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臉去,看什麼看?”葉兒憤怒的看着步涯,這劍正中心口,要包紮需解衣,步涯這樣看着自然會讓葉兒心中不悅,葉兒爲女人包紮好傷口後,便對步涯說:“能不能想辦法將她帶走?”
“我看外面那幾個人也是她的家人,還有馬車,就用那馬車送她走吧!”步涯說着朝外面看了看,心中疑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坐了這樣的缺德事,一家這麼多口人,竟然統統被殺死,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葉兒以爲步涯是開玩笑,要知道外面的那羣人和這個女人的距離可不近,而且女人也不像是受傷後爬進來的。
步涯沒有理睬葉兒,而是仔細的觀察地面,只見上面有很大的腳印,當然是除了自己以外的,看腳印很深,也就是說對方可能是抱着這個女人進來的。
步涯回頭看了女人,想起剛纔葉兒已經將衣帶解開又繫好,要想找證據是找不到的了,這幫人出手如此狠毒,看來並非一般盜匪,普通盜匪通常是劫財不劫色,也不殺人,這一幫卻是太惡了。
“快來幫忙,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地方救治,這京郊外也沒有什麼地方有藥鋪,怎麼辦呢?”葉兒着急的走來走去,步涯冷哼了一聲,隨後走過來將女人打橫抱起來,走了出去。
“小心點,不要太快,太快,她可能會二次受傷,到時候神仙下凡也救不了。”葉兒緊隨其後,不知道爲什麼,看見步涯抱着這個女人,她的心裡竟然有些不舒服。
傍晚時分,兩人找到了一個破廟,步涯將車中的女人抱了出來,葉兒則將車中的那些衣服拿出來墊在地上,讓步涯將女人放在上面。
“我去買藥,對了,我順便把那幾個人想辦法埋了,不能暴屍荒野,晚上會被狼刁走的,你想辦法救人,還有……保護好你自己。”步涯深深的看了葉兒一眼,葉兒突然心中噗通跳了一下,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步涯回到原來的地方,四口人依然倒在那兒,他將四個人抱緊了林子之中,隨後用武功將周圍的樹葉全部散開,又將土地石頭全部震碎,將四人埋進了一個墓穴中。
“希望你們來世投個好人家,不要再遇到壞人,能平平安安的過完此生。”步涯看着墓穴鞠了三個躬,隨後埋好土,上面又用石頭鋪上,周圍也鋪了一些石頭,然後灑上樹葉,一切恢復如常。
步涯在旁邊的的樹上留了記號,如果女人能醒來,可能會找家人,至少讓她能有個找出,有朝一日,或許會將這些人遷走。
步涯離開林子,隨後快馬加鞭進了城,在最近的藥房買了葉兒所給藥方上的藥物,又去隔壁的陶瓷店買了瓦罐和碗,剛準備走,想起自己和葉兒還沒吃東西,便又買了幾個大餅。
閔府,流光見葉兒和步涯遲遲未歸,心中擔憂,莫蘭卻對流光說:“你就不必擔心他們兩個了,我看乾柴烈火,剛剛好。”
流光雅然一笑隨後對莫蘭說:“步涯雖然武功很好,但葉兒和他不和,其他
不擔心,就擔心葉兒鬧性子,如果葉兒私自離開步涯,出了事,那我會悔死的。”
“放心吧!那丫頭靈得像個狐狸似的,你不用擔心。”莫蘭不斷安慰,流光卻依然很擔心,眼看城門就要關了,如果兩人還沒找到,可能就不回來了,可是不回來,又睡哪兒呢?
莫蘭無奈嘆息,說了句:“你可真是個操心的命,家事國事,天下事,你是事事不落。”莫蘭說着喝了一口茶,流光站在外面擡頭看了看天,天邊的紅雲紅得像血,流光又不禁想起了從前在戰場的日子,鮮血,鮮血總是這樣。
段嚀溫已經許久沒來閔府了,就連林晚也沒有來過,聽說慶王府管家楊儀自殺,卻沒有人知道自殺的原因,流光蛾眉緊蹙,心中七上八下有些隱隱不安。
步涯回到寺廟,既沒見到馬車也沒見到人,心中大驚,東西放到地上,隨後到處找了起來,依然找不見,步涯不禁大喊:“葉兒,葉兒……”
然而繞着寺廟喊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葉兒,也沒有人回答,步涯心中就像被什麼深深的撞擊了一下,苦不堪言。
“葉兒,你個大笨蛋,你在哪兒啊?”步涯着急大喊,絕望的看着周圍,天色已暗,什麼都看不見。
這時候只聽見一個女孩的聲音傳進耳朵:“你纔是大笨蛋,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竟然在背後我罵我。”葉兒不悅的看着步涯,步涯卻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葉兒。
葉兒大吃一驚,手中的野果應聲落地,自己實在是太餓了,就想去找點東西吃,又擔心女人受到傷害,便將她弄到佛像背後,又用草蓋住了,然後將馬車推到了草叢當中,自己纔去找。
沒想到回來就見步涯在罵自己,葉兒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其實步涯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他只覺得自己有些激動,在看到葉兒的那瞬間,身體就不由自主的想要抱緊她,似乎怕失去她一般。
步涯放了手,隨後恢復一如既往的冷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亂跑,有多危險,你自己出事倒不要緊,要是那個女人出事了怎麼辦?她在哪兒?”
葉兒剛纔心中還如小鹿般亂撞,此刻卻發現自己怎麼那麼生氣,葉兒從地上撿起野果,朝步涯丟去:“混蛋,誰要理你。”
葉兒生氣的朝裡面走去,卻看見了大餅,隨手就拿了一個,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步涯則抓了一些野草,隨後像是變魔術一般拿出火摺子點了火,深秋的天氣雖然還不至於刺骨的寒涼,晚上一陣風吹來,卻是很冷。
葉兒這時候想起了女人,便藉着火光走到後面,又讓步涯將女人抱出來,隨後自己將衣服等東西拿出來給女人墊上。
“去把門關了,別讓風吹進來,她現在不能受涼。”葉兒對步涯說,步涯趕緊站了起來,去關了門,等到返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這麼聽葉兒的話。
女人微微睜開眼睛,氣息微弱緩緩的問了一句:“這是地獄嗎?”
“你醒了?”葉兒興奮的看着李秀蓮,李秀臉慢慢覺得清晰,看見
面前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有些困惑。
“你先別說話,我先給你熬藥。”葉兒笑着對女人說,步涯走了過去。
“你好好休息,有時候事等好了再告訴我們,能做主的我們爲你做主,不能做主的自有官府做主。”步涯本是好意,但這樣一說,女人心中便想起了自己枉死的家人,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出來。
閔府,流光看着天上那一輪玄月和月亮身旁的星星,心中略有所思,在紫微星的不遠處有一顆璀璨的星星不斷的閃爍着,流光知道這是起落之勢力,而且此人必是貴人。
公主?流光心中大驚,不由得想起段嚀溫,如今段嚀溫正在孕期,自己的安胎藥應該已經吃完了,可她竟再也沒來拿過,也沒聽到將軍府傳出什麼消息,莫非?不會,還未落,不是……
流光心中不由得有些害怕,或者是擔心,如果此星真是段嚀溫,那齊朔該怎麼辦?他已經失去過一次杜流光,怎麼忍心讓他再次失去段嚀溫。
見流光一臉沉重的樣子,莫蘭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啊擔心步涯和葉兒?”流光轉身回頭,搖了搖頭。
“他們兩人都是有福之人,自會逢凶化吉,蘭,你看……那顆星……”莫蘭順着流光的手擡頭看着天空,莫非是?
莫蘭垂下了頭對流光說:“從小你就比我聰明,這觀星術,我至今仍未學會,看不懂。”莫蘭並不像去評價,也不想胡說,也許是因爲很多事情本就不能說吧!
年幼時不懂事,吃了不少不會說話的苦,現在長大了,才發現,很多話都是不能說的,莫蘭拍了拍流光的肩膀:“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不要多做,多想,不然窮其一生,你都是個勞累之人。”
莫蘭的話讓流光恍然大悟,但心中羣有不甘,於是微微一笑說:“也許你說得對,我真是個操心的命。”
破廟中,葉兒親生煎藥,步涯則在一旁銬着大餅,葉兒對步涯說:“你去看看有沒有地方能弄點水,晚上我要用。”
“我的大小姐,你不會是打算在這個地方洗澡吧?”步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葉兒冷哼了一聲。
“閉上你的臭嘴,她的傷口得換藥,得洗洗,這煎藥的水還是我在那邊發現的半桶水。”葉兒說着伸手指了指角落裡,步涯不禁皺了皺眉。
隨後掏出一根銀針,插入藥中,一試,銀針果然變黑了,葉兒大驚,連連說:“藥物有毒,藥物有毒,你在哪兒買的?”
步涯不理睬葉兒,走到捅邊看了看,聞了聞,隨後對葉兒說:“這水有毒,我這就去打一桶來,你照顧好她,也照顧好你自己,還有,這藥不能喝了,快倒了。”
葉兒聽步涯這麼說,趕緊起來,正要端藥物,突然手被燙了一下,不由得大叫了一聲。
“說你似乎笨女人,你還不信,端個藥都不會。”步涯說着走了過去,直接上手就端隨後將藥帶走並說:“我倒在外面,罐子拿去洗一下。”
看着步涯離去的背影,葉兒的臉不由得通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