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達告警器忽然發瘋樣的尖叫起來。
“那是什麼”看着平顯上閃動不停的紅色MASTER CAUTION告警,錯愕的傑森中尉急促的問道。
“該死的,我們被鎖定了,我們被鎖定了”飛行官史密斯中尉迅速的拉起機頭。在F100-PW-229渦扇發動機的轟鳴聲中,‘F-15E攻擊鷹’戰鬥機如同眼鏡蛇樣的昂首而起,急速的竄入雲霄中。
雷達告警器還是哇哇的怪叫着,搞的傑森中尉心煩意亂,“媽的,他們在哪裡?他們在哪裡?”傑森中尉破口大罵着“該死的,快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是中共戰機,該死的中共戰機”遠處幾個黑點急速掠過,鬼魅樣的消失在一片片雲海之中。敵我識別系統判斷目標並非友機,史密斯中尉開始感覺到自己的額角微微的沁出冷汗。
“該死的他們向我們開火了,注意目標向我們開火了” 傑森中尉注意到雷達屏上兩個閃動的光標符號正高速接近而來。
“在哪裡,混蛋,在哪裡,我看不到,告訴我應該往哪裡飛” 史密斯中尉四下張望着,試圖發現來襲導彈的位置。
“爬升,快掉頭,它來了”雷達屏上淡綠色的光標依舊閃爍靠近而來,傑森中尉氣急敗壞的大叫着。
“收到,該死的我還是看不到”猛的拉起操縱桿,史密斯中尉大罵着。
傑森中尉回頭看着那呼嘯而來的導彈,“向左轉,哦不,左急轉”
兩架‘F-15E攻擊鷹’戰鬥機劇烈的翻滾着,拼命的做着各種規避動作,竭力的逃脫着獵犬樣緊咬不放的空空飛彈的追殺。代號爲‘鬥犬’的僚機剛剛完成了一個大角度迴轉,便被一枚呼嘯而來的空空導彈給命中,整架戰機被炸成兩截,化成一團燃燒墜落的火球,在紛飛燃燒着下落的戰機碎片中,飄蕩着兩朵潔白的傘花。
楊葉率領着的飛行中隊本是擔負着爲海航的‘FBC-1A飛豹’戰鬥轟炸機提供護航任務,後者執行着爲海港方向一支苦戰中的裝甲部隊提供空中火力掩護。由於空軍已經從戰爭爆發初期被突襲的混亂中及時的調整過來,與聯軍爭奪制空權的戰鬥也愈發的激烈起來。
在海軍航空兵、空軍、第二炮兵以及海軍潛艇部隊的聯合打擊下,聯軍遠征艦隊遭到了重創,不可一世的航母編隊幾乎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這使得地面作戰部隊和空軍方面都覺得壓力倏然的減輕許多。爲了彌補空中力量的不足,聯軍不得不從日本本土以及關島基地出動戰鬥機,但這樣使得航程有限的戰機滯空作戰時間大大縮短。
護航任務很順利,藍天中似乎只有塗有八一軍徽的中國戰機不時呼嘯而過,流星閃電的掠過,在人們的耳邊留下一陣低沉的噴氣引擎的尖嘯聲,很少見到美日聯軍戰鬥機在活動。直到‘FBC-1A飛豹’戰鬥轟炸機一遍又一遍的將各種空地導彈、航空炸彈傾瀉到海港方向的美國人頭頂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一架聯軍戰鬥機的出現。戰鬥簡報稱,兄弟部隊在這片空域伏擊了一支美國空軍‘F-15E攻擊鷹’戰鬥機中隊,擊落了四分之三的F-15E。另外,有一架‘E-3望樓’型遠程空中預警指揮機也遭到一個殲-10戰鬥機中隊的襲擊、而被擊毀。
護航任務的異常訓練讓楊葉很失落,他夢寐着再次擊落一架敵機,那樣他將是這場戰爭中第一個雙料王牌。可是直到任務即將結束他都沒有逮到和聯軍空軍交手的機會。返航途中,焉頭搭腦的楊葉卻意外的收穫了一個幸運,當兩架迷途的‘F-15E攻擊鷹’出現在自己雷達屏上的時候,楊葉亢奮了。想都沒想立即帶着僚機撲了上去……
連續兩天的激烈空戰,使得雙方都有數十架戰機被擊落,但這樣的損失卻是聯軍難以承受的,因爲太平洋空軍完全經受不起這樣高昂的戰損,而美國國內日益高漲的反戰熱潮,加上國會和白宮政府都無意再將戰爭擴大化,所以得不到進一步作戰力量增強的聯軍空中作戰部隊已經幾乎的喪失了和中國空軍爭奪制空權的能力。
在美國人看來戰機大量老化,先進三、四代戰機數量嚴重不足的中國空軍是根本無從和強大的美國之鷹一決雌雄的。美國人樂觀的認爲如果就單靠那些老式的‘Mig-21’之類的老式戰鬥機是對先進的‘F-22猛禽’‘F-35閃電’構成不了威脅的,但中國空軍除了數量少數的先進戰機之外,剩下的都是這些老舊、來世上世紀60年代的老爺機了。
開戰初期的時候,強大的聯軍空中力量幾乎蒙着頭將措不及防中國空軍一頓的猛揍,每天都有成羣的艦載戰鬥攻擊機以及從日本、關島、乃至美國本土遠到而來的戰略轟炸機肆無忌憚的如同覓食的禿鷲一樣的遊蕩在天空中,無所顧及的轟炸着各類目標。美國飛行官們認爲只有中國人的防空導彈部隊的對空導彈似乎能夠對聯軍的空中力量構成危險,的確是只有地空導彈部隊能夠對美日聯軍戰機構成威脅,因爲戰爭爆發的初期,天空很少能夠見到塗着闇淺色八一軍徽的中國戰機。
勝利衝昏了美國人的頭腦,戰爭爆發之初的那個時候,無論是普通的地勤人員還是高級軍官們似乎都對強大的美國空軍充滿着信心,對勝利充滿着渴望,軍人們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打賭出航的戰鬥機會有幾架‘倒黴蛋’回不來。但顯然,就如同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那樣,狂妄的美國人註定要爲自己的驕橫付出代價。
開戰初期的失利是因爲毫無準備的中國空軍在措不及防中突遭襲擊。在聯軍強大的電磁干擾下,中國空軍的指揮體系還沒有能夠從混亂中及時的調整過來,長三角一線的所有空軍基地、軍民兩用機場便都遭到了美國戰艦發射的‘戰斧3’巡航導彈和成羣的戰鬥轟炸機有準備的精確打擊,大量的戰機被摧毀、擊落,幾乎在戰爭爆發的頭一天內,東南沿海地區的空域便成爲了聯軍戰機的天下。
的確,在開戰初期聯軍打的很是得心應手。強烈的電磁干擾矇蔽起了中國遠程雷達的雙眼,‘B-2黑夜幽靈’隱形轟炸機鬼魅樣的劃過天空,從低空突破,用精確制導炸彈成功的在嚴密的中國國土防空網上撕開一個缺口。沿着這個打開缺口,成羣的 ‘F-35閃電’‘F/A-18E/F’艦載戰鬥攻擊機涌入,而幾乎就在空中力量開始首輪打擊的同時,無數的從戰艦、潛艇、乃至‘B-52同溫層堡壘’、‘B1B槍騎兵’戰略轟炸機上發射巡航導彈便出現在中國長三角地區城市、軍用基地、重要目標設施的上空。機場跑道被反跑道子母炸彈炸的如同麻子一樣遍佈彈坑,堅固的戰機機庫被從天而降的精確制導炸彈給炸成了一堆廢墟,倒塌的混凝土塊將停放在機庫內的戰機給掩埋在斷壁殘垣之中。空中那些老舊的巡邏機幾乎還沒和自己的對手打個照面就被不知道從何方而來的導彈給擊落。南京軍區空軍司令部的大樓則被炸的稀巴爛,整座大樓幾乎成了一個燃着烈火,冒着濃煙的混凝土框架。一座座城市被燃燒着的大火給映射的通紅,濃煙滾滾。由於發電廠也是聯軍的打擊目標之一,處於首輪摧毀目標,爆炸過後,一座座曾經異常繁華、夜晚總是流光溢彩、金迷紙醉的城市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習慣了太久和平、久離戰爭的人們發出驚慌不安的尖叫聲,沒有人想到戰爭會這樣、這麼快的降臨。淒厲的警笛聲、防空警報聲久久迴盪在座座城市的上空,煙火瀰漫。
當看到一座座硝煙四起、火光閃動的城市在不斷落下的‘MADE IN USA’的炸彈中‘痛苦的呻吟着’、一棟棟高樓大廈在四起的煙塵中發出‘絕望不堪的倒塌聲’的時候,初戰告捷的聯軍覺得一切是那樣的熟悉,卻又那樣的陌生。
在美國人的眼裡看來,中國陸軍固然強大,但海空軍實在不堪一提,沒有制海權、沒有制空權,再怎麼擁有‘天下第一’的陸軍便又如何。在空軍方面“徹底毀滅中共空軍力量”的保證下,聯軍終於作出最爲愚蠢、最爲冒險的決定‘投入地面作戰部隊,殲滅中國精銳部隊,佔領戰略地點,切割長三角經濟繁華地區,從而在根本上解除中國人戰爭潛力’。之所以作出這個愚蠢的決定,是因爲聯軍最高統帥部認爲‘戰力強大的中國精銳陸軍集團軍在更爲強大的聯軍空軍、以及武器裝備全面先進化的聯軍重裝作戰師團的聯合空地一體化打擊下將會最終的遭受毀滅性打擊’
不管當時聯軍是依據着什麼,但顯然美日聯軍太低估了中國人,無論是華盛頓還是東京、甚至是與戰爭無關的歐洲、澳洲都低估了東亞大陸上這個古老國家的人們對外來侵略者的抵抗之決心。他們忘記了有着5000年曆史文化長河的中國是世界上唯一沒有被征服、消亡的國家,炎黃子孫是從沒有在強權之前低下過自己高貴的頭顱的,哪怕是面臨着殺戮,即便是付出任何的慘重代價。
同樣,中國的戰爭潛力也被低估了,美國人樂觀的認爲中國先進戰機數量有限,無論是‘殲-11’戰鬥機,還是剛完成大規模換裝、尚未完全形成戰鬥力的‘殲-10’戰鬥機都沒有裝備太多,數量有限根本沒有太大的戰鬥力。有時候過分的樂觀於是就會變成驕狂,當中國這個強大的戰爭機器全面轉動起來的時候,聯軍終於悲哀的認識到自己在龍的力量面前的渺小。經過短暫的混亂、陣陣短痛之後,中國龍終於狂怒着揮出了自己的利爪,戰爭爆發的第二天,國防部、中央軍委便下達了戰爭動員令,大量的現役軍人被緊急從休假中召回;戰爭物資開始配發、各種戰術器材源源不斷的下發到每一位軍人的手中,無論是防彈衣還是野戰速食;各種企業開始轉爲軍工,成飛、沈飛、北方機械,這些大型軍工企業晝夜奮戰、‘殲-11’‘殲-10’戰鬥機、‘99D’主戰坦克不斷的從生產線上火熱出爐,緊急裝備部隊。城市內的民防工作人員、警察等強力部門開始有計劃的疏散市民,戰區內所有城市、集鎮、村莊完全軍管,三峽大壩開閘泄洪,降低水位,中國在一夜之間完全的進入戰時體制。
這場對於交戰雙方都沒有任何獲益的戰爭,帶給中國、美國、日本、甚至是整個亞洲、整個世界的都只是悲劇,無論是誰都不會是勝利者。不用說核子武器帶給世界的恐慌了,就是中國政府在金融業的一連串的動作就如同在整個國際金融市場投下了一枚原子彈。先是全面沒收美日兩國在國內的資產、凍結兩國在中國銀行的存款,同時數以千億的中國外匯儲備大量拋入市場,國際金融市場接連跳水,美元在一夜之間變的一文不值,大量的美資企業在頃刻之間全面破產,這一年的美國財政將會赤字滿篇。中國自然也損失慘重,外匯儲備大量拋出,讓中國三十年的經濟建設化爲烏有,國家損失慘重,但這樣的損失中國人承受的了,因爲沒有什麼能戰勝堅韌不屈的華夏子孫,失去了中國的世界將不再是一個世界,長期以來中國一直是世界經濟增長的強力發動機,但當這臺發動機停止了他的運轉的時候,世界也就停止了心跳。日經指數一路暴跌,剛剛從九十年代初泡沫經濟中步履蹣跚的走出的日本再一次的被打入萬丈深淵、歐洲、韓國以及剛從97金融風暴中緩過氣的東南亞幾乎在一夜之間又被暴風雨橫掃,金融業的嚴冬不可避免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