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然呆愣地看着黃麗,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黃麗看她不動,越發急了,急切地問:“蘇小姐,你現在要過去嗎?”
蘇暮然先是點頭,隨後又搖頭,好一會才苦笑着說:“怎麼可能,你騙我的吧!譚宗揚他那麼厲害,怎麼可能。”
“趕緊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黃麗不管她信不信,拉起她就跑。
來到醫院,黃麗對搶救室門口的李特助問:“怎麼樣?譚先生怎麼樣了?”
李特助皺着眉頭說:“現在還在搶救,具體怎麼樣還不清楚。”
蘇暮然腦子“嗡嗡”地響,直到現在。她才隱約有些相信,譚宗揚是真的出事了。
可是怎麼可能。
他那麼厲害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受傷,怎麼可能出事?
“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受傷?”蘇暮然突然發瘋似得抓住李特助的手臂,急切地問。
這一刻她有多驚慌、多恐懼,除了她沒有人知道。
“是大小姐,大小姐絕食自殺,非要去非洲找容醫生。老闆找她談,言語激烈中,大小姐拿着刀將老闆刺傷了,正中心臟的位置。”李特助低着頭難過地道。
蘇暮然的手猛然鬆開,踉蹌地往後倒退兩步。
“怎麼可能,怎麼會?譚雨菲她她怎麼可以這樣?”
“宗揚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譚太太突然衝過來,被李特助攔住後拼命地大喊。
李特助和黃麗攔着她,不然她非衝進手術手裡。
“太太,譚先生還在裡面搶救,具體怎麼樣要搶救後才能知道。您不要大呼小叫,影響醫生。”黃麗也不跟譚太太客氣,一邊攔着一邊不着痕跡地指責。
譚太太倒是安靜下來,開始捂着臉痛哭。
不過等她哭了一會,拿着紙巾擦眼淚的時候。一眼看到蘇暮然站在這裡。
她立刻瘋了似得衝到蘇暮然身邊,搖晃着她的身體說:“都是你,都是你,你這個掃把星。都是因爲你宗揚纔會這樣,我早就知道你不吉利,早就知道你是個禍害。”
“太太,您自重。譚先生是怎麼受傷的,相信您比誰都清楚,怎麼能怪在蘇小姐頭上。”黃麗衝過來將譚太太推開,對譚太太言辭激烈地指責。
譚太太正在氣頭上,哪裡能聽得進別人的話。
用力將黃麗推開。依舊指着蘇暮然,認定了似得說:“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害了宗揚。如果不是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宗揚會好好的,容瀾也會好好的,我的雨菲也會好好的,怎麼可能發生這麼多事情。”
蘇暮然茫然地看着譚太太,她很想反駁。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她讓容瀾去非洲,也不是她讓容瀾出事。更不是她讓譚雨菲刺傷譚宗揚,沒有人比她更不想譚宗揚出事。
可是反駁的話卻像是卡在喉嚨口。無法出聲。
看着譚太太歇斯底里地指責,她竟然還有一刻的恍惚。
會不會就是因爲她,所以這一切纔會發生。
“別吵了,老闆出來了。”李特助大吼一聲,將譚太太呵斥住。
聽到譚宗揚出來了,譚太太倒是一下子比住嘴,連忙朝急救室門口看去。
蘇暮然也朝那邊看過去,然後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兩步。
急救室的門開了,醫生和護士推着譚宗揚出來。
蘇暮然從來都沒有見過譚宗揚這個樣子,虛弱的一張臉慘白。那麼虛弱的模樣,讓人看着心疼。
不過他現在還是清醒的,讓李特助和黃麗都鬆了口氣。胸口的位置已經止住血了,醫生一出來也急忙跟他們解釋。
說是幸好刀偏了一點,否則的話。正中心臟,就算是神仙也救不過來。
但就是這個樣子,也不能確定一定會脫離危險。現在還在危險期內,必須在重鎮監護室裡觀察一段時間,才能確定是否完全脫離危險期。
“你回去,看住雨雨菲。”譚宗揚睜開眼睛環視一圈,對哭哭啼啼地譚太太命令道。
雖然他說話很虛弱,聲音也小的可憐。
可是該有的威嚴和氣勢還是有的。譚太太馬上含着淚點頭。向他保證,一定會看好雨菲,不讓她胡來。
吩咐完譚太太后,譚宗揚又看向李特助,告訴他讓他安排公司的事情,不要出亂子。馬上要籤的一個合同,讓副總裁和公司幾個高層一起簽名纔算有效。
李特助答應,譚宗揚才又最終將目光放在蘇暮然身上。
蘇暮然一邊跟着他的推車往前走,一邊含着眼淚看着他。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連讓他平安無事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地哭,哭的眼睛都紅了。
而在淚眼朦朧中,譚宗揚艱難地伸出自己的手,輕輕地覆蓋在她的手背上。
也一直沒有說話,就這樣看着她。不斷地看着,像是要將她刻在心裡,永遠記住似得。
就在譚宗揚被推到重鎮監護室的門口,馬上被推進去的時候,他才終於喃喃地說了一句:“如果我死了,就去找容瀾或者李雲譚吧!”
說完,譚宗揚被推進去,重鎮監護室的門也隨即被關上。
“黃麗,他剛纔說什麼?”蘇暮然茫然地站在門口,喃喃地對黃麗問。
黃麗艱澀地說:“譚先生說,如果如果他死了,讓你去找容瀾或者李雲譚。”
“他他這算什麼意思?”蘇暮然哭着道:“託孤嗎?還是想跟我離婚。沒死呢就說這種話,有本事活下來,正兒八經地跟我談呀!”
“嗚嗚嗚嗚。”
蘇暮然再難掩心中的悲痛,終於趴在黃麗身上痛哭起來。
重症監護室除了醫生和護士外,家屬是不可以進去探望的。只能隔着玻璃門,朝裡面看。
蘇暮然哭完之後,就一直趴在玻璃門那裡,看着躺在病牀上的譚宗揚。
譚宗揚已經昏睡過去了,也不知道是因爲太疼太累,最終昏睡。還是因爲醫生給他打了麻藥,纔會讓他昏迷。
不過睡着的他,顯得安靜純良的多。
他的身份,讓人很容易忽略他的長相。尤其是他凌厲的氣質,那種高高在上的驕傲,讓所有人都記得,他是譚宗揚,譚氏家族的當家人。而忽略了,他只是個還不滿三十歲的年輕人。
在他這個年紀,還有很多人處於迷茫的階段,甚至對未來沒有方向。
而他。卻因爲家族的緣故,早早承擔起了整個家族的重擔。
蘇暮然記得,他就算是睡着,也會眉頭緊皺,似乎有無限的煩惱和憂愁。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平和的熟睡,只有到這個境地,只有受了這樣重的傷,有可能傷及性命。他才能真正放下一切,舒展開眉頭,如此平和地睡着吧!
“蘇小姐,您休息休息吧!我跟醫生說了。給你開個病房,你現在病房裡休息。不然熬垮了身體,等譚先生從重鎮監護室出來,需要人照顧了,你可就不能照顧他了。”黃麗站在一旁輕柔地勸導。
蘇暮然卻搖頭,喃喃地說:“不,讓我看看他吧!他還沒醒,我還能這樣看着他。等他醒了,也不知道還讓不讓我在這裡看。你之前不是都聽到了,他說,讓我去找容瀾或者李雲譚。他一定是厭惡我了,也是,和他結婚以來,我一直闖禍,還不信任他,一直惹他生氣。他不厭惡纔怪呢,等他醒了,一定會趕我走吧!”
黃麗:“。”
嘴角抽了抽,無語道:“蘇小姐,您到底從譚先生的哪句話裡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難道我想錯了嗎?”蘇暮然紅着眼圈說:“剛纔他那些話,我在心裡反覆想了想,覺得他一定是想要跟我離婚。厭煩我了,才那樣說。所以等他醒來後,一定會跟我談這個問題,到時候我在想這樣看他,就不能了。”
黃麗只覺得眼前有一行烏鴉飛過,雷的她裡嫩外焦。
俗話說得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過這當局者也太迷了。就因爲那句話,都能聯想到這麼多,她可真是服了她。
“蘇小姐,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證。以我對譚先生的瞭解。如果他真的想跟你離婚,厭煩你了,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跟你說的,更別說爲你找好出路。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他那樣說的目的是厭煩你。譚先生只是怕自己不行了,想讓另外的人照顧你而已,你怎麼能把他的一片好心,曲解成那個意思。”黃麗舉着手對天發誓道。
蘇暮然漲紅了臉,喃喃問:“真的嗎?他真的不是厭煩我了,想趕我走?“
“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理解的和你理解的。絕對。”黃麗正說着,突然閉了嘴。
蘇暮然詫異地皺了皺眉,黃麗衝她使了個眼色,她扭過頭朝身後看去。
“宗揚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清淺跑過來,抓住蘇暮然的手臂疾言厲色地問。
蘇暮然怔了怔,反應過來後說:“醫生說,已經搶救過來了。但是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所以,還要在重症監護室裡觀察。”
“宗揚,宗揚。”清淺鬆開蘇暮然的手臂。跑到玻璃窗戶那裡,一邊拍打着窗戶,一邊大聲喊着譚宗揚的名字。
蘇暮然喃喃說:“你別叫了,他聽不到的,剛剛睡着。”
清淺低下頭,低聲抽泣起來。
在這個世上,有一種女人,即便是一低頭一垂目的瞬間,都能惹人憐愛。
清淺絕對是這樣的女人,天生我見猶憐,惹人憐惜。
就連蘇暮然同樣身爲女人。看着她因爲哭泣而一抖一抖地肩膀,那消瘦的背影而覺得格外可憐。
“你別哭了,他既然已經搶救過來了,應該就不會有事。”蘇暮然忍不住安慰她。
清淺聽到她的安慰,卻並不好受。
擦了擦眼淚後轉過身,看着她苦笑說:“你爲什麼要安慰我?你知不知道,我唉宗揚,從未放棄過。”
“知道能怎麼樣,不知道又能怎麼樣,我又管不了你。”蘇暮然小聲嘟囔。
清淺苦笑,深吸口氣緩緩道:“李雲譚說你天性天真善良。之前我還不信。認爲只是愚蠢罷了,時間一長,經歷了風雨,總歸會看清楚世態炎涼。到時候,哪裡還有天真善良。現在看來,倒是我錯了。或許他們珍惜的,就是你這份天真善良吧!”
“呵呵,你過獎了。不過他真的會沒事,所以你也不要太難過了。”蘇暮然訕笑兩聲,又再一次說道。
清淺點頭,又轉過身深深地看了一眼譚宗揚,緩緩地問:“蘇小姐,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喝一杯聊一聊。”
蘇暮然愣了愣,扭頭看向黃麗。
黃麗衝她搖頭。
就她這份智商,在清淺面前。被清淺耍就跟玩似的,哪裡是清淺的對手。
“你放心,我只是想跟你隨便談談,沒別的意思。”清淺又再次開口。
她這樣說,蘇暮然倒不好拒絕了。
不然,顯得自己做賊心虛似得。
“好,好像醫院裡有個水吧。我請你喝水吧!”蘇暮然想到之前住院的時候,看到的那個水吧,對清淺說。
清淺點頭。
跟着清淺一起來的,還有兩個助理保姆和三個保鏢。
不過清淺都沒讓他們跟着,帶着帽子穿上風衣。還戴上了墨鏡,跟蘇暮然一起去了水吧。
在醫院裡想要喝到咖啡或者酒這類的東西,還是很不容易的。
不過這家醫院是私人療養院,自然又和一般的醫院不同。
也有休閒娛樂的地方,這個水吧,就是個歇腳之處。
和酒吧的規模佈局差不多,但是這裡幾乎都是水。偶爾有飲料。也只限於橙汁奶茶之類的東西。
所以進去後,蘇暮然點了兩杯水,和清淺坐在角落裡。
來這裡消遣的人並不多,大家都是來住院的,誰有心情來這裡閒坐。再說哪裡喝不到水,來這裡喝水,隨便一杯都要好幾十,就算是有錢人,也沒有多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喜歡往這裡跑的。
“這裡的水還是很好喝的,哭了那麼久,剛好補補水。”蘇暮然將水杯推向清淺,對清淺道。
清淺苦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蘇暮然也連忙端起來喝了小半杯,她哭的也不少。之前還以爲譚宗揚要死了,連想死的心都有。
幸好,幸好譚宗揚沒事,她的心纔算安定下來。
“你愛宗揚嗎?”清淺捧着水杯,緩緩問。
蘇暮然一怔,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他是我丈夫。”
丈夫這個字眼,像一把利劍一般刺在了清淺的心上。
是呀。不管她有多驕傲,多吹捧他們曾經的初戀。可是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蘇暮然是譚宗揚的妻子,他們具有合法的夫妻身份。
“蘇小姐,你根本不知道,你擁有了我一個一生都求而不得的身份。”清淺苦笑說。
蘇暮然不明白她的話,所以訕訕地道:“你說什麼,你是大明星,三硒影后。照李雲譚的話就是,跺一跺腳都能讓整個娛樂圈震三震的人。我哪一個身份值得你求而不得,我什麼都不是。工作做不好,想演戲,也弄得一塌糊塗。”
“可是你是譚宗揚的妻子,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這個身份嗎?”清淺嘆息道:“以前,我是那麼渴望能擁有這個身份,可以成爲宗揚的妻子。也曾經以爲,這個身份離我那麼近,近在咫尺。可是現在才明白,它和我的距離,永遠都是我跨越不去的。”
“清淺小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蘇暮然問。
清淺點頭,又輕輕地抿了一口水。
蘇暮然抿了抿脣,輕咳一聲說:“我知道這樣問很不合適,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清淺小姐能不能告訴我,譚婉寧當初愛的人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蘇小姐曾經問過。”清淺苦笑說。
蘇暮然說:“我以前是問過你,你說除了他們三個當事人,別人都不知情。可是我覺得,你當初和他譚宗揚怎麼說也是情侶關係,而且你又這麼聰明,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吧!”
“所以你覺得我當時騙了你?”清淺道。
蘇暮然抿緊嘴脣沒有說話,不過沉默的表情認可了這件事。
清淺嘆息一聲說:“蘇小姐倒也是個聰明人,好吧!今天既然是我想找蘇小姐談談,就應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是是不是事實,我就不清楚了。”
蘇暮然立刻點頭,兩眼發亮地盯着她,等着她開口。
清淺說:“我當時已經等於是進了半個娛樂圈,所以和宗揚聚少離多。不過在我們年少的時候,譚婉寧的確更喜歡容瀾一些。容瀾性格溫和,謙謙君子,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再說,宗揚又是譚婉寧的哥哥,即便是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從小到大。兩人一直都當對方是兄妹,我認爲是沒有那種感情的。”
“那後來爲什麼。”
“這件事是從譚婉寧生病開始。”清淺嘆息說:“那一年譚婉寧查出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等等,你說什麼病?”蘇暮然打斷她。
清淺說:“白血病,不過有另外一個名稱,我記不太清楚了,有點複雜。總之,就是類似於白血病的那種,需要骨髓移植。”
“可是可是譚宗揚卻告訴我,是乳腺癌晚期。”蘇暮然喃喃地說。
清淺皺眉,苦笑說:“怎麼可能。她明明就是。”
“他又騙了我,沒想到,居然連譚婉寧的病都是騙我的。”蘇暮然紅了眼圈,突然覺得特別傷心。
之前還滿心自信地告訴自己,譚宗揚的那些謊言,都是迫不得已,有苦衷。只是因爲愛她,所以纔不能告訴她實話。
可是現在呢?
啪啪啪打臉的節奏啊!
連真正的病情都不肯告訴她實話,究竟對她還有多少真實可言。
清淺皺着眉頭低下頭,她也沒想到譚宗揚居然連這件小事都欺騙了蘇暮然。更想不通,爲什麼在這件事情上也欺騙。
不過她知道,譚宗揚做事一向很有分寸,任何事情都不是無緣無故的。
所以,他之所以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蘇小姐,我可以向你保證。譚婉寧生的的確是白血病,而不是什麼乳腺炎。還記得那條裙子嗎?叫做夢幻之吻,據說,設計師在做那條裙子的時候,譚太太曾經因爲嫉妒,在上面做了手腳。所以,也是譚婉寧生病的一個原因。或許是宗揚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這件事。纔會連她生病的具體原因都隱瞞。其實對於外界而言,知道譚婉寧真正病情的的確很少。宗揚或許是爲了保護譚太太,但是我沒想到,他連你都隱瞞了。”
“好吧,這件事我們先撇開不談。你繼續往下說,譚婉寧生病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蘇暮然一咬牙,爲了尋求更多的真相,決定先不跟譚宗揚計較。
清淺說:“那時候我已經完全進入娛樂圈,剛好有一個老闆很中意我,一直追求我。當時也有一個名導喜歡我,經常給我送花示愛。那時候宗揚還不過是個依靠在爺爺庇護下的富三代,比起那兩位在社會上打拼多年,又小有資歷的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我們之間產生了一些分歧和誤解,我覺得宗揚是不相信我,宗揚覺得我變得功利了,可以爲了名利在那些不喜歡的人中間周旋。我們兩個都心高氣傲,誰也不願意服輸,就一直冷戰。直到有一天,我終於忍不住思念,跑回容城找他。卻不想,看到他和譚婉寧抱在一起。當時容瀾也在。他們兩個告訴我們,他們互相愛慕的人,原來是對方,以前只是弄錯了而已。”
“你們就相信了?明顯不太真實嘛。”蘇暮然吃驚地說。
清淺苦笑:“是呀,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你聽到也覺得不真實。但是當時的我們卻相信了,太驕傲也好,愛的不夠深也罷,總之就是相信了。我一氣之下和他大吵一架離開,再之後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但是後來倒是聽到一個傳聞,說是譚婉寧好像找到了可以移植骨髓的對象,卻不知道,後來又爲什麼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