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盡琨充滿磁性的男性嗓音,不單隻讓花凜箏擡起了頭,也將其他女兵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報告!不用!”
雖然那晚上和趙盡琨確定了關係,但花凜箏並不想讓他們的關係公之於衆,她的二郎腿當機立斷的放了下來,一個起身,單腳站立的喊道。
四目相對間,花凜箏和趙盡琨兩人看似平靜的目光,其實眼底都起了一些漣漪。
打從他們確定關係,花凜箏整日裡訓練,趙盡琨也忙活着他的工作,兩人都沒什麼機會獨處。
今日之前,趙盡琨已經好多天沒這麼近距離的看過花凜箏了。
“記得消毒。”
對視太久容易被發現姦情,三秒鐘後,趙盡琨叮囑了一句,說完看向其他女兵,似乎也在叮囑着她們。
趙盡琨朝身後的男兵隊伍走去,他從女兵身邊路過時,花凜箏隨意的一瞅,都能看到不少女兵都在偷瞄他。
該死的!
看什麼看?
那是她的男人!
花凜箏暗暗咬牙的低咒了一句,一狠心就戳破了腳底的水泡。
“凜箏,爲什麼你運氣這麼好?我們就坐在一起,怎麼不見副連說要幫我挑水泡?”
趙盡琨都走遠了,秋晨還眼勾勾的看着他離去的方向。
“你要是射擊滿分,副連指不定就能看到你了。”
花凜箏擠着腳底的水泡,漫不經心的回道。
開玩笑,趙盡琨要是敢無視她,向其他的女兵問好,她弄死他!
“上次射擊,我進步已經很大了,槍槍九環!從沒有攀登過的巔峰!”
秋晨試圖扭轉她第一次射擊時,因爲零環的極差成績,而在全新兵連墊底的形象。
“我槍槍十環,滿環。”
花凜箏專心致志的折騰她的水泡,頭也不擡。
“凌清也十環,怎麼也沒見副連說幫她挑水泡。”
秋晨順手指向花凜箏另一旁的凌清。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趙盡琨對花凜箏特別的關注。
“我可不想被扎穿腳底。”
凌清見秋晨把矛頭指向她,她忙打回去。
野外叢林的第一個夜晚,新兵們地爲牀天爲被的過了一夜,天不亮就被叫了起來。
第二天夜晚,新兵們一直走到晚上九點鐘,才停下來休息。
急行軍又一天下來,新兵們再沒有離開軍營時的歡喜之心了,腳上已經磨出了新的水泡,且是血泡,一個兩個紛紛後悔了,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天吶,我們要走五天,還有三天要怎麼熬啊?”
秋晨脫了鞋,就着稀鬆林下的皎白月光,看着滿腳的血泡,欲哭無淚。
“笑不出來了吧?”
米君從秋晨身後走了過來,幽幽道。
剛軍營的時候,秋晨還在她面前感嘆天氣真好,現在就是月光再好,她就不信秋晨還能有心思賞月。
“班長,我知道錯了,但你的腳就不痛嗎?”
秋晨知道米君在諷刺她,她怎麼看怎麼覺得米君是在幸災樂禍。
她們走得都是一樣的路,沒道理她的腳都慘不忍睹成這樣了,米君還跟沒事人一樣。
“不痛。”
米君居高臨下的看着癱坐在樹下的秋晨。
“怎麼可能!”
秋晨懷疑米君是在騙她,裝的吧。
“你知道我是什麼兵嗎?”
米君知道秋晨不信,面對秋晨的質疑,她也不生氣。
“什麼兵?”
秋晨下意識的反問道。
花凜箏這時候也看向了米君,她覺得出了軍營後,米君的心情似乎好了點,雖然米君還是板着一張易怒的臉。
“野戰兵!”米君說這三個字的時候,不自覺的挺了挺背脊,眉目間盡是驕傲,“長途拉練多走幾次,你的腳也不會起水泡的。”
一聽到野戰兵這三個字,花凜箏的眼睛微微大睜。
米君是野戰兵?
野戰兵!
真的假的?
“班長,你是什麼兵種?”
花凜箏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和米君相處兩個多月了,她竟然不知道米君是什麼部隊的什麼兵種。
米君說她是野戰兵,自然就是野戰部隊的了。
“通訊兵。”
米君多看了花凜箏幾眼。
對於花凜箏在新兵連的表現,排除其他只看訓練的話,米君對花凜箏的綜合軍事能力還是非常看好的。
“哦。”
滿懷期望的花凜箏,突然就有些失落了。
野戰部隊通常分爲步、坦、炮、空、偵、工、通、化八大兵種。
在這八大兵種中,前四個的步兵、坦克兵、炮兵、防空兵爲作戰兵種,後四個爲作戰保障兵種,米君的通訊兵屬於後面四個的作戰保障兵種。
如果米君是作戰兵種的話,花凜箏對她還有點興趣,通訊兵,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怎麼,你似乎很看不起通訊兵?”
米君能感覺到花凜箏的情緒變化,本想離開的她頓時停了下來。
女兵在部隊一般也就是通訊兵和文員,花凜箏以爲野戰部隊的通訊兵是隨便哪個女兵都能幹的嗎?
“報告!沒有!”
脫了鞋打着赤腳的花凜箏,一下站了起來。
她就是沒興趣而已,怎麼能說她看不起呢。
“你什麼意思?”
米君雙手一環胸,一副要和花凜箏追根到底的樣子。
花凜箏就算軍事技能還不錯,但那也是新兵裡的還不錯,還敢看不起她這個老兵了?
“報告!我沒什麼意思!”
腳下的血泡直接踩在枯枝爛葉上,再加上昨天已經挑破又磨出血的傷口上,似乎正好踩在枯枝凸起的小結上,疼得花凜箏都快站不住腳了。
她剛纔就隨口一問而已,早知道就不問了,管她米君是什麼兵種,反正她以後十之八九是不會和米君共事的。
“你給我好自爲之!”
花凜箏的脾氣米君多少也知道點,花凜箏既然都這麼說了,她是問不出什麼的。
“是!”
這時候,按理說花凜箏可以不用回答的,只要她保持沉默,米君自然就不會再理她,但她偏偏硬着脖子喊了一句。
她肯定會好自爲之的,再說了她好不好是她自己的事,用不着米君來警告她。
花凜箏畢竟沒犯什麼實質性的錯誤,其他班的女兵也都看着,米君也不能把她怎麼樣,怒不可遏的瞪了她一眼,就氣沖沖的走了。
這麼走了四天後,新兵們已經是一瘸一拐的了。
且第四日的晚上,新兵們沒得到休息,他們迎着月光夜行軍。
凌晨兩點鐘左右,隊伍後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米君讓領頭的一班女兵沿着山路往前走,她就跑去了後方。
“賽一場如何?”
米君離開沒五分鐘,凌清就耐不住這種似乎走不到盡頭的急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