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毛鋒之也是感慨一下,他自問自己是比不上蔣百里的,如果換着自己,自己未必能做到,但是命運就是如此,自己就是到了如今的地步,自己能命令他,而不是他人來命令自己,有時候自己就意味着大勢。
日本海軍部。作爲日本的最大的榮耀,作爲日本崛起的根基,日本海軍有着太多高傲的資本,這種高傲讓他們對於陸軍以及其他兵種都是不屑一顧。
海軍向來對待陸軍都是高昂着頭來俯視,陸軍就是意味着貧民,而海軍就意味着貴族。海軍陸戰隊是爲了今後避免過多與陸軍打交道而自行成立的兵種。這不是爲了跟隨潮流,而是爲了他海軍自己的臉面。
海軍部對於陸軍部特高科的情報上所謂的毛鋒之,他們從來就不予重視,換着他們看來,只要大炮架起轟擊廣州,炸成廢墟就不愁廣州政府不妥協,到時候什麼都是空的,對於陸軍這年頭有一種凌駕到海軍頭上趨勢,這讓海軍非常的不滿,所以海軍就對於陸軍要求他們去封鎖廣州灣的提議視而不見。
在大本營,海軍將領甚至當着天皇的面諷刺陸軍,更是說出了“什麼時候我們高貴的海軍也需要聽你們陸軍的話了?難道你們陸軍有什麼拿得出的戰績嗎?朝鮮半島要不是我們海軍擊敗了大清艦隊,你們陸軍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貓着!沒有我們海軍艦隊,旅順那時還能擊敗沙俄遠東艦隊?靠你們那些陸軍?”這些話自然是激怒了陸軍,一下子大本營的會議成了菜市場。
利用海軍牽制陸軍,反過來也是如此,這是天皇有意爲之,對於天皇而言無論什麼軍隊,首先就是必須服從天皇的命令,天皇絕不能看到大權被架空的局面。
日本陸軍與海軍的分歧與矛盾,也是於自身的出身有着很大的關係,在日本素有“長州的陸軍,薩摩的海軍。”日本元老派所以也有了長州元老與薩摩元老之分。長州元老重視發展陸軍,而薩摩元老則是注重海軍發展。在二戰結束後的日本甲級戰犯裡,總共被判決的25名甲級戰犯中就有17名甲級戰犯來自陸軍,而海軍則是2名。田中家族則是陸軍的頂樑柱,對於陸軍發展有着極其重要的作用,而非長州的則是以上原勇作爲首,但是田中家族採取了聯合做法,又抓住了法西斯運動的機會一下子坐大,繼而使陸軍成爲日本軍部的最爲重要的力量。
日本軍政分開,但是到了三十年代開始了軍政結合,政黨依靠軍權,軍權需要政黨,比如皇道派的荒木貞夫。現在日本依舊是政黨派在出任首相,相對還是比較溫和,不比三十年代,尤其是九一八事變後如此的猖獗。
日本參謀本部與軍令部都是對毛鋒之加大了監控的力量,他們都需要注意毛鋒之的一言一行,如果得到許可就立刻執行刺殺行動。但是日本對於中國政策還是沒有得到統一,一方面不少元老都認爲不可能完全佔領中國,另一方面這些人都必須注意歐美在中國的力量!但是日本的急速的經濟發展,資源的缺乏,日益顯得突出,不少財閥與野心家都迫切需要攻取中國。
在東北,他們加快了掌控張雨亭的步伐,但是他們卻發現張雨亭遠沒有預想中那麼好控制,這也不得不讓日本方面放緩了對毛鋒之的行動,放緩了對國民政府的軍事行動,這東北都不能解決,那還談什麼其他的。
毛鋒之不知道這些,他雖然知道點歷史,但是對於日本方面他知道的比較少,頂多也就是那些關於侵華階段的那些戰役有關的歷史內容。
張雨亭打算出關趕走段祺瑞,他打算親自出任元首,組建奉系爲首的北洋政府,這也是爲了擺脫日本掌控的必須要走的第一步,這樣可以換取歐美的支持!只有在北京當上名副其實的元首,這才能得到歐美的承認。
張作相都是表示了支持,但是不少人士則是反對,他們對於蒙滿的日本勢力感到擔憂,認爲大帥一但離開東北,那麼缺乏有力人士來進行對抗。因爲爲了獲取支持,張雨亭必然要交出東北黨政軍大權,以換取歐美的認可。
張雨亭也是比較心煩,他看到了前線的戰局還沒有完全到一錘定音的局面。雖然重創了第十二軍,但是沒有全殲第十二軍,這是一個巨大的遺憾,如果能全殲,那麼安徽局面將完全改變,繼而浙江也必然會毫無懸念,但是這沒有什麼如果了,接下去張雨亭猜想毛鋒之必然會進行瘋狂的反撲。
蒙滿鐵路是東北的大動脈,同樣張雨亭想修建鐵路,延長鐵路幹線,但是日本卻認爲這必須要得到他們的支持,尤其是關於蒙滿鐵路的股權,日本方面想控股。這一切都是張雨亭不願意看到的。想發展經濟,想要擴大軍事實力,則是必須要加快道路建設,而鐵路則是最爲關鍵的一步。如果把鐵路交出去,那等於自己的咽喉交給了日本人這張雨亭是非常的憤慨。
拖,只能拖!張雨亭在沒有得到歐美的支持,那麼就不能與日本反目,所以張雨亭對日本總領事則是笑臉相迎,實質內容一個都沒有。這自然讓日本方面很不滿意,看到張雨亭又沒說什麼鐵路了,這也讓日本方面警覺。
八月十日,張雨亭帶着張作相、吳俊纔等人出關,帶着第一軍主力乘坐火車入關,他們打算直接奔赴北平。
此刻的北平早就在奉系的掌控之中,段祺瑞也預感到自己在總理的位置上時日無多,他想聯合馮玉祥、山西新興勢力閻錫山共同對抗張雨亭,但是馮玉祥卻斷然拒絕,當初自己被迫離開北平,不是你段祺瑞嗎?現在開口讓我幫忙?根本不可能,這麼一個決定,讓段祺瑞再也沒有任何機會翻盤。
拉攏蒙滿兩族勢力,是張雨亭的得意之作,這也讓他入駐北平反對勢力變得很少。北平城居住很多滿族貴族,這些人很多都開始沒落,他們都奢望着能過上以前的那種日子,對於張雨亭他們都表示了歡迎。
強大的奉系,在明晃晃的刺刀面前,不少反對的人士都離開了北京,他們有的回家賦閒,有的則是奔赴其他勢力,他們都打算繼續自己的理想,一展自己的抱負,這側面上也極大的增強了國民政府的基礎,不少人才都趕赴廣州。
政學系這個時候開始了一次井噴,絕大多數的政學系骨幹都來到廣州,繼而一大部分趕往昆明,楊永泰是國民政府中政學系少有的實力派,也是少有的風光人物,還有一個人就是黃郛,他現在是外交部部長,但是黃郛卻無法與楊永泰相比,他可是做過省長,現在又是四川省黨部書記長,又掛着軍事委員會下面辦公廳秘書長的職務,只對軍事委員長負責,而這就是毛鋒之,紅的發亮的存在。
原本對北洋政府還有希望的這些政學系骨幹,此刻在見到楊永泰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當初的不屑,他們現在更多的還是慚愧,還有感慨!曾幾何時,往日的破落戶如今已經是一方大員了!這擱在前世,這就是一省布政使。
毛鋒之對於楊永泰發來的電報裡,他也感覺到了楊永泰的得意,毛鋒之也是理解他,當初他投靠自己的時候,他可是碰了不少灰,可以說也就是爲了今天!人活着不就是爲了爭一口氣嗎?尤其像楊永泰這樣的滿腹才華的人。
這天第十軍已經抵達了安慶,此刻的安慶就是一個巨大的兵營。這裡都是第十軍的士兵,還有堆積如山的軍需物資,這讓韓綵鳳與陳銘樞都感覺到必須儘快疏散,部隊必須儘快展開,否則這裡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第十二軍在蕪湖陷入苦戰,但是卻依舊擋住了奉系第四軍的狂攻。李福林部則是依託地形與孫傳芳死死在糾纏,孫傳芳也是無奈,他深知如果自己分兵支援奉系去夾擊蕪湖守軍,那麼這李福林部必然會反撲。這合肥已經是必須要守住的地方,何況已經到了如今的田地,自己還能有第二個選擇嗎?
第7軍依舊是在補充整編,張文白是徹底打算把第7軍拉在手裡,根本就對毛鋒之不管不顧,他知道毛鋒之就是知道了也無可奈何,難道就允許你越級指揮,就不允許我直接管理指揮一個軍?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第八軍已經開始北上,他們立刻掉頭不再追擊湯玉麟部。李濟深在得知第十軍抵達安慶後,他在接到毛鋒之的密令後,他立刻揮軍北上趕往安慶!
第四軍此刻也已經行軍了一半的路程,但是這還不夠,第四軍的任務就是儘快抵達戰場,作爲第二次攻擊的有力補充!也是壓垮敵軍最後一棵稻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