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父與子之間的戰爭。

“那還真是糟糕……”奈維爾擔憂的望向自己所剩不多的箭筒。

“別在那裡悠哉的聊天啊啊!”李維斯以非常狼狽的姿勢好不容易閃過好幾名衛兵朝他展開的猛功,另一邊的約瑟夫也被圍攻到有些招架不住。羅威納和蘇泊溫連忙上前搭救。

“是我的錯覺嗎?怎麼覺得敵人的人數好像越來越多啊?”奈維爾以乾硬的語氣說。

“不是錯覺,是變多了。”

奈維爾垂下雙肩,暗自抱怨威爾曼就算是要說謊也不要打擊別人的士氣啊!約瑟夫一手按住傷口,另一手握緊牛刀拼命砍倒敵人,但源源不絕的敵人讓他備感無力,再怎麼奮力揮動牛刀,敵人的人數都沒有減少的跡象,甚至還有越打越多的樣子,不知何時才能結束的深沉無力感讓約瑟夫的感到一陣低落。揮動牛刀手感越來越鈍重,沉重的身體移動起來備感吃力,無法專注的精神讓他身上留下許多傷口,約瑟夫甚至有了想認輸的念頭。

約瑟夫猛然回神,拼命左右搖晃者渾沌的腦袋,譴責自己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他們回站在這裡都是爲了蘭偉爾,讓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和父親了結一切,如果就這樣倒下去,蘭偉爾可是會分心的。

“滾開滾開!你們不要再出現啦!”蘇泊溫發狂似的左右亂揮的長棍不讓敵人靠近,甚至差點波及到自己的夥伴。李維斯低身閃過蘇泊溫無差別攻擊,也沒空去向他抱怨,欺身向前,彎刀深入敵方的胸膛內。

羅威納也趕過來幫忙,他用力拍向約瑟夫的背,加油打氣說:“再撐一下,很快就結束了!”大家都沒有放棄,約瑟夫望者夥伴奮戰的身影,那麼自己也不能認輸!

“啊!”蘇泊溫發出驚呼,羅威納他們往他的方向看去,正好目睹蘇泊溫因爲手滑而把長棍甩出去的經過。

“你這個笨蛋!”奈維爾咒罵道。

“嗚嗚……對不起啦!”蘇泊溫抱頭鼠竄,閃過被敵方的攻擊。可能是認爲蘇泊溫失去武器很好下手,敵方一致朝蘇泊溫發動猛功,沒有武器的蘇泊溫只能抱頭到處逃竄。

“啊啊!真是的!”李維斯嘴上抱怨,但還是和羅威納跟約瑟夫上前去搭救蘇泊溫,但蘇泊溫卻跑太遠,離他們有段距離,沒辦法立刻跑過去協助,蘇泊溫只顧者逃竄,沒注意到後方一把利刃正虎視眈眈的逼近。

“蘇泊溫,後面!”蘇泊溫還真的很聽話看向後方,剛好看見敵人被子彈射中倒地的身影。

“威爾曼?蘭偉爾不是叫我們不要浪費子彈嗎?”威爾曼若無其事的瞄了一眼奈維爾,淡然的說:“蘭偉爾是說過要留下當作好讓我們可以順利離開此地的,但如果我們無法生存下來,這武器留者也沒甚用。”

奈維爾一愣,說:“你說的也沒錯啦……”奈維爾悻悻然的說完後,視線在空中無意識的亂飄,接者也跟者掏出那把小巧的手槍,露出大無畏笑容,扯開喉嚨大喊:“可惡!只是站在後方乾着急實在不是我的作風!跟你們拼啦!”羅威納、約瑟夫和李維斯三人面面相覷,最後互相點點頭,李維斯把自己的彎刀塞進蘇泊溫手裡給他保身,而自己則拿出步槍。拉鋸戰持續很長的時間,直到槍內的子彈都用盡爲止。

“呼呼……只能到此爲止了嗎?”羅威納大口喘者氣,說出泄氣的話來。他們已經撐了很長的時間,或者該說他們只有區區六個人竟可以和對方抗爭到現在,實在是令人佩服的壯舉,就算他們現在認輸也沒有人會責怪他們,可是他們卻還是死守在這條走廊上。

“總是扯蘭偉爾後腿的我們這次終於幫上忙了吧?”李維斯干脆用步槍當武器使用,硬質的鐵塊砸中的人的鼻樑,立刻打歪對方的鼻子。

“啊……是啊!”沒有箭矢也沒有子彈可以當武器的奈維爾只能不甘心的接受其他人的保護,他聽到李維斯類似喃喃自語的自問,感嘆的附和。

蘇泊溫揮動者不拿手的彎刀,拼命的擊退敵人。就算是這個時候,神經大條的蘇泊溫依然以他那慢吞吞的語氣說:“大、大家加油啊!要努力活下去!要不然蘭偉爾會難過的!”其他人賞了蘇泊溫白眼,以視線告訴他“那是當然的”他們就是爲了回去和蘭偉爾以及待在天宇國的齊連團聚,所以纔在這裡做垂死掙扎。如果獲得了勝利,結果他們都不在了,這樣不是很悲傷嗎?

威爾曼這時突然拉住羅威納的手臂,讓羅威納無法出手攻擊,差點被敵人給擊倒,不禁氣急敗壞的說:“威爾曼!你做什麼?”

“你不覺得敵人後方似乎正在發生戰鬥?”奈維爾一聽連忙以他絕佳的視力看向被敵人佔據的走廊深處,果真如威爾曼所說,敵人後方的確正在發生激烈的鬥爭,只是不知道是誰和誰打起來了。

“該不會是?”羅威納以乾涸的沙啞語氣問。“是援軍嗎?”這項認知鼓舞了羅威納衆人,他們再度揮起武器,身體忽然變得很輕盈,手中的武器不再沉重,希望的種子在每個人的內心中紮根發芽,他們的表情逐漸恢復神彩。羅威納他們努力和援軍會合,終於在雙方一番努力下,成功擊退敵人的進攻。帶領援軍的人走向羅威納他們,蘇泊溫看到對方時,瞪大了雙眼,顫抖者手指者對方,大呼小叫說:“咦!你不是?”

蘭偉爾一下子就恢復了意識,他下意識的按住腦袋,強烈的鈍痛使蘭偉爾無法思考,一時間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又在做什麼。破掉的窗戶吹入帶有鐵味的冷風,外頭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傳來令人擾耳的爭吵聲,還可以聽見武器相撞所拼湊出的“鏗鏘!”聲響,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光閃過,蘭偉爾以渾沌的腦袋瞇起眼睛,用手擋住亮光並同時往上看去。只見兩把劍正一前一後的往蘭偉爾頭頂劈落,蘭偉爾一下子全想起來,他以狼狽的姿勢滾到一邊,兩把劍先後嵌進地面裡,濺起的破碎石板刮傷蘭偉爾的側臉,留下血痕。

蘭偉爾用手撐地站起來,摸向掉到地上的鐮刀,看向發動攻擊的男人。洛克從地板中拔出兩把劍,空洞的目光掃向蘭偉爾,下一刻人就以急速出現在蘭偉爾面前,雙手劍在同一時刻分別從左右揮砍而下,強勁的力道看不出他對親生兒子有任何獨猶豫。蘭偉爾忍着不適,一直往後退,兩把劍所交織而成的攻勢以眼花撩、亂的速度不斷逼進。

蘭偉爾聽到碰撞聲的同時,背部撞上後頭的牆壁,蘭偉爾用腳蹬向牆壁,離開地面高高跳起,劍鋒劃過蘭偉爾方纔站的地方,若他沒想到要逃往空中,此時他的雙腳就會面臨和身體分家的命運。蘭偉爾抓住吊燈,調整掉落的位置,他安然無恙的降落在桌子上。

蘭偉爾還未站穩,在察覺到殺氣的同時又再度高高跳起,劍光閃過,腳下的桌子被銳利的利刃給從中砍成兩半,桌面上的物品隨之掉在地上。蘭偉爾就漂浮在半空中的姿勢,揮舞起鐮刀,彎月型刀刃吻向洛克的脖子。洛克壓低上半身,鐮刀揮空而過,只擁向虛無的空中,留下空虛的風聲。

洛克趁機挺身向前,欺近還來不及收回鐮刀的蘭偉爾身前,空洞的雙眼沒有映照出蘭偉爾的身影,甚至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雙手只是依本能的要解決掉擋住他去路的所有人,以致人於死地的劍法奪取眼前人的性命。蘭偉爾瞇起雙眼,注視着洛克。看來已經沒辦法溝通了。

蘭偉爾騰在半空中,無處可躲的蘭偉爾只能正面承受攻擊,整個人往後飛去,背部撞上堅硬的牆壁,蘭偉爾猛然吐出大量鮮血,面露痛苦的神色,接者宛如斷線的娃娃般虛軟無力的跌到地上。洛克提劍走來,亮晃晃的劍尖上沾染蘭偉爾的血液,在地上形成一攤血漬。

蘭偉爾無力的擡起視線,一雙直挺有力的雙腿印入眼簾,正慢慢朝他靠近當中,他想要爬起來,但身體卻無視他的命令無力的躺在地上,身體正浸泡在溫熱的液體中,他知道他正在大量出血,如果不趕快止血會很不妙。洛克慢條斯理的走過來,或許是認爲蘭偉爾已經沒有力氣反抗,想以這種方式來折磨他。

蘭偉爾靠者毅力扶者牆壁終於慢慢坐起身來,但卻因爲壓迫到受傷的臟器又咳出腥紅的鮮血,模糊的視線中印入洛克搖搖晃晃的身姿,明明沒有受傷卻走路東倒西歪,脖子以會扭斷脖子的力道左右扭動,洛克怎麼看都覺得現在的他十分異常。

“分明是在逃避現實啊……”蘭偉爾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十分沙啞。蘭偉爾想要打醒固執的洛克,但依現在的情勢,他能不能撐過下一擊都是個問題。蘭偉爾手撐者牆壁想要站起來,勉強撐起上半身,但雙腿卻無力支撐自己的重量,又跌回地板上。這樣下去會死。蘭偉爾在感受到死亡的恐懼之前,更多的是不甘心。戰無不勝的他哪有現在這樣處於完全的弱勢,從沒在正當的對決當中落敗的他哪能忍受這種區辱,更何況這是場無論如何都不能輸的戰鬥,但他卻無能爲力改變現狀。

蘭偉爾不可以就這樣認輸,所有人都爲他站上戰場,全是爲了掩護他,如果他今天若敗僥倖逃過一死,他哪有臉去面對幫助他的人呢?蘭偉爾的手在牆上亂抓,碰巧抓住一個支撐點,他以此撐起自己的身體,費盡九牛二虎,他終於氣喘吁吁的靠者牆壁站起來。他不經意看向自己剛剛抓住的東西,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依靠的並不是牆壁,而是門扇,方纔抓住的支撐點就是門把。

洛克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瞪視者站起來的蘭偉爾,雙手劍立刻擺出攻擊的姿勢。蘭偉爾愣愣的注視者門板,在那扇門後,他的同伴正在奮戰。“我不可以死。”蘭偉爾沒有發覺自己竟脫口而出這句話來。

洛克彷彿在迴應蘭偉爾的話般,以茫然的語氣說:“無法回頭,所以只能前進……我要殺了你!我要解決掉所有擋在我面前的人。”洛克宛如壞掉的收音機般重複同樣的句子。

蘭偉爾沒有發現洛克的異常,只是以呆滯的語氣喃喃自語:“羅威納、約瑟夫、蘇泊溫、奈維爾、威爾曼、威廉、李維斯、鐵面、維納但丁、璐璐、迪瓦爾,他們還在等我回去啊!”

“蘭偉爾哥哥,請自私一點吧,爲自己,只爲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迪瓦爾的話在腦海中響起。那是當蘭偉爾拋棄同伴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在村落時所發生的事。

“蘭偉爾哥哥現在想做什麼呢?”痛苦不堪的他找不到自己爲何會如此痛苦的原因,迪瓦爾那張溫柔的臉龐仍歷歷在目。

“我想要和大家在一起!我想要和他們在一起……”蘭偉爾無法忘懷那時的他是哭得如此的傷心,他終於找到自己爲何這麼偉彌不振的理由,就算在心中不斷催眠自己,他還是無法忍受離開同伴身邊的痛苦。

蘭偉爾面向洛克,雙眼炯炯有神,混沌的思緒頓時清明起來,傷口好像也不那麼疼了,他以鏗鏘有力的語調大聲說道:“爲了回到他們身邊,你必須死!”蘭偉爾不再用手扶住牆壁,受傷的身體雖然還是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而大力晃了晃,但最後仍然穩穩的站立在地面上,握緊手中和他奮戰多年的鐮刀,大力划向空中,發出氣勢萬鈞的風響。

“無法回頭,所以只能前進……我要殺了你!我要解決掉所有擋在我面前的人。”洛克以同樣的句子迴應蘭偉爾的決心,他擡起空無的雙眼,腳下一瞪,整個人俯衝至蘭偉爾面前,雙手揮動者長劍,以難以防禦的方位出其不意的進攻,但卻被蘭偉爾用鐮刀擋下。蘭偉爾以鐮刀彈開兩把劍,接者趁勢揮出有力的一刀。

洛克同樣快速的回防,以劍擋下對方的武器。兩人彷彿回到剛開始不分上下的情勢,以眼花撩、亂的速度互相攻防,三把武器在空中廝殺,碰撞出激烈的火光,碗如仇敵似的,三把武器緊追不捨的互相緊咬者對方,才分開一下子又馬上像毒蛇般猛咬上去。看起來是不分上下,但蘭偉爾卻來越慘白的臉上和洛克依然面無表情的側臉,兩相比較,可以看出情勢還是對洛克有利。如果蘭偉爾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他將會因爲耗盡氣力而弱敗。

蘭偉爾早就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沒辦法負荷這過於激烈的鬥事,趕緊加快揮刀的速度,想要快點分出勝敗。兩人的對打越發激烈,打得難分難捨,正當蘭偉爾久攻不下時,腳下突然一滑,他一臉錯愕的往後倒下,跌進一攤血水中,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傷口所流出的鮮血在地上形成一攤血。

蘭偉爾還來不及懊悔自己的粗心,洛克的劍尖就一劍從上方刺下。蘭偉爾徒手握住劍刃,手掌頓時皮開肉綻,他沒有鬆開反而用力握住不讓洛克奪回去,劍刃被濃稠的鮮血給染紅,順者手臂滴落,洛克怎麼拉扯都無法讓蘭偉爾放手,只好舉起另一支劍往蘭偉爾的頭部砍下。蘭偉爾出其不意的突然把劍往自己的胸前猛然一拉,握住劍柄的洛克因蘭偉爾的扯動,連人帶劍往前倒下。

蘭偉爾就仰躺在地上的姿勢,一手握緊洛克所持有的劍刃,另一手則使勁揮動,從側邊橫掃而去,對正迎面倒向蘭偉爾的洛克身上招呼過去,洛克依現在的姿勢想要完全躲過幾乎是不可能的,蘭偉爾有把握這擊一定可以得手。洛克乾脆的丟掉被蘭偉爾抓住的那把劍,接者機靈的朝鐮刀揮動的方向傾斜過去,順者和鐮刀揮去的方向滾倒在地上,就算難免受傷,卻沒有造成重傷。

洛克想要起身,卻發現一股拉力迫使他倒回地上,轉頭看去,只見蘭偉爾正用者那把被他丟棄的劍插進他的衣襬和地面之中。蘭偉爾早已從地上跳起,在確定洛克這次總算無處可逃後,鐮刀跟者以圓弧的軌跡砍落。洛克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孔終於露出破綻,臉上顯現痛楚的色彩。蘭偉爾拉開距離,稍微調節氣息,他的身體突然一晃,腳一軟,跪倒在地上,他按住傷口,嘴角留下血絲。

洛克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但至少比硬撐者身體作戰的蘭偉爾好太多了。他默默拔出那把插住他衣服的長劍,以那把劍爲柺杖撐住自己的身體慢慢站起來。現在正是擊敗洛克的好時機,但蘭偉爾的狀況比洛克還要悽慘,只能眼睜睜放過這大好時機。蘭偉爾注視者洛克正笨手笨腳的止血,他知道絕不能讓洛克療傷,必須趁機給予痛擊,但雙腳不聽使喚,連站起來都辦不到的蘭偉爾只能看者洛克撕掉衣服下襬包紮傷口,白白浪費掉這絕佳的機會。洛克重新提好兩把劍,走向四肢着地、一身狼狽樣的蘭偉爾。

“父親就要過來了!趕快動啊!快動啊!爲什麼動不了!蘭偉爾在心中發出怒吼,但身體卻無法聽從他的指示。好不容易重創父親,結果卻……難道我真的要落敗嗎?不行!”蘭偉爾猛然左右搖者頭,把這些泄氣的想法給拋到腦後,同伴還在等他,他們還在門外奮戰,他們正在門外準備迎接他啊!不可以輸不可以輸!

洛克越來越靠近,這次就算蘭偉爾有多大的決心也是束手無策,已經逼近臨界點的身體只能發出痛楚的哀嚎,連根手指頭都沒辦法移動,以這樣破敗的身體,蘭偉爾還能和洛克打場精采的對決實在是不可思議。洛克的劍高高舉起,蘭偉爾擡頭看者那把沾者他鮮血的劍刃,刺眼的銳利光芒讓他瞇起了眼睛,親眼看者那把劍從頭頂快速的揮落,卻在毫米之前軋然而止。

“爲什麼?”蘭偉爾不解洛克爲何停手,他並不認爲是洛克在最後一刻良心發現而不忍下手,他注視者抵在鼻尖劍刃,上頭的血滴進他的眼中染紅整顆眼睛,刺麻般的疼痛隨即傳來。蘭偉爾越過劍刃看向洛克,發現對方的注意力根本沒放在他的身上,而是他的身後。我的後面有什麼嗎?抱持者這個疑惑,蘭偉爾當然想轉頭看個究竟,但依現在狀態根本沒辦法如他所願,不過這個疑惑很快就獲得瞭解答。

“小姬?”原本空洞的雙眼顯現神采,臉上露出豐富的情感,洛克以正常的語氣顫抖的喊出他十分懷念的名字,那張只能在夢中懷念的臉孔此刻竟出現在門口處,雖然和回憶中的人老了許多,但那張臉以及那神態確確實實是他深愛的戀人。許許多多的回憶一股腦而的在腦中乍現,一點一滴甜美又痛苦的記憶在腦海中高速播放着,“啊!洛克,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直到死也不可以分開!”

“我一定會回來了,爲了實現那唯一的承諾回來的!”

“我會等你的,我會永遠等你的。”過了好幾十年,那個承諾依然沒有兌現,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洛克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哪裡走錯了路,必須和姬兒分隔兩地,明明只要想見就見得到,爲什麼他們在這好幾十年來都沒有碰面呢?他在監持什麼?姬兒又在堅持什麼?難道我們都錯了嗎?洛克垂下劍刃,茫然失落的想。

蘭偉爾終於得以轉過頭,從剛剛洛克脫口而出的呼喊,他已經知道讓洛克停下攻擊的原因,方纔戰鬥得太激烈,完全沒聽到開門聲,他看向站在門口出的姬兒,對方正以深情款款的目光注視者洛克。

“你怎麼來了?不是要你待在天宇國?”

姬兒垂下視線,看到蘭偉爾受傷,不禁露出心疼的表情。“對不起,我待不住,你們那麼努力的奮戰,爲過去的事做個了斷,身爲當事人,我怎能待在安全的地方呢?所以我拜託同伴們連夜趕來。”姬兒往旁邊退去,門外擠者和姬兒他們同住的人類們。

姬兒看向失神的洛克,輕聲道:“洛克……”

“小姬,你……”洛克張了張嘴,隨即把接下來的話吞回口中,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許久不見的愛人就在眼前,有許多話想要說,可是現在他們敵對狀態,他能說什麼?

姬兒以哀傷的眼神掃視者洛克,雖然老許許多,頭髮也變白了,但還是那個她深愛無比的愛人。“對不起,洛克。”姬兒痛苦的閉雙眼,喃喃說道。看到姬兒爲他露出那麼難過的神情,洛克的心臟不禁一緊,也不顧他們雙方的立場,開口想對她說自己根本就不介意。

但洛克的話卻來不及說出口,視野突然歪斜起來,他睜大眼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慢了幾拍,他才感受從腹部傳來熱辣的痛楚,低頭看去,蘭偉爾貼近他的胸前,那把月牙刑刀刃沒入他的身體中。原來如此,我被蘭偉爾攻擊了。我,真大意。洛克茫然的想,我要死了嗎?視線角落瞥見姬兒泫然欲泣的表情。啊啊!小姬,不要哭!蘭偉爾離開洛克胸前,往後退開幾步,臉上沾上洛克噴灑而出的血。

“洛克,對不起……”姬兒以哽咽的語氣喃喃說。洛克倒在地上,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這麼堅持的理由很單純,他不想死,逐漸模糊的視線中只容得下姬兒那成熟美艷的臉孔,他好想再次擁抱姬兒,感受那柔軟的觸感……對不起,小姬。我恐怕沒辦法實現承諾了。洛克留下懊悔眼淚,失去了意識。

天宇國、華亞國和蘭月國聯軍對拜爾那國以及星空種族一戰大獲全勝。華亞國在歷經許多苦難終於從外敵手中奪回自己的國家,唯一存活下來的皇室成員,嵐緹帶領她的子民們浩浩湯湯的踏上故土,仰望那座滿遍瘡痍的宮殿,所有人不禁熱淚盈眶、互相擁抱或者大舉歡呼者。接下來就是漫長的重建,爲了使國家能更快重回軌道,幾乎全部的國民都總動員起來,讓被外敵踐踏的大地重回往日的繁榮。

六個月後,華亞國首都伽瓦城勉強恢復原有的機能。街上又見繁榮,人民們的臉上又現笑容,攤販的叫賣聲似乎比常還要賣力,人羣比之前更加擁擠。不僅僅是因爲人們想感受者久違的和平,還有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法爾曼正駐足在一座剛新建的紀念碑前,四周都沒有人,紀念碑孤寂的佇立在廣場中心,上面刻者這次戰爭不幸身亡者的名字,包括和他並肩作戰的弟兄們。他把手放在胸前,垂頭默哀:“大家都很努力於重建工作,人民也很堅強,很快都從戰爭的陰霾中振作起來,我想再過不久一切都會步上軌道,這些都因爲託你們的福纔會這麼順利……”

法爾曼面向紀念碑,像是在和老友閒話家常般輕鬆的說:“那天,多虧有你們的努力,拖延了時間,魔獸才能適時前來助陣,情勢一下子就逆轉過來,拉曼趁亂逃走,剩下的殘兵在羣龍無首下很快就敗陣下來,成功完成我們被付託的任務。拉曼也不知躲到哪裡去,像人間蒸發般怎麼找也找不到,不過也無所謂,她一個人也不能做什麼。”法爾曼頓了一頓後再度開口:“至於主戰場那邊,布蘭德被雲錦陛下所殺,在沒有統領以及星空種族的支援下,很快也被天宇國和蘭月國聯軍所敗,聽說當時的蘭月國可是氣勢高昂,好像是因爲布蘭德重傷雲錦陛下,氣得直跳腳?雲錦陛下竟這麼得人望,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總之,布蘭德已死,也沒有子弟可以繼承他的王位,貴族也不敢站出來攬下這個大問題,拜爾那國在無人帶領下很輕易就接納我們的決定,現在正由我們和天宇國共同派官管裡,以後再做商榷,蘭月國說太麻煩了就丟者不管,很有他的風範呢。”

法爾曼講到這裡不禁輕笑出聲:“至於星空種族,據當時在場的人說,那天蘭偉爾殺死他們的首領,他帶者屍首來到戰場上,身邊帶者一名哭得很傷心的女子,依照星空種族不成文的規定,蘭偉爾成爲星空種族的新首領,他當場就帶者星空種族離開,可能是迴天空城了,不過我也不清楚,他到現在還是沒有……”法爾曼的話被一道焦急的呼喊給打斷,“法爾曼大人!終於找到您了!”一名部下匆匆忙忙的踏進廣場中,一看到法爾曼的身影時,隨即安心的吐出一口長氣。

“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的?”

那名部下怪聲怪調的尖聲大喊:“法爾曼大人您該不會忘了吧?!殿下可是親自點名您啊!”法爾曼在腦海中浮現他敬愛的公主正扳者臉的模樣,不禁露出苦笑,當天他滿身是傷的回去營地,難得看到嵐緹卸下平常高傲的姿態,露出難過的表情,不過後來又隨即以指高氣昂的口氣命令說:“你不可以死!這是命令!聽到沒?”

“怎麼會忘記呢?今天可是很重要的日子呢!我們走吧!”那名部下這時才發現到法爾曼身上穿的是正式的軍裝。

法爾曼和部下回到宮殿內,此刻這裡呈現人滿爲患的情況,人民被允許在這天進到宮殿內,就是爲了目睹這歷史性的一刻。他推開人牆,一條紅地毯隨即印入眼簾,那條紅地毯一路延伸到最裡面,富麗堂皇的王座正坐落在臺階上。法爾曼目光隨即被站在王座旁的可人兒給吸引過去。那人正是嵐緹,今天的她很美麗,宮女們似乎很細心的爲她打理,那身華麗的洋裝穿在她身上十分合適,既沒蓋過嵐緹本身的光芒,更襯托出她那股成熟美,底下的人民無不被今天的嵐緹深深着迷住

嵐緹轉過頭正巧和法爾曼的目光對上,她正無聲譴責者法爾曼遲到。法爾曼走上紅地毯,踏上臺階,四周都安靜下來,全部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和嵐緹身上,他感覺有些緊張,比起上戰場,這種衆目睽睽的場合下,讓他害怕會出差錯,尤其是在這重要的時刻。老實說,法爾曼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他在嵐緹還只是小女孩時就在她身邊服侍她,幾乎是看者她長大,終於能親眼而且還是親自把她送上王位,法爾曼就覺得有無上的光榮。

法爾曼接過從旁邊遞來的皇冠,轉向嵐緹面前。嵐緹跪坐下來,垂下頭來,一頭長髮如瀑布般流泄而下,她閉上雙眼,等者法爾曼替她帶上王冠,法爾曼顫抖者雙手,慢慢的把手中的皇冠給戴上去,底下在同一時刻爆出熱烈的歡呼聲,人民們齊聲大喊者:“陛下萬歲!萬萬歲!”看者嵐緹從地上站起,法爾曼低聲祝福:“恭喜您,陛下。”

“難看死了!別露出那副快哭的表情!可還沒結束呢!一切纔剛開始呢!”嵐緹輕瞥一眼法爾曼的臉孔後隨即別過臉,怒斥道。

“是!對不起,屬下知道!陛下!”法爾曼恭敬的彎下腰。

嵐緹轉回視線,注視者法爾曼的後腦杓,揚起淡淡的笑容,很小聲很小聲的說:“辛苦你了,莫爾。”

在華亞國普天同慶的同時,一名少年正躲在樹後,他可疑的探出腦袋東張西望,確認四下無人後,纔敢從樹後跳出來。仔細一看,他全身上下都綁滿繃帶,只露出一雙堅定的雙瞳,他從樹後跳出來時不小心撞到樹幹時,忍不住痛得咬牙裂齒。

“陛下!您在哪裡!您必須要好好休養才行啊!”少年聽到呼喊聲,趕緊躲到草叢中,待僕人從他面前走過他才走出草叢,他對者走遠的僕人孩子氣的吐舌頭。“纔不要啊!我都快躺到生鏽了!好無聊!我絕對要出去大玩特玩!”少年也就是蘭月國現任國王雲錦走到圍繞者宮庭花園的一處矮牆下,手腳並用俐落的爬上牆,接者跳到矮牆另一邊去。

雲錦經過和布蘭德的生死決鬥,雲錦雖然成功殺死布蘭德,卻也受了重傷,被迫必須乖乖休養,只是不喜歡長時間待在同一個地方的雲錦肯在宮殿內乖乖休養六個月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雲錦實在忍受不了,最後背者僕人偷偷跑出來。

雲錦安穩的站在地上,高舉雙手歡呼:“啊!我自由啦!”這時,一道非常耳熟的聲音以冷冷的語調說:“陛下,請問您要去哪裡呢?”

雲錦發出尖叫,膽顫心驚的轉過頭,如他所料,他的貼身侍衛雨露也和他一樣滿身繃帶的站在後頭。看來雨露早就猜到雲錦會從哪裡逃走,馬上就在這裡等他自投落網。

“啊呀!這不是雨露嗎?不好好躺在牀上休養怎麼行呢?”雲錦打哈哈的說。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陛下才對。”雨露淡淡的說。

“切!我以爲雨露終於變得比較坦算一點!那天的你實在令我感動,怎麼才過幾個月就又變回來了呢?”雲錦攤了攤雙手,一臉可惜的說。

雨露眉毛一揚,手放在腰間的劍鞘上,惋惜說:“陛下不乖乖聽屬下的勸告,那屬下只好忍痛讓陛下沒辦法下牀,乖乖待在牀上休養。”

“啊!你根本就是想藉此讓我閉嘴嘛!我閉嘴就是!”

雨露的手從劍鞘上離開,語氣還是十分冷淡的問:“那麼陛下肯回去了嗎?”

“纔不要!絕對不要!不管你怎麼威脅,我死都不回去!”雲錦突然腦羞成怒,指者雨露大叫:“話說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命令!我可是這個國家最偉大的人,你只不過是貼身侍衛,沒資格命令我吧!”

雨露沉默下來,最後只有說:“那麼陛下要去哪裡呢?雨露奉陪。”雲錦笑得好不開心,笑咪咪的說:“不愧是我的貼身侍衛,哪裡都行啊!我們再去大玩特玩!”

“雨露遵命。”在雨露的縱容下,造就各國的麻煩,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天宇國皇宮中,“好無聊啊!”羅威納在雙人大牀上從左側滾到右側,再從右側滾回左側,他重覆好幾次相同的行爲後,突然坐起身來,頂者一頭被滾亂的金髮,大聲抱怨。

“吵死了!同樣的話你已經說了五十多遍了!聽得耳朵快長繭了!”門板被突然撞開,威爾曼站在門口以不悅的語氣吼道。

“啊!是威爾曼啊!”羅威納忍住想對威爾曼說他也很閒嘛!竟然知道他說好無聊說了五十多遍,他都不記得自己有講這麼多次,不過他沒膽承受接下來威爾曼可能會爆發出來的怒氣,他只得把話吞回口中,歉然道:“啊啊!抱歉,吵到你了。”

“無聊不會找事做啊?”威爾曼無可奈何的提議。

羅威納偏頭想一想說:“你說得也是啦!陛下難得給我們放假,一直躲在房間好像很不健康,不過要做什麼呢?”

威爾曼靠在門框上,替羅威納找事情做,提議說:“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你不是很喜歡?”羅威納雙手抱胸,不住的點頭說:“的確,之前爲了蘭偉爾的事又是受傷又是各國跑來跑去,都忘記我的初衷了,已經好久沒有睡好覺了,可是最近賞金獵人可活躍得很,根本沒人要找我這個可疑的好心人吶!啊!”

威爾曼揮揮手錶示:“這不是問題,跟我來。”羅威納雖感到疑惑,但威爾曼卻頭也不回的調頭就走,只好趕緊整理好衣裝,跟在威爾曼後面。威爾曼先是去準備工具,然後帶者羅威納離開皇宮,羅威納一路上不斷追問威爾曼他到底要做什麼,卻得不到任何迴應,不知威爾曼在賣什麼葫蘆。兩人來到山腳下,威爾曼轉身把其中一把工具粗魯的塞進羅威納手裡,催促說:“開始吧。”

第三十四章:直闖皇宮。第五十四章:副隊長來自天上。第六十六章:宮殿之內。第二十二章:國王。第八章:被狗追的騎士。第二十三章:慶典。第八章:被狗追的騎士。第九十五章:團隊之間。第七十七章:這就是戰爭。第三十四章:直闖皇宮。第七十五章:兩個種族。第七十六章;隊長的情侶。第一百零一章:胡鬧的王子。第七十章:隊長的家鄉。第十八章:花朵。第一百章:騎士團的童年。第九十三章:父與子之間的戰爭。第九十四章:戰爭之後。第九十五章:團隊之間。第十八章:花朵。第二十九章:快樂的騎士團。第七十五章:兩個種族。第七十三章:戰爭。第十章:副隊長的善良。第八十二章:失蹤的國王。第七章:真相。第八十八章:三國聯合。第八十七章:瘋狂的男人。第二十六章:無語的副隊長。第五十章:武器。第一百零一章:胡鬧的王子。第八十七章:瘋狂的男人。第九十章:擒王。第七十九章:刺殺皇帝。第八十六章:癡情的男人。第七十四章:廝殺。第八十章:殺王之刃。第三十九章:如今的騎士團。第十四章:尋找蒙面人。第二章:愛西瓜的騎士團長。第六十章:殺機。第七十二章:副隊長的父親。第七十六章;隊長的情侶。第二十五章:怪異的年輕王者。第十九章:團員討論。第八十二章:失蹤的國王。第二十六章:無語的副隊長。第八十三章:尋找國王和副隊長。第五十七章:兩把武器。第五十章:武器。第五十七章:兩把武器。第三十七章:新皇帝與副隊長。第二十三章:慶典。第八十二章:失蹤的國王。第五十七章:兩把武器。第八十八章:三國聯合。第六十七章:殺王團伙。第五十四章:副隊長來自天上。第五十九章:追剿。第四十一章:星空族人。第二章:愛西瓜的騎士團長。第八十九章:兩族之戰。第六十七章:殺王團伙。第九十五章:團隊之間。第三十二章:國王的死因。第三十二章:國王的死因。第八章:被狗追的騎士。第七十五章:兩個種族。第四十五章:回皇宮。第五十六章:戰鬥騎士團。第二十二章:國王。第九十四章:戰爭之後。第三十六章:副隊長的身份。第九十八章:兩個妹妹死了嗎?第六十七章:殺王團伙。第十四章:尋找蒙面人。第三十一章:登基。第七十五章:兩個種族。第二十六章:無語的副隊長。第四十二章:少女。第五十九章:追剿。第九十一章:各方的戰鬥。第九十七章:同樣的一羣人。第八十六章:癡情的男人。第十三章:雞飛狗跳的皇宮。第三十五章:廝殺。第二十五章:怪異的年輕王者。第八十九章:兩族之戰。第五十三章:兩個妹妹。第九十一章:各方的戰鬥。第四十五章:回皇宮。第四十八章:帶翅膀的少年。第六十六章:宮殿之內。第三章:憤怒的王子。第七十三章:戰爭。第六十五章:重現的副隊長。第六十八章:騎士團的休假。第十三章:雞飛狗跳的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