點屁就如同太陽的光輝一樣在咱心中永恆盪漾!求求您不要再突然出現了好不好?”
祝珠珠跪在地上,如同朝拜一般的行了個大禮,最後直接趴在地上不肯起來了。她想,若是玉佩可以幻形,鐵定是一枚傲嬌的小正太有木有?抱着雙臂指手畫腳,指使她幹活爲他服務的有木有?
從來沒有相信過自己第六感的小炮灰祝珠珠,這次卻意外的說對了。人家雖然不是正太,不能幻形,卻還真的指手畫腳。
若是她早日知道會成爲玉佩的下人奴僕等類似角色,雖然頭頂上美其名曰是玉佩主人,但咱都可以當那是玩笑的有木有?
門口有婢女送菜進來,本着以吃爲主,以變成吃貨爲輔的人生目標的某珠,此時卻是一點興趣沒有。她一個人跪倒在地,姿勢極爲霸道,八字腿,大字型,順便揉揉有些發癢的鼻子,然後繼續嘟囔,“本小姐不吃飯了,絕食!命令你立刻馬上替本小姐全部吃掉!”
怎麼說,也不能浪費了不是?
她沒有胃口的事,很快被越羊韋那老傢伙知道了。
不是回來要小閉關一下然後捉拿你的你的逆徒嗎?怎麼還有空出來溜達到她房間門口管閒事?
“霓裳,沒有胃口嗎?師父命人做了你最喜歡的桂花香鴨和小麻雞……”
“師父,霓裳在練功,正是咬緊的時候,先不吃了。明天再好好享受一頓。”祝珠珠剛纔貌似因爲玉佩硌人,於是換了另一種姿勢,結果弄的腿麻了。半響才咬着牙說出這些話,生怕露出馬腳。
“可是,爲師擔心你……”
“師父!”祝珠珠急着趕他們走,“徒兒都這麼努力了,師父怎有空在外賞月?”
“呃……”
好在沒有墨跡太久,越羊韋終於滿腹愁思的踱步離開她門口,然後悶悶不樂的回去練功了。
霓裳她,脾氣見長啊……唉……邊想邊無奈的搖頭,看那邊至少有五個丫鬟在門口侍奉着,便也不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