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盡琨和約瑟的警惕及戰鬥力,蒙面男子顯然是不驚訝的,但是,花凜箏的清醒卻不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更重要的是,花凜箏是一個女兵,當花凜箏一下跳起來的時候,其他的蒙面男子也都露出了微微訝異的眼神。
一個身段瘦弱的女兵,身體裡竟然會有如此強悍的意志力支撐着她。
在其他身強體壯的男戰士還在被毆打的痛吟出聲時,一個瘦小的女兵竟然站起來了。
蒙面男子的聲音一響起,花凜箏的眉頭就幾不可見的微微一皺,這絕不是六名教官中任何一人的聲音。
但是仔細一聽,花凜箏便有些釋然了,她剛纔聽到的聲音,明顯是經過變聲器發出來的。
雖然猜到了對面有可能是教官,而他們正在進行反戰俘訓練。
但是,既然對方都把臉給遮起來了,花凜箏眸中閃過一道暗光,那她就當做不認識他。
緊緊握緊的雙拳雖然還是有些無力,但花凜箏可不想就這麼認輸,微動了動身體,真切感受到全身上下傳來的疼痛時。
抿緊了脣的花凜箏沒回答男子的話語,左腿一彎身子一矮,右腿直接朝對面的軍裝男子掃去。
趙盡琨是有站起來跟那些蒙面男子過着招,但也許是他吸入了迷霧有些無力,或者刻意留了一手的原因,他出手明顯沒出全力。
之前看着花凜箏捱打,趙盡琨想撲過去救她的心有多急切,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他明確的告訴自己,他不能,他不能那麼做。
但是,當花凜箏站起身跟蒙面男子戰鬥在一起,卻明顯處於弱勢時,趙盡琨這心思便跑了一半到她的身上去。
要是花凜箏沒起來還好,對方下手腳還會輕點,這下正面一對峙在一起,那就只能把對方打趴下只剩一口氣才罷休了。
“熊飛,站起來!”趙盡琨在一個提腿側踢間,瞥到熊飛的手動了一下,便低吼一聲鼓勵熊飛站起來。
在趙盡琨的觀念裡,到了戰場上,男人就算要倒下,也該站着倒下去,絕不能一倒地就再無翻身之地。
熊飛其實早就醒了,但他眼睛一直睜不開,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去了一般,他知道有人在毆打他,他卻沒辦法去做什麼,最起碼,現在的他暫時還沒法去抗爭什麼。
花凜箏十分不想承認的一點就是,男人的力氣的確比她們大,卻不是大那麼一點兩點。
要是她平時的狀態,若她拼死一搏,也許有機會跟對面的蒙面男子打個平手,但現在,吸了迷霧力量大大減少的情況下,她根本就不是敵人的對手。
“嗯……”
花凜箏格擋住了對方拳頭的襲擊,卻沒擋住對方的狠辣一腳,在胸口硬生生接下一腳後,花凜箏的身體猛然後退隨後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花凜箏在倒下的時候,腦袋剛好磕在了一旁躺在地上的,熊飛的手上。
從微微睜開的眼中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倒下,看到對方的腦袋要磕在地上了。
熊飛反身性的掌心向上去托住了對方的腦袋,避免了花凜箏的腦袋砸在地上。
花凜箏在倒下時有輕微的擡了一下腦袋,預想中腦袋碰地的疼痛沒傳來,反而是後腦勺突然傳來了一陣溫暖。
側頭看去,花凜箏才沿着腦袋旁邊的手,看到是熊飛托住了她的腦袋。
半睜開的眼睛跟花凜箏對視上,熊飛當即被花凜箏眸裡的堅定執着,與不服輸的眼神給震了一震。
花凜箏和熊飛視線交流間,他們兩人的對手可沒放過這個好機會,紛紛從要腰後操出一根鐵棍,揮手就朝他們身上掄去。
瞥見突然冒出來的鐵棍,花凜箏和熊飛的雙眼瞬間睜大,同時染上了驚懼。
在兩根鐵根赤裸裸的威脅下,花凜箏和熊飛身上的力氣彷彿瞬間歸位上了發條一樣,兩人的身體下一瞬間就側身一躲即刻站了起來。
本就處於花凜箏和熊飛,即使他們再怎麼使出渾身的解數去拼搏,卻還是耐不過身強體壯又手持棍棒的蒙面男子。
在雙方都不說話只顧着打與反抗的過程中,花凜箏在頑強抗戰了數回後,終是體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捲縮在泥土芬芳的地上,花凜箏偶爾伸手格擋一下劈頭而來的拳打腳踢。
儘管她全身上下被打的體無完膚,她卻除了咬牙強忍外,愣是連哼都沒哼一聲。
值得花凜箏慶幸的是,對方的手腳雖狠,也是秉着往死裡打的架勢。
但好在的是對方下手知分寸,還能留一口氣給她,不至於讓她被打的一命嗚呼。
全身都疼,花凜箏此時連思維神經都有些混亂了起來,但憑着對方下手的那麼一點點分寸。
她便可以斷定,對方肯定是自己人。
被下藥又被毒打,雖然很憤怒很不甘,但花凜箏最起碼能放心的是,他們應該不至於把她打死,應該會留她一條小命的纔對。
此時此刻,花凜箏才知道她自己有多弱,被人下藥下的一無所知,要是對方真的是敵人,現在的她,說不定就是一具屍體了。
人外有人,強中自有強中手。
這是花凜箏在此情此景下想到的一句話,隨後而來的還有一句話就是。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憋屈的屈辱,她早晚要拿回來。
一拳一腳的砸下去卻得不到絲毫的迴應,連疼痛呻吟一聲的悶哼都沒有,面對此種情形,想到對方是個女兵,蒙面男子也不由得刮目相看起來。
想當初,他在經受這開胃菜的第一關時,被打得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服不服?”蒙面男子暫停下毆打的動作,站在花凜箏面前,一副傲然姿態的俯視着她,吐出了他對花凜箏說的第二句話。
“……”花凜箏此時渾身無力的連動都不想動一下了,嘴脣在蠕動了幾下卻只發出連蚊子都聽不到的聲音。
“問你呢!服還是不服?”蒙面男子見花凜箏還是沒點動靜,果斷地伸腳踹了她一腳,聲音更加的凌厲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