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雖不知她們的擅長,可是從她們的表情來看就知道這懲罰不輕。
香蘭行禮道:“奴婢先帶她們回去了,至於如何處置,等奴婢回了小姐才知曉。”
安夫人道:“去吧。”
香蘭帶着一衆人回了芙蓉堂。
董如意已經在屋內等她們了。
幾人低着頭走了進去,她們都知道自己給小姐惹麻煩了。
四人進屋就跪了下去。
董如意道:“把頭都給我擡起來。”
寒香三人擡起了頭,就連廖媽媽也是如此,她們很委屈,她們自家小姐從來都沒有打罵過她們。
董如意怒道:“你們一個個的,叫我說你們什麼好?不自量力。”
寒香三人低下了頭。
廖媽媽道:“是奴婢的錯,要不是奴婢要去院子裡摘花,就不會發生今日之事。”
杏兒着急道:“不是廖媽媽的錯,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嘴欠。”
董如意很氣,她側過身不再去看跪着的幾人。
董如意道:“廖媽媽休息三日,你們三人罰一年月例銀子。”
董如意的話音剛落,地上的人就都愣住了,就連香蘭、香菊也愣住了,這懲罰實在是…
屋內寂靜無聲,香菊最先反應過來,她忙道:“還不謝小姐。”
四人齊齊的謝過董如意,然後全都退了出去。
香蘭道:“小姐不氣她們?”
罰月例銀子對她們來說跟本就不是懲罰。
二等丫鬟的月例銀子一個月是二兩,一年下來也不過才二十四兩。
而她們的私房錢,哪個沒個百八十兩的。
這叫什麼懲罰?這就是罰給外人看的。
董如意道:“怎會不氣,先前教她們的,她們竟然一個都沒記住。
明知人少打不過人家,還逞能。看看她們一個個的模樣,我能不氣?”
香菊無語了,感情自家小姐是氣這個,她白替那三人擔心了。
香蘭同樣無語,自家小姐也太護短了。
董如意道:“香蘭,給我做一身短打,要全黑的,還有…用普通的粗布。”
香蘭猛的看向了董如意,她着急道:“小姐,您要做什麼?”
香菊也緊張了,“小姐,您可不能亂來啊!”
董如意坐回到榻上,冷冷道:“打了我的人,我自然是要打回去了。”
香蘭忙道:“小姐是瓷器,何必碰那些個瓦罐,更何況她們也都傷的不輕,寒香幾個下手,您還不知道。”
董如意笑着看向了窗外沒有再多說一句。
香蘭還想再勸勸,香菊朝着她搖了搖頭,示意小姐主意已定,無需再勸。
香蘭無奈,也只能按照吩咐去做了。
出了門的幾人相互看了看。
杏兒道:“你們說小姐到底是生氣,還是沒生氣啊?”
廖媽媽道:“都去幹活去吧,小姐沒氣,要是真氣了,哪裡會如此罰你們。”
杏兒笑道:“嘿嘿,也是。”說着三人都跑走了。
很快芙蓉堂內就傳出了董如意對其三人的處罰了。
安家上下所有人都在說這懲罰太重了。
安夫人聽後,只問了一句,“她們房裡二等丫鬟的月例銀子是多少?”
夏柳道:“同咱們的一樣,都是二兩銀子。”
安夫人恩了一聲,就沒再問了。
夏楊聽了小聲道:“夫人不去說兩句,如今滿府的人都在說董小姐罰的重了呢?”
安夫人無奈道:“那幾個你也見過,你覺得她們是缺那二兩銀子的人嗎?無非就是罰給大家看的罷了。”
夏楊失笑道:“是奴婢沒想明白。”
就那幾個丫鬟身上穿的戴的,她們怎麼會是沒錢的主。
被罰繡壽禮的四位小姐全都回了詩社。
言婉如氣道:“那董家的下人也太沒規矩了,在許姑母和周姑母面前還敢如此放肆。
看看她穿的戴的,哪裡像個丫鬟。”
吳小姐道:“你還有心情埋管這些,人家有銀子,主子不管,愛怎麼穿怎麼穿,我看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
許小姐道:“我的繡活,你們知道,言表姐,那一副壽圖全看你的了。”
言婉如一想到自己要繡大半副繡字,就心口憋悶。
周小姐道:“吳表姐,壽子怎麼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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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小姐看着七歲的周敏君連鬥嘴的心思都沒了。
她嘆了口氣,“我先寫壽字,你去寫帖子,我想你們也沒有心情辦詩社了吧?先把詩社的時間延期了。”
言婉如道:“那我和許表妹呢?”
吳小姐道:“你們去選框架和挑繡線吧。”
許小姐道:“也只能如此了。”
她心中憋悶,指着門口站着的小丫頭道:“你去問問,看董家小姐是如何處置那三個叼奴的?”
看炭火的小丫鬟應了吩咐,趕忙跑了出去。
別看廖媽媽幾人都掛了彩,可是寒香幾人下手都不輕,她們幾人的貼身丫鬟被打的跟豬頭一樣,最少要養個十天開外才好見人。
很快那丫鬟就回來了。
“奴婢已經打聽過了,董小姐罰了那三人一年的月錢。”
屋內的小姐們都愣住了。
許小姐道:“可問清楚了?”
小丫鬟點頭道:“是,奴婢問了好幾個人,如今園子裡都傳遍了。”
許小姐啪着桌子道:“太解氣了。”
其她三人聽了也都覺得解氣,要知道她們府裡有的三等小丫鬟,每月有月例銀子那都要做繡活貼補家裡,就這樣還有大冬天穿單衣點當夾襖的。
看炭火的小丫鬟覺得這懲罰太重了,她皺着眉,心道:“她們這一年,要如何過呢?”
安南縣主聽了,忙道:“景瑞家的,趕緊去問問,怎麼罰的如此重?她平日裡不是最寵那幾個的嗎?”
景瑞媳婦道:“是,奴婢這就去問,董小姐不是那樣的人。”
景瑞媳婦出了正房直接去找了廖媽媽。
景瑞媳婦道:“怎麼沒在屋裡躺着?”
廖媽媽見是景瑞媳婦,趕忙放下手裡的衣服道:“我這皮糙肉厚的,哪裡就要休息了,也就這傷是在臉上,不好見人。”
景瑞媳婦看着廖媽媽手裡的青色衣袍道:“這是給孩子做的?”
廖媽媽笑道:“是給我兒子做的,也就跟在我們小姐身邊纔有這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