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樊心臉色微微變了變,有些驚懼的看向容灃,臉上明顯流露些怯色,“容灃……”

康天齊立刻不滿的瞪向容灃,“說的那麼嚴肅幹什麼,你也不怕嚇着弟妹。”他趁勢握住樊心的手,柔情款款的道,“弟妹,你別怕,我這兄弟就是這麼個脾氣,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千萬跟哥哥說。”

她可是比他還早認識容灃,容灃的脾氣,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樊心勉強擠出一點笑容,看向容灃的眼神更加驚懼。

她很清楚容灃心思冷沉狠辣,連自己親媽跟親妹都能下手,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就算她現在懷着他的孩子又怎麼樣,在利益面前,他也不會對她有多少憐憫。

容灃忽然站了起來。

樊心心口一跳,下意識也跟着站了起來。

容灃淡淡看她一眼,“我回去了,你留在這裡?”

康天齊眼睛驟然亮了,灼灼看向樊心,灼熱的目光看的樊心手心出汗,慌忙掙脫康天齊的手,快步走到容灃身邊,飛快看了他一眼,“我跟你回去。”

雖然從康天齊口裡應該能套出更多的消息,但一想到當時容恬被送到醫院時的悽慘模樣,她就不由自主的渾身打顫,雖然容灃冷沉不好想與,但至少沒有康天齊那麼變態。

容灃面無表情的瞥了眼身邊一臉柔順的樊心,脣角勾出一點冷笑,轉身大踏步就走,壓根不顧身後樊心跟不跟的上。

目送容灃與樊心離開,康天齊臉上笑意驟斂,哼了聲,重重吐了口唾沫,“擺什麼譜,真當自己還是富家公子哥?說白了不就是個逃犯麼?還有那女人,老子遲早弄到手!”

親信立刻殷勤湊上來,“早就瞧他們不順眼了,老大,你說我們何必跟他們攪合在一起呢?那就是兩個累贅!”

“你懂什麼?”康天齊冷冷笑了聲,“沈晏就是老七風御手上握着的一把刀,遲早會對我們出手,我們拿什麼跟他對抗?只有握住他的軟肋,沈晏才能不敢動彈!沈晏是把刀,容灃就是我手上的刀,而且,那邊也希望我們跟容灃打好關係,總不能給那邊一點面子。”

“老大英明!”親信狗腿巴結,又忍不住問,“可老大您不是說,那邊最近也鬧的兇麼,萬一那邊……”

康天齊臉上劃過一抹陰鬱,那邊的事他確實有所耳聞,雖然事成了他一定能撈上不少好處,但萬一事敗……他微微躊躇了下,“最近找幾個機靈的,盯着那邊,不管有什麼動靜趕緊彙報。”摸了摸下巴,“最好是給我把那姓容的小鬼消息打聽出來,媽的,連老子都瞞着。”

“是。”親信忙應了聲,“要不如,我們去醫院把那個女人也抓出來,手上抓個大的,不是更保險?”

話音未落,就被康天齊一腳踹翻,康天齊憤怒臉上夾雜了幾分恐懼,“現在一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醫院那邊,放在那女人身上,你還想去抓人!你想找死也別帶着老子一起!滾出去!”

親信惶恐點頭,忙不迭的逃出房間。

……

樊心怯怯的看向身邊面無表情的容灃,握着保險帶的手微微用力,手心微微出汗,卻不敢開口。

從上車以來,容灃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事實上,自從容恬在醫院失蹤之後,容灃的情緒就一直陰沉不可捉摸,如果說他以前還多少會有些狂戾兇狠的表現,如今他就像是一潭死水,高深莫測,卻讓人不由自主的畏懼。

一隻大手,突然慢慢摸上樊心的肚子。

樊心驚的心臟差點跳出來,下意識握緊拳頭,慘白着臉看向容灃,“容、容灃……”

“有兩個月了吧。”容灃微笑,笑意不進眼底,大手溫柔的撫着樊心依舊平坦的小腹。

“是……”

“容恬的護照,是你準備的吧?”容灃繼續微笑,“容恬從醫院逃走的事,也是你告訴沈晏的吧,就連今天,也是沈晏讓你來打探容雋的下落,是不是?”

“不、不是……”樊心下意識搖頭,腹部突然一涼一痛,腹部薄薄衣裙居然被容灃徒手撕開,露出瑩潤白皙的肌膚,她不可自抑的尖叫出聲!

“是不是?”容灃擡眼,好溫柔的樣子。

樊心望着容灃,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好一會,眼淚倏地落下,“是沈晏逼我的!是他逼我的!”察覺到腹部上的手越來越溫柔,她顫抖的更厲害,眼淚不斷落下,弄花了精緻的妝容,“容灃,求你……這是你的孩子……這是你的孩子……”

“那又怎麼樣?”容灃微笑,“我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別人面前,我的孩子,也註定只能像是過街老鼠似的活在陰影下面,你覺得這樣的生活,很舒服麼?”他頓了頓,悲憫看着樊心,“他的母親,還是這麼個卑劣的兩面三刀的小人,隨波逐流,爲了一點利益就能出賣任何人的無恥女人,你以爲,他會覺得開心麼?”

樊心一句話也不敢說,只乞憐的看着容灃。

“不過,我突然發現,就算站在黑暗裡,依舊可以成爲統治一切的王者。”容灃眸光愈發溫柔,“我可以有數不清的財富,也可以掌控黑道勢力,那樣的位子,沒人會在乎,也沒人敢在乎我的身份,我之前的目光只放在小小的容氏上,你有沒有覺得,我的目光太短淺了?”

樊心木然望着神色溫柔卻癲狂的男人,她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聽不懂?”容灃有些嫌惡的掃了眼樊心,覺得她實在是太愚蠢了,如果不是看在她懷了孩子,還有更大用處的份上,他早就將這個出賣他的女人丟給康天齊了。

“我要成爲冷焰盟的盟主,我要成爲驥集團的首席,到時候,所有人都必須要臣服我的腳下!所有人都只能聽從我的號令!”說到盡興處,也不顧着自己還在開車,他驀地抓住還在不可置信盯着他看的樊心,一口狠狠咬上她的脖子!

樊心尖叫出聲!

伴着女人悽慘的慘叫聲,甜腥的血液一點點滲入咽喉,他狂肆大笑,笑的彷彿癲狂的野獸!

……

暴雨如注,四野都暗沉的驚人,幾乎不能視物!

卓芊擔憂的走到窗邊,看着窗外的暴雨,想着還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孫女,據說回來她卻從來沒有見過的兒子,忽然間,一輛車向着院門直衝過來,車燈刺破黑夜,凌厲無比的直射過來,只聽砰一聲響,那輛車重重撞上院子的門!

卓芊震驚瞪大了眼,立刻高喊傭人,傭人也嚇壞了,第一反應就是找電話報警!

那輛車車門一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從車裡跌下來,遠遠望去長髮緊貼着腰,顯然是個女人。那個女人連滾帶爬的爬到門口,抓着什麼似乎在敲打着門,似乎也在喊着什麼,聲音被暴雨聲掩蓋下去,根本聽不清她在叫什麼。

傭人嚇的臉色慘白,加速撥電話的動作。

一道閃電突然劃破天際,轟隆一聲巨響!

長髮女人恰好剛剛擡頭,慘白憔悴的臉上全是絕望,輪廓卻異乎尋常的熟悉!

卓芊驚叫一聲,“樊心!”

卓芊慌忙下樓,連傘都不顧不上撐,匆匆忙忙衝入雨中,在傭人的幫助下推開遠門,渾身是血的樊心一見卓芊,臉上露出一抹極輕微的微笑,輕輕叫一聲,“媽……”話音未落,整個人一軟,軟倒在卓芊懷裡。

“樊心!”

傭人臉色慘白,“夫人,得送醫院啊得送醫院啊!”

卓芊早就嚇的六神無主,一聽這話倏地反應過來,迭聲道,“對對對……得送醫院,送醫院,快去叫救護車!”

“夫人,去哪家醫院?”

“去哪家……去哪家醫院?”卓芊遲疑了下,聽到懷裡樊心無意識的低喃,“爸爸……姑姑……”

卓芊一怔,隨即下了決心,“仁德!去仁德醫院!”

……

何碧如正在睡覺,突然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吵醒,她不悅皺眉,下意識就去推身邊的老公接電話,卻摸了個空,好一會纔想起來最近兩天醫院出了不少事,常天奇還在醫院忙着,說好今天不會回來睡覺了。

何碧如揉揉眼睛坐起來,走進空蕩蕩的大廳,聽着外面的暴雨聲,突然有些感傷。

如果她能有個孩子,現在也不用孤零零的守着家了。

一邊想着,一邊接了電話,一聽電話那邊的內容,她的臉色陡然變了,“我馬上就來!”

何碧如趕到醫院時雨已經停了,天空呈現魚肚白的顏色,看起來死氣沉沉的,一點精神都沒有。她快步走向醫院大廳,一擡眼就看見大廳等候室內昏睡在卓芊身邊的樊心,她一驚,快步走近,看清楚遍體鱗傷渾身是血的樊心,尤其是樊心脖頸側端像是被撕咬而成的傷口時,臉色立刻變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卓芊一見何碧如,立刻就像是有了主心骨。

她一直將樊心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而何碧如也是樊心的姑姑,兩個人雖然接觸的不算多,但也知道彼此的存在。

卓芊擦了把淚,忙道,“先別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樊心姑姑,樊心姑父是這裡的院長,你跟他們好好說說,先讓孩子在裡面治病,治好了病,我們立刻就走!”

何碧如臉色難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治病不治病的?”

“本來都說的好好的,可是他們一聽說是心兒,愣是不肯給她辦手續。”卓芊想起剛纔的委屈,眼淚刷刷的下來了,“他們說是上面的命令,可是現在都這個時候了,總不能再去別的地方吧。”

恰好在此時,樊心悠悠醒轉過來,擡頭一見何碧如,眼淚立刻就下來了,“姑姑……”

何碧如心疼的要命,一邊安撫樊心,一邊怒氣衝衝的看向身邊的工作人員,厲聲道,“誰說不準收心兒進來看病的!哪個上面!仁德醫院什麼時候有了這條命令了!”

工作人員是認識何碧如的,一臉爲難,“常夫人,這是上面的命令,我們只是聽命,如果您真的有什麼不滿意,可以聯繫下院長,只要院長的命令下來,我們立刻就收治!”

樊心聞言,掙扎着站起來,“姑姑,別讓姑父爲難,我還是去別的醫院吧。”手捂上自己的小腹,眼淚刷的下來,“可我怕孩子撐不到……”

卓芊與何碧如都震了震,不可置信的看着樊心依舊平坦的小腹,尤其是卓芊,表情一瞬複雜。

她將樊心當做自己的女兒,也是因爲覺得容潯對不起樊心,所有她也儘可能的想彌補樊心,但如今樊心卻告訴她她已經有了身孕,而且顯然還不是容潯的,怎麼能不讓卓芊不復雜。

何碧如卻也沒卓芊想的這麼多,臉上滑過一抹驚喜,“你懷孕了?”她喜歡孩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沒有孩子。一聽樊心有了孩子,也慌了手腳,一拍桌子大聲命令工作人員馬上聯繫常天奇。

工作人員趕緊離開。

等四下裡無人,何碧如纔想起來,急聲問,“孩子的父親呢?你在這裡,他人在哪裡?怎麼這麼不負責任?”

話音剛落,就看見樊心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慘白臉上血色褪的更乾淨,臉上全是絕望恐懼,眼淚落的更兇了,“姑姑……媽……我是被迫的!”她咬了咬脣,“那個畜生……那個畜生聽說我是容潯的女人,就……就……”她驀然抓住卓芊的袖子,“我剛纔才知道,小潯也是他找人撞傷的!他恨容潯,所有就牽累我們母女!媽,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可是我沒臉說啊!”

卓芊完全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段話,眼淚滾滾而下,一把擁住樊心,“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受苦了!”

何碧如臉色鐵青,一把握住樊心的手臂,“他是誰?我現在就去報警!簡直是沒有王法了是不是!”

“不能去!”

“不能去!”

樊心與卓芊異口同聲,卓芊悽聲道,“這一報警,讓樊心以後還怎麼做人!她以後還怎麼擡得起頭!”

樊心則哀聲道,“不能去!他……我們鬥不過他的,他不是一個人,他……”

何碧如氣的不打一處來,“那又怎麼樣,我就不相信還有人大的過法律!受了委屈不認,不是我何家的傳統!你說,姑姑一定給你出氣!”

樊心低着頭抿着嘴,固執的不肯說話,氣的何碧如臉色愈發難看,想也不想揚起手,狠狠抽了樊心一巴掌,樊心猝不及防,往後一仰,額頭碰到桌角,登時鮮血直流!

卓芊尖叫一聲,慌忙摟住樊心軟軟的身體,一手趕緊捂住她的傷口,抱着她直哭,何碧如也沒想到會弄成這個樣子,呆了呆,長嘆一聲,眼淚也落了下來。

常天奇一進等候室就看見這麼一副情景,不由楞了楞,張口的話堵在喉嚨口,再看着妻子淚眼婆娑的樣子,張了張嘴,到底還是狠了狠心,“我已經聯繫了三笠醫院的陳院長,他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最好的醫生與病人,現在就坐救護車過去,頂多十分鐘,你們趕緊帶樊心過去吧。”

何碧如楞了楞,沒想到一貫寵愛她的丈夫居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累積的怒氣突然上涌,“常天奇,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侄女,在你這醫院,連看病都不能看了嗎!你是不是想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碧如!”常天奇責備看了眼妻子,“你得配合我的工作,我已經聯繫了最好的醫生,樊心不會有事的。”

“什麼叫做不會有事!她現在懷孕了!如果有個什麼差池,你說的準嗎!當初,當初也是你說沒有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纔會沒有的!”想起過往,何碧如淚如雨下,“常天奇,我跟你這麼多年的夫妻,我自認除了沒給你生個孩子,其餘都是盡心盡力!你今天給我個明白話,你到底是讓不讓她在這裡住院!”

“碧如……”常天奇爲難看着淚眼婆娑的妻子,閉了閉眼,“碧如,你……”

何碧如冷冷等着丈夫的妥協。

“你還是帶樊心去別的醫院吧。”常天奇輕輕嘆了口氣。

何碧如驀然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瞪着丈夫,“好……好好好!”她愴然一笑,猛地扯下無名指上戴了三十年的戒指,用力甩在地上,“常天奇,從今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是夫妻!”

常天奇一驚,下意識就要阻攔,但眼角餘光掃見不遠處站着的人,身體一僵,無聲嘆了口氣,沉默讓開路。

何碧如絕望閉眼,霍然轉身,“走!”

“別走了,就在這裡治吧。”清冷尊貴的女音淡淡響起。

常天奇一震,詫異看着緩緩走近的樊文希,“嫂子,這……”

“我知道是以航讓你這麼做的,但仁德醫院是他爺爺一手建立起來的醫院,爲了治病救人,也爲了揚名立萬,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聽說過把病人往別家醫院趕的事。傳出去,別毀了仁德醫院好不容易打下的名聲。”

樊文希漠然看了眼渾身染血的樊心,眼底微微一瞬悲憫,在常天奇開口之前又道,“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何家的女兒,身上也留着軒遠的血脈,她媽媽當年也救過一次,我當年能收留她,沒道理現在看着她死。”頓了頓,“如果她真的是存心混進來對小雅不利的,苦肉計做的這麼好,我也算佩服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樊文希的話,昏迷中的樊心身體微微一顫。

樊文希脣角冷漠勾起,掃了眼一臉震驚的何碧如,冷淡的道,“大吵大鬧回家吵去,這裡是醫院,不是你玩過家家的地方。天奇,你該知道醫院規定的。”

常天奇愧然低頭,“我會向董事局提出辭職申請的。”

何碧如一驚,她沒想到自己的行爲居然會逼的常天奇辭職!

樊文希漠然點頭,轉身走向門外。

常天奇一怔,想起樊以航的囑咐,下意識急走兩步,“嫂子,你身體還沒有恢復,還不能出院!”

“現在外面都鬧成什麼樣了,怎麼,你也想關她一樣關着我?”樊文希冷漠瞥眼過去,這些日子的柔軟溫和悉數不見,又成了叱吒商場了一輩子的尊貴冷厲女強人,“這麼多年,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還怕這點小風小浪?”

常天奇默然無語,臉上露出一些慚色,“那您小心。”

“照顧好她。”

樊文希輕輕丟下一句,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常天奇目送樊文希的背影,回頭看向臉色多少有些惴惴的妻子,陡然一股怒氣,低聲呵斥,“鬧!我讓你鬧!鬧出個不可收拾,我看你怎麼辦!”

何碧如從來沒被丈夫這麼大聲呵斥過,下意識就要發作,但一看丈夫的臉色,心口沒來由一瞬驚疑,到口的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卓芊臉色蒼白,下意識緊緊摟住昏迷不醒的樊心,微微抿脣。

……

司梵冷然看着視訊電話那頭的柳霧。

七大家族從來同氣連枝,又互爲依靠,桂翔作爲有史以來第一個被逐出‘驥’集團的家主,自然是引發了軒然大波,再加上那天他在會議室裡的敲山震虎,不亞於八級地震,震的所有小動作都冒了出來。

“最近七家之中除了柳家與張家辛家,其餘三家家主都親自去找了桂老,桂老一直閉門謝客,沒有露面,易老想請問您什麼時候回去,他們需要一個說法。就我知道的,最近幾家家主聚會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柳霧平板說着最近發生的事情,雖然她也對司梵的動作有些不可置信,但身爲首席特助,她被教導的第一要務就是忠誠,只會執行,而不會質疑。

“文靳接手家主的日期定下來了沒有?”

“下個月十六。”

“如果他們有疑問,讓他們到時候問我。”

“是。”

“上次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

柳霧臉上表情微僵,好一會才道,“我查出來,張遷安最近因爲投資失利,欠下公司大筆虧空,但有人在半個月前,悄無聲息的幫他抹掉了賬目。”

“有人?”司梵淡淡一眼過去。

柳霧咬了咬脣,半晌才道,“張雨柔。”

“你該知道怎麼辦了吧?”

柳霧微微閉眼,“我會繼續查下去。”其實她心裡明白,首席應該早就知道這件事之中有雨柔的影子,他沒有直接動手,反而讓她直接查下去,無疑是給她一個機會,也是在考驗她的忠誠與否吧。她微微吸了口氣,忍不住問,“首席,我能問問,您什麼時候開始懷疑雨柔麼?”

“從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