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啓帝扶起李凡後,走到張皇后牀前,他已經很久沒有近距離地和張皇后親密接觸了,特別是張皇后大病的這段時期。這次要不是有李凡和莫婷的幫忙,張皇后恐怕至今還臥牀不起。
張皇后似乎已經意識到天啓帝的到來,她微微地睜開雙眼,雙手撐着牀板,直起腰板,眼眉輕舒,櫻脣微翹,如桃花般展開那璀璨迷人的笑容看着天啓帝。
天啓帝輕扶着張皇后的***,痛惜地說:“愛妃,你身體不適,千萬不要亂動。”
“臣妾沒事,皇上無需擔心!這次多虧有莫婷妹妹和這位李凡兄弟,要不然臣妾就算人沒事,胎兒也必定難保!”
“嗯!他們醫治愛妃有功,朕已經封李凡爲一品御醫。至於莫婷嘛,朕暫時還沒有想到有什麼好的賞賜給她,畢竟她一介女流,當不了官,不知愛妃有何高見?”
“就賜她爲臣妾的御妹吧,多好!”
莫婷牽着李凡的手走到張皇后牀前向她跪拜請安,禮畢,莫婷感激地說:“謝皇后娘娘御賜,莫婷何德何能,又豈敢高攀?”
張皇后板起臉,顯得有些不高興了,“哀家難道還高攀不起你嗎?”
莫婷顯得有些爲難了,“不是!皇后娘娘言重了,只不過……”
“不要只不過了,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李凡都能夠和皇上稱兄道弟,難道哀家就不能認你這個御妹嗎?這裡又沒有外人,不需要太拘謹,隨意就好!”
莫婷沒有想到張皇后竟是如此和藹可親、平易近人,一點皇后的架子都沒有。
張皇后見莫婷發愣了好一會,還沒有開口說話,以爲她不會答應做自己的御妹,於是長嘆一聲:“哎!只怪哀家沒有這個福分,莫婷妹妹如果覺得爲難,就當哀家沒有說過吧!”
“不,皇后娘娘!莫婷絕無此意!能夠得到皇后娘娘的垂青,莫婷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覺得爲難呢?”
皇上輕咳了兩聲,“咳咳,既然不爲難,那麼還不快快參拜?”
“是啊,婷婷!既然皇后娘娘那麼喜歡你,你答應做她的御妹吧!”李凡附和着說。
莫婷見皇上和李凡都想自己做皇后的御妹了,再不答應就太不給面子和顯得有些小氣了,於是滿心歡喜地向張皇后拜了三拜,算是認了張皇后爲姐姐。
立時,張皇后的寢室充滿了歡聲笑語……
莫婷和張皇后聊得很投機,於是答應皇上、張皇后和李凡的要求,暫時住在張皇后府中照顧她,併爲她作進一步的鞏固治療。
次日早朝,大臣們跪拜請安後,天啓帝在衆人面前宣佈要封李凡爲太醫院御醫,官至一品,可以隨意往來於太醫院,所有太醫皆歸他監管。
天啓帝宣佈完任命李凡爲一品御醫後,衆大臣有支持,也有反對。以魏忠賢爲首的閹黨,沒有一個贊同李凡,相反,昨天在皇后寢室見識過李凡高超醫術的太醫紛紛表示贊同,當然太醫院中也不乏魏忠賢的黨羽,當前李凡的仕途可謂一片黑暗。
魏忠賢聽完後,心中大爲不快,作爲閹黨之首,他第一個反對,“臣懇請皇上三思,歷來進入太醫院的學士都需要經過考試和嚴格挑選,如今此人乃一介草民,豈可讓他隨便就當上太醫,當上太醫也就罷了,皇上怎麼一下子就封他爲一品大官,臣不服。”
很快,魏忠賢閹黨下屬等人也出現了起鬨,“臣不服。”
“臣也不服。”
“臣等也不服。”
……
“大家安靜一下,聽老臣說一句公道話吧,這位公子醫術高明,治好過皇后的病,功勞之大,一品御醫當之無愧!”爲李凡說話的是昨天的黃太醫。
昨天在皇后寢室見識過李凡醫術的太醫們紛紛表示支持李凡。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爭得喋喋不休,搞得李凡渾身不自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但是李凡還是很感激地說了一句:“李凡多謝皇上的厚愛,感謝大家的支持,一品御醫也許李凡受之有愧,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天啓帝一拍龍椅,“夠了,朕旨意已決,從今天開始李凡就是一品御醫,退朝!”
天啓帝做事幹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而且說一不二,魏忠賢雖然自封九千歲,但是在皇上面前還是不敢過分囂張,所以只好心有不甘地看着李凡。
李凡面對着魏忠賢的冷眼與嘲諷,並沒有妥協,而是更堅定了他要入朝爲官,掃除閹黨黑暗勢力,保家護國的信念。
正當退朝之時,太監小安匆匆忙忙地奔進大殿,人沒有來到,聲音已經傳到,“皇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小安那一臉恐慌、氣喘喘的樣子,將大家嚇了一跳,都禁不住停下腳步,驚訝地看着他。
“小安子,出了什麼事,幹嘛慌慌張張的?”
“回皇上,不好了,呼呼……曹太醫在大牢遭人刺殺了。”小安喘着大氣,費盡氣力才總算將曹太醫被刺客殺死的事說出來。
天啓帝聞言,震驚異常,“什麼?誰那麼大膽,敢闖進宮中大牢刺殺犯人?”
小安子呼出幾口氣,緊張的心情才總算慢慢地平復下來,“奴才不太清楚,只知道獄卒和十多個錦衣衛也死於這個刺客之手。”
“啊!如此可惡!魏卿家,朕命你立刻發動東廠高手緝拿刺客歸案。”
“臣遵旨!”魏忠賢領命而去。
此刻,人心惶惶,早朝不歡而散……
李凡緊皺眉頭,苦思冥想,感覺事情來得太突然,必定事有蹊蹺,或許曹太醫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於是刺客就想殺人滅口。
想至於此,李凡向天啓帝說出了自己對曹太醫遇刺的見解,“回皇上,臣感覺此事,沒有那麼簡單,曹太醫遇害,充分印證了他想毒害皇后是受人指使,如今事情敗露,指使他的人想殺人滅口,纔會在大牢中行刺他,臣懇請皇上讓李凡到牢中一看究竟。”
如今,李凡被封爲一品御醫,在皇上面前已經改口爲臣。天啓帝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於是說:“那好吧!我們一起去看個究竟!”
他們邊說邊移步走向宮中大牢,李凡這時充當天啓帝的貼身護衛,每走一步都仔細觀察四周的動靜,生怕他會出什麼意外。追查刺客重要,但皇上的安全更重要!
慶幸的是一路上都沒有出什麼意外,他們左穿右插,終於來到宮中大牢,大牢兩邊躺着十幾具屍體,四周血跡斑斑,林豪受魏忠賢所託,正在清理現場和搜查刺客所留下的蛛絲馬跡。
“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林豪見天啓帝親臨,嚇得慌忙參拜。
“嗯!你繼續忙你的吧!我們走,兄弟。”天啓帝正眼也沒有看林豪一眼,冷漠地說了一句後,與李凡快步走進牢房。
林豪被皇上忽略,心中自然不快,但是最嫉妒、最痛恨的就是看到李凡這個勾魂使者大仇人,現在不但受寵,而且還凌駕於自己頭上,他暗暗發誓絕不讓李凡在宮中有好日子過。
曹太醫屍體還停放在牢中,他頸中穿了一個小孔,驗屍官說他是死於利器,但李凡卻不那麼認爲,他在大牢中四周尋找,並沒有找到什麼刺客留下的利器。
李凡越想越覺得奇怪,從曹太醫頸中那個致命的小孔可以看出刺客武功相當高,高到可以一招斃命,但現場並沒有留下所謂的暗器,這到底怎麼回事?
帶着疑問慢慢地在現場搜索,牆中的一個深孔引起了李凡的注意,他走近仔細一看,嚇了一跳:我靠!天啊!不得了,刺客功力深厚到大出意料之外!
李凡運足功力將陷入牆中的樹葉拔出,忍不住讚了一句:“我靠!好深厚的內力!整塊樹葉居然穿進牆中,真不可思議,這摘葉飛花的本事,強!”
“我靠!真的好嚇人啊!”天啓帝看着李凡手中帶血的葉子,有些害怕起來。
刺客從發出樹葉到刺死曹太醫,再到整塊樹葉直挺挺地穿進牆中,這種絕技足可以傲視武林!
“皇上莫怕,刺客不是衝着我們而來,不過我們以後對付這個刺客也要格外的小心。”
天啓帝從來沒有遇到過武林高手,所謂的武林高手也就是大內侍衛,他們的武功哪裡有如此可怕?一片小小的、薄薄的樹葉,就可以置人於死地,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天啓帝幾疑自己在發夢,要不這個刺客就真成神了!當然在絕頂武林高手眼內,這摘葉飛花的本領只不過是雕蟲小技,但是在天啓帝眼裡就是神乎其神的技藝!
“我靠!兄弟你說得太有道理了!朕真有些後悔封你爲一品御醫,而沒有封你爲一品侍衛。”天啓帝深知李凡武功高強,要是李凡成爲他的一品侍衛留在他身邊時刻保護他,那該多好!
“我靠!承蒙皇上錯愛,我李凡何德何能豈敢搶了大內侍衛高手的飯碗?”
兩人相視而笑……
天啓帝和李凡有說有笑,如此親密,看得林豪嫉妒不已,心中禁不住燃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火。
李凡並沒有意識到林豪這把火已經燒到了他的身上,依然和天啓帝談笑風生,繼續在現場尋找線索,可惜的是,除了找到刺客穿進牆中的一片樹葉以外,再也沒有找到其他的蛛絲馬跡,曹太醫、獄卒和十多個錦衣衛都是一招斃命,死於摘葉飛花傷人的絕技。
折騰了半天,除了那一丁點的線索以外,還是那一丁點的線索,於是,天啓帝和李凡只好咀喪地離開宮中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