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獄警紛紛下注,很快就好了。拿盒子的獄警一歪頭,另外一個獄警就推着那個囚犯進入盒子間。外面只能聽見“嗤嗤”的聲音,接下來就是囚犯拼命的咳嗽聲、嘔吐聲和拍門掙扎的聲音。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12秒。來來來,給老子把錢都放下。你們這羣笨蛋,老子就知道!別看這個菜瓜長得壯,可他是第一個,都沒有準備,必然堅持不久。哈哈哈哈,老子今天大開殺戒開門紅啊!!來來來,下一個,25秒下注,買定離手哦……”拿盒子的獄警再次開始吆喝着。
直到這個時候,那個門纔打開。裡面的囚犯幾乎是滾着出來的,渾身溼漉漉的被另外的獄警拖到一邊。
米洛膽顫心驚的看着穿白衣服的獄警拿着一個手指粗細的金屬圓筒,用力插入對方的脖頸下側的肩胛處。那粗粗的針管足有小指粗細!
來不及擔心別人,一個接一個的囚犯依次被丟到那個盒子間裡,或長或短的成爲獄警們打賭的工具。很快就輪到了米洛。
他依然被粗暴的踹進那個冰冷的金屬盒子裡。
冰冷的水柱在狹小的空間內高速的打在身體上,不僅冷,更是痛!然而這些噴射孔是從四面八方衝出來的,讓人無處可躲。還來不及掙扎,水柱已停,瘋狂的泡沫如氾濫般把整個人吞下去,米洛感到自己要窒息了,拼命的掙扎,可泡沫卻越來越多。
耳畔傳來獄警們哈哈哈的笑聲,甚至還有一些打賭的聲音。米洛忍不住要去敲門,可他知道敲門也沒有用。泡沫迅速的淹沒上來,他發瘋的一樣擦着口鼻處,一不小心,被濃濃的泡沫鑽到鼻子裡,辛辣灼燒的味道倒灌進嘴巴,引來一陣發狂可咳嗽。
米洛蜷縮的倒在盒子間裡,絕望又無力的抵擋着。
然而似乎也就是一瞬的事情,那些泡沫忽然就被下方強有力的吸力吸走了。四面八方又噴出激進的冷水。還不等米洛站起來,盒子間的大門已經打開,他連滾帶爬的出去,被獄警們熟練的拖到另一邊。
眼看着那個翻着銀色金屬光的大針筒湊了過來,米洛死命的壓着自己不要躲閃,但他還是忍不住要問,“這是什麼?”
拿着一塊消毒巾擦拭他的肩胛,白衣服的獄警心情還不錯,回答了他,“定位器,也是你們下去後唯一可以獲知生命存續的探測器。它還在激活狀態就有食物,它不發射信號,也就啥都沒了。”
忽然,一股劇痛瞬間傳來。米洛忍不住“嘶”,眼淚不可控的從鼻腔、眼瞼迸發出來,太痛了。半邊身子都痛到僵掉。
可這裡不是首都星,這是垃圾圈。不相信眼淚,更奉行殘酷生存法則的垃圾圈。
雖然只在這裡呆了不到2個小時,米洛已經清晰的開始理解嚴酷的味道了。
米洛忍着劇痛,栽着半邊肩膀向下一個環節走去——體檢和領囚服等物資。
排隊時,肩膀的痠痛還是不敢有些許用力,最初那股鑽心一樣的劇痛倒是褪去了。不過體驗時,當米洛趴着被獄警帶着塑膠手套的手指插入的時候,終於沒忍住嘔吐的起來,獄警立刻揮舞着帶塑膠手套的巴掌,給他一頓*。
捱過胖揍的米洛整個臉都是歪的,他知道這個格外用力抽自己的獄警心情不好,好像剛纔的打賭就因爲自己輸了。米洛眯着腫起來的眼睛,默默撿起自己的囚服,儘快把它們穿上。
拎着配給,跟着隊伍走向監舍。左邊的眼睛在獄警抽打後,已經完全的腫脹起來,無法看清道路,腦子也越來越昏沉,不知道是被揍的緣故,還是空氣越來越稀薄的緣故。米洛覺得越往下,人就越容易昏沉。
“操,老子每次都不愛下去,這下面的空氣配比也太他媽差了!”一個押送的獄警不滿的抱怨着。
“行了,好歹你一個月也下不了幾次去。想想那些常年在分配處執勤的吧!”另外一個獄警安慰他。
沿着礦洞一路向下,燈光越來越昏暗,氣味也更加的渾濁。
終於,在一道厚厚的電子門後面,他來到了一個大堂。和剛纔監獄長訓話的地方相比,就好像廣場和操場的區別。不過裡面依舊密密麻麻的站了幾隊人,一眼看上去,竟像有好幾百的樣子。
“好了,新肉來了。”押着他們的胖獄警大喊了一聲。瞬間,各種嗷嗷的嚎叫此起彼伏,還有不少人*的嚎喪着,“妞們,給爺們操一個!”這種喊聲帶來更狂熱的口哨。
有幾個人立刻圍了過來,手裡都拎着一個黑色的口袋,交給胖獄警。胖獄警沒打開,光用手掂量了一下,就指着其中一個光頭說,“你先來。”
這個光頭的膚色黝黑,身材異常壯碩,光看他的肩膀,就比米洛的大腿還要粗壯一圈。光頭也不廢話,直接點了他們中的兩個人,“你,還有你,跟我走。”那兩個人相互疑惑的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
光頭還沒有說什麼,胖獄警顯然不耐煩了,破口大罵,“狗日的餓巴勞,還不給老子他媽的趕緊滾遠點!欠收拾啊?!”
顯然,監獄長的餘威還在,聽到獄警的呵斥,那兩個人不敢再猶豫,拎着自己的配給品,跟着光頭走了。
接下來又有人出來挑了兩個,那羣人依次走上來,彷彿挑選牲口一樣的在他們當中選着。米洛留心的發現,那些身材比較壯碩的人,總是優先被挑走的。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他心裡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一起來的囚犯都被選的差不多了,米洛和兩個比較瘦小的人都被留了下來。胖獄警捏着手裡的黑布袋,回頭看了看他們幾個,臉色不太好看起來。
“唉,我選一個怎麼樣啊?”一個聲音從獄警背後傳來。聽到這個聲音,獄警的臉色迅速的換了一下,轉過頭看着來人,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