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垃圾圈的安檢通道,執勤的守衛正一臉煩躁的在安全門內踱步,真他媽鬱悶啊,可惜最近是戒嚴時間,連煙都被控制了,不然現在自己能偷偷抽根菸,恐怕心情也好一些啊。他憤恨的不停地磨磨牙。
忽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黑暗的礦道里響起,守衛聯邦端起能量槍,大喝道,“什麼人?出來!”
一個微弱的響聲傳來,“唉,是我,是我。別開槍。”接着,就看到個人影緩慢又搖晃的靠近,隨之傳來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
“站住!”守衛厲聲喝道,這時候的守衛倒不是害怕,只是覺得那股臭味真他媽太難聞了,比漚了100天的大糞池還臭。這樣的氣味可不是啥讓人願意靠近的味道啊。
那個黑影果然乖乖的站住了。
“警司大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彙報。”那黑影謙卑乖巧的說。
執勤守備皺了皺眉,還是問了一句,“你有什麼情況?”沒辦法,執勤守衛的一個重要的工作,就是接受各種人犯的投訴和告密,只不過這其中絕大多數都不會被理會而已。
黑影聽見守衛這麼說,果然又往前湊了湊,一副要過來耳語密談的樣子。
那臭味更濃和刺鼻了。
執勤守衛連忙一晃能量槍,“滾!滾!滾!!離老子遠點。我操,你身上這什麼味兒啊!!!!行了,你就站那裡說吧。”
黑影再次乖乖的站在那裡,卑微的點頭,“是是,是我不講衛生。不過大人,我真有重要的機密要聞來彙報,垃圾圈有人要越獄。”
嗤,執勤守衛一臉不以爲然的笑了起來,“行了,你別在這裡耽誤我時間。趕緊滾。垃圾圈每天都有人要越獄,不過他們都不會成功的,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黑影不甘心的說,“可這次不一樣,他們好像要藉着‘7’天后的機會來跑出去。爲了探明他們的動向,我們可死了不少兄弟呢。”黑影特別強調了一下7天這個數字。
可執勤守衛對此完全沒有任何異動,他揮舞着手裡的能量槍趕着告密者,“別在這裡騙了。老子還不知道你們?爲了一塊麪包,他媽的連自己親媽都能給賣了。滾,什麼話是你們編不出來的?告訴你,7天后沒有什麼機會,你們該怎麼活還是怎麼活,有這功夫在這裡磨牙,還不如下去挖礦來得實在。快滾!滾啊!”
執勤守衛被那個告密者薰的不行了,晃着能量槍威脅他。
告密者一步一步後退,逐漸隱沒在黑暗的礦道中,似乎就要走了。
可忽然,有一個聲音在執勤守衛後面響起,“回來!”
聲音裡充滿了不容抗拒的威懾力。
執勤守衛忽然打了個寒顫,一回頭,就見衛兵隊長克萊默,正一臉嚴肅的看着告密者。
告密者聽到有人吩咐自己,略猶豫了一下,又蹭着往這邊靠了過來,不過這次他沒敢靠那麼近,站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
“你剛纔說的,我很感興趣。”克萊默隊長緩緩的說。
告密者緊張的舔了舔嘴脣,“大人,我知道的都說了。您看,因爲這個,我們還死了好幾個人呢。”
衛兵隊長冷笑了一下,“說!”
告密者不敢不從,只能把剛纔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就是有人要越獄,這次他們來真的。他們一直在下面挖呢,都快挖到地表了。估計也就這兩天的事情。”
克萊默隊長聽見了,反問,“這兩天?!你好像說到什麼7天的?”
這個告密者更加卑微的伏在身子,整個人佝僂着彷彿要貼到地板上一樣,“大人,我們已經整整一個月都沒有什麼吃的了。爲了探清楚他們在乾點啥,死了好幾個人咧。”
克萊默隊長微微眯起眼睛,但忽然又停下了那股煞氣,轉頭對已經看呆了的執勤衛兵說,“你去拿7個人三天的食物回來。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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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勤守衛呆呆的“啊?!”了一聲,看見克萊默隊長不善的面容,連忙答應了,連滾帶爬的往裡面跑。
“現在,你可以說了。”克萊默隊長淡淡的吩咐着。
“是,大人。”告密者說,“編號H-2784542088,和編號S-8080BC等人,一直密謀越獄。他們糾集了一羣手下,一路在往上挖,現在估計快到地表了。”
克萊默隊長淡淡的說,“這個信息可不值3天的食物。”
告密者點頭,“是的大人。不過小人探查到他們似乎有個排期表,把時間鎖定在7天后。“
克萊默隊長的眉毛不可察覺的皺了皺,一直在小心偷窺他的告密者顯然沒有放過這個微妙的細節,但他謹慎的保持着沉默。
“什麼7天?怎麼回事?”克萊默隊長假裝不在意的詢問着。
告密者卑微的躬着腰,“守備大人,小人一發現這個事情,就想找機會來告訴您們。可是口說無憑啊,只能按壓住心中的情緒,繼續觀察。在偷偷觀察這兩天裡,發現他們非常謹慎和奇怪,似乎有着明確的進度目標,有時候還會因爲拖延而相互指責。在對方指責的過程裡,就提到了還有7天的內容。可因爲這句話,我有幾個夥伴還因爲靠的太近,被他們發現了,現在已經死了。嗚嗚嗚嗚。”告密者最後還擠出幾滴渾濁的眼淚。
克萊默沒有耐心看他在這裡演戲,他追問到,“現在你還有人手去探查麼?”
告密者連忙制止抽泣,“沒有啦,都被他們發現了。現在可沒有什麼人手了。”
克萊默知道這是告密者慣常用的手段,無非就是暗中擡價,可他心裡有大事,暫時不顧的這些,“行了,你先拿食物下去,再召集人手。我要你弄明白一件事,他們究竟是怎麼弄到的消息來源?爲什麼時間會定在7天后?”頓了頓,衛兵隊長克萊默又繼續給這個卑微的苦囚“畫大餅”,“如果你能完成這個任務,別說食物有都是,我甚至可以給你調到上層去做侍應生。你,知道我是誰麼?”
告密犯連連點頭,“知道,知道。您是這裡了不起的衛兵隊長,克萊默大人。”
克萊默無心理會告密犯的卑微討好,“所以你應該知道我有這個權利,下去把事情做好。”
這個時候,那個取食物的值班守衛,已經一溜小跑的回來,抱着一個大口袋,沉甸甸的。
克萊默隊長看到了,就點點頭。
於是,值班守衛只能一臉糾結的忍耐這往告密者方向走去,隔着還有兩臂遠的地方,他遠遠的伸出自己的手臂,“給,拿好了。”
告密者很聰明的從下面兜住食物袋,沒有任何同守備接觸的地方,這才讓值班者的心情好了點。
克萊默隊長催促告密者,“行了,你先去查探明白。”
“以後凡是這個人彙報,要第一時間通知我。記得交班的時候把這個信息傳遞一下!”後一句他是跟值班守衛說的。
值班守衛連忙立正應是。
告密者聽了吩咐,也抱着食物,低着頭一路後退着往礦道里走去。克萊默隊長正在叮囑值班守衛交接的事情,他們就誰也沒在意,這個告密的苦囚犯在一轉身的時候,露出一個極其欣喜的笑容。笑容在他乾瘦的臉上並不如何歡快,反而因爲過度的消瘦,有一種詭異的猙獰感。但這不是關鍵,關鍵的是,在這樣一張臉上,還有一口如此明顯的大黃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