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枚拉開了拉環,‘哧…哧’冒着白煙的手榴彈打着轉的從通往上層建築的樓梯上骨碌碌的滾落而下。隨着閃起的火光,正貓身躲避在一張被推翻的大沙發後與中國人拼命對射的幾個日本自衛隊員在連續的幾聲巨大的爆炸聲中頓時的被炸翻在地,破碎的槍械零件和人體組織散落在從沙發靠墊破損處散飛出的羽毛中,四濺的污血染紅了那羽羽的白色,如此強烈的色彩差讓所有人不由的感覺到一陣的壓抑和眩暈。
端着手中的‘81-2’式自動步槍的武裝民兵們氣勢如虹,吶喊着對着侵略者潑灑着死亡。噴吐着的復仇的彈雨讓側翼無遮無避的日本士兵無所遁藏。7.62毫米標準彈撕裂開人體組織的悶響混合在一陣的易碎品的破碎聲和木製品的斷裂聲以及受傷者那此起彼伏的淒厲的慘號聲中。
打着圈的手榴彈如同冰雹一樣的紛紛飛來,綿密的爆炸讓剛剛還在對底樓殘存中國守軍瘋狂進攻的聯軍大兵轉眼間就成爲了被殺戮者。
“射擊……”指揮部隊掉轉槍口對着側翼從樓上而來的中國人進行反擊的日軍指揮官還沒來的及將最後的尾音給清晰的吐出聲來,一發飛來的流彈便命中了他暴露在外、毫無任何防護的面門。整個的腦袋被7.62毫米彈給攪拌的一塌糊塗的屍體悶哼一聲便如同鋸倒的林木一樣,抽搐着四肢,一頭的栽倒在血泊中。
“醫護兵……醫護兵”
“大神啊,我受傷了…….”
“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媽媽……媽媽……救救我”
整個底樓到處是一片日語的叫喊聲和慘呼。
指揮民兵們進攻的趙大海驚奇的發現,現在的日本士兵再也不像二戰期間他們的那些迷失在武士道精神中的前輩一樣的具有獻身精神了,大概是因爲在美國人五十餘年的奴化洗腦中,這些曾經深受中國儒家影響,甚至拋棄了儒教的仁義而只力求其中的忠孝之道的日本人已經徹底的在脫亞入歐的西方化中迷失了自己,失去了東方人那種特有的韌性。所以面對着壓倒性的火力屠殺時,他們和大多數的西方國家的士兵一樣選擇了崩潰,而不是繼續的頑強抵抗,哪怕結果同樣是沒有任何的生機。
“殺啊……”挺槍揮臂的趙大海一馬當先的衝在隊列的最前。兩枚‘FP-89’火箭彈從大廳一角的反坦克小組的陣地上竄了出來,帶着灼熱的尾焰在日本自衛隊反擊部隊的隊線中爆炸而開,氣浪、烈焰裹挾着飛舞的破片讓一堆的聯軍大兵橫七豎八的躺倒一片,本就在硝煙戰火中升溫的空氣因爲人血的混合而更加的火熱起來。四下飛舞的流彈不時的奪去在這狹小空間裡對戰的雙方士兵的生命。
一個長連射,連串的子彈射進了一個正架着班用機槍拼命掃射着的日軍機槍手的腦袋。趁着鬼子機槍火力略一停頓的瞬間,趙大海帶着身後數十名的民兵如同下山之虎一般的一頭衝進已經崩潰了的日軍在底樓的控制區。手榴彈如同冰雹一樣的砸落而下,在爆炸的氣浪中手中的機槍一陣的怒吼。
颼颼的子彈呼嘯着從耳邊掠過,不時的有身邊的戰友一聲不吭的撲倒在地,流盡最後的一滴熱血。‘81-2’式自動步槍的槍機在不斷的跳動着,猛烈的火力下依託大廳的桌椅沙發掩護的聯軍大兵也不斷的有人被擊中倒地。
“萬歲……”一個在血腥的戰鬥中已然神經崩潰的日本低級軍官端着上了刺刀的89式自動步槍跳了出來,雖然這個離開隱蔽發起衝鋒的日本軍官很快的在彈雨中被洞穿成一具失去生命的屍體,但更多的日軍端起明晃晃的刺刀衝了出來。
一個接着一個的日本兵在中國人密集的彈雨中被打成蜂窩一樣,不時栽倒的屍體似乎並沒有使得這些已經陷入瘋狂的日本人停止着幾乎是自殺式的衝鋒。不少的民兵似乎被瘋狂起來的日本人這樣的不要命似的打法給震驚了,稀疏起來的火力讓衝擊的日本自衛隊很快的和增援而來的紅旗民兵團的戰士撞擊到了一起,開始了更爲殘酷的白刃戰。
“你的小鬼子”對着一個端着刺刀衝來的日本兵,趙大海一口氣的打光了彈匣裡剩餘的子彈,直到撞針發出空洞的喀喀的撞擊聲。還沒來的及更換彈匣,一邊斜衝過來的鬼子的刺刀已經近在咫尺了,多年的偵察兵的部隊生涯讓熟悉格鬥戰術的老趙一個側身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刀。
“日你媽呦,你以爲再打二戰啊”罵罵咧咧的趙大海並沒有停止手裡的動作,執在手中的自動步槍一個轉手,操起槍身對着回刀拉刺過來日本人的小腿就是重重的一下。‘咯叭’的一聲,步槍斷成了兩截,被砸斷了腿的日本兵也躺倒在地,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另一邊一個兇狠的麻臉日本兵已經一刀刺殺了正和他搏殺的民兵,口中吐着血沫的民兵雙手死命的抓住89式自動步槍狹長的槍管,鋒利的軍刺已經扎進了他柔軟的腹部。被殺戮的血液擊起人類內心最深處的那份原始的兩人都發出最後的嚎叫,是不過一個是垂死的憤怒的呼喊,而另一個是獸性的爆發。
隨着切斷了緊扣住槍身十指的軍刺被鬼子用力的拔出,犧牲了的民兵軟軟的癱倒在一片血泊中,青白色的腸子和泛着沫的鮮血從傷口處涌了出來。看着戰友慘死的趙大海憤怒了,一聲怒吼,右腳軍靴那堅實的靴底踩踏住斷腿倒地疼的打滾的日本兵那柔弱的頸部,彎身從作戰靴的一邊拔出那柄鋒利的有着淡淡鍍鉻金屬色澤的56式三棱軍刺。那名滿臉佔滿中國人鮮血的麻臉日本兵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隨時能夠一腳踩死自己胞澤的大個子中國人,嚎叫着挺着刺刀衝了過來。
趙大海一聲悶吼,右腳發力,隨着喉骨的那聲脆響,腳下的鬼子發出兩聲空洞的竭力的試圖喘息的聲音便再也一動不動了,污血從鼻孔、嘴裡涌了出來,暴突出的眼球顯得那樣的猙獰。
嚎叫着挺着刺刀衝過來的麻臉日本兵在和趙大海相距兩米處停下了步伐,微微的躬身頓足,擺出一副標準刺殺格鬥的動作。右臂微曲,左手託槍,上了軍刺的89式自動步槍呈30度角略偏左,向上挑起。斑紋迷彩的凱芙拉頭盔下,那對小小的三角眼詭狡的閃爍着兇狠的目光,滿臉的麻點在面部肌肉的**下,感覺如同抖動一般的。
聽說過很多的日本人在孩童的時候都喜歡習練古老的劍道,常常的是三五成羣的在學校或是劍道館裡相互的對練。而不少右翼分子、軍人世家的子弟更是把劍道、刺殺等作爲必修之課。感覺看樣子今天是碰上了這樣一個死磕的主了。
“嗷……”趁着趙大海略微的一分神的時候,正專注着拼刺時機的麻臉鬼子一聲嚎叫,傾身發力,微曲的雙臂向前探出,將那寒光閃動的刺刀送了出去。
“媽的來的好快”一個側避躲開這突如而來的致命一刀,趙大海惱火的罵到。
得勢不饒的麻臉日本兵迅速的一個曲臂收槍,緊接而出的刺出第二刀。和其他正在白刃格鬥的日本兵不同,這個麻臉鬼子技術純熟,而且幾乎從不呼喝着出刀。
本能和多年的偵察兵生涯中學到的格殺術讓趙大海面對一刀接着一刀而來的明晃晃的利刃,顯得還是那樣的從容自若,並不那樣的亂了手腳方寸。
“殺……”屢屢不能得手的鬼子突然的大喝一聲,猛的被嚇了一跳的趙大海面頰被收回的刺刀尖刃邊鋒嘩的拉開一條血口,點點的鮮血立即的滲了出來。
痛極之處的趙大海罵了一聲“小鬼子,你祖宗”,突然爆發的吼罵,讓一擊得手的麻臉鬼子收不住得意的心神,微一驚慌,執在手中的89式自動步槍就已經趙大海那粗糙的大手給一把緊緊的抓住了。
用力回槍,試圖和剛纔一樣把裝上刺刀的步槍從中國人的手中抽回來的麻臉鬼子顯然低估了他的對手,趙大海的那手如同鋼鉗一樣牢牢的箍住了89式自動步槍的槍身,任憑拼命抽刀回刺的鬼子怎麼發力卻也無法掙脫。
傷口處溢出的鮮血糊滿了趙大海的臉,使得面目猙獰的趙大海如同地獄裡的夜叉一樣令人生畏並打腳底下升出一股的寒氣。
“去死吧你”叫罵一聲的趙大海猛的用力,緊箍住鬼子手中的89式自動步槍的大手一把將拼命抽槍並不斷的帶着驚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麻臉鬼子給連人帶槍的扯來過來。
緊握住56式三棱軍刺的右手臂帶着風揮了過來,來不及躲避的鬼子剛一轉身,‘撲哧’一下,整個三棱刀體深深的刺入了鬼子的右胸膛,沿着三角形刃體傷口,一股濁血噴射了出來,四濺得趙大海滿臉是血。
掙扎着呼吸的麻臉日本兵跌跌撞撞的向後退去,滿是質疑的目光漸漸的黯淡下去,似乎他還是不相信那把致命的利器已然的插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逐漸清晰的疼痛讓已經模糊的意志忽然的清醒起來,濺射的鮮血還在繼續的噴涌着,破裂的肺體在空洞的張吸着,逐漸的衰竭下去,泛着粉紅色泡沫的血液從鼻腔以及微張開的嘴裡溢涌了出來。呼吸在漸漸的沉重,感覺過多的失血讓原本急促的心跳變的更加的緩慢,大概那是心臟括約肌在漸漸弛緩了的緣故吧。
看着剛剛還兇狠凌人的鬼子轉眼間就到了瀕臨死亡的地步,趙大海‘呸’的一聲,滿臉的不屑,對着地上被一腳碾踩死的鬼子的屍體狠狠的吐出一口口水。彎身拿起一把鋒利的工兵鏟走了過去。
“兄弟,哥哥我給你報仇了”掄起工兵鏟的趙大海默默的告慰着那名被刺殺的民兵在天之靈,寒光閃動處,帶着頭盔的麻臉腦袋微微的遲疑一下,便掉落而下。斷裂的頸椎白森森的暴露在外。兩肩之間碗口大小的截面處,一股濁血竄起老高,如同噴泉一般。失去頭部的無頭屍體砰的一下摔倒在地。橫淌的血紅到處流溢着。
怒罵聲、嘶吼聲混合着人體被利刃洞穿的鈍裂聲,還有那金屬的交響混合着扭打在一起的喧嘈共同的構成了這幅白刃肉搏的殺戮圖。不時的還有受傷倒地的戰士拉響手榴彈和敵人抱在一起同歸於盡的爆炸聲。
漸漸的搏殺聲變的越來越低,直到最終的完全停止,在經過殘酷的白刃肉搏之後,反擊的中國部隊硬是用步槍、手榴彈直到最後端起刺刀硬是把滲透進來的兩個小隊的日本自衛隊給消滅殆盡。
很快雜七亂八的障礙物以及密佈的定向雷便把聯軍炸開在東牆上的那個大洞給堵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