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邦嘴角微抽,他同安南縣主可是同輩人,這哥哥叫的…
他看着眼前的人,不由的一陣苦笑。
他摸着董如意的頭,“小丫頭,你既然喊縣主爲姨祖母,就不能喊我哥哥,我同…”
“你廢話作甚,管他哥哥、叔叔的,趕緊問了再說?”安靖昌走了過來,他一把推開了安靖邦。
安靖邦往一旁退了一步,轉頭看向安靖昌,不悅道:“這聲哥哥我要是應了,堂兄們還能變成叔叔或是爺爺不成?”
安靖藝撇過頭不去看他們爭吵,他是靖字輩中最年長的一個,讓個幾歲的娃娃管他叫哥哥,他可不敢當。
安靖昌一噎,臉色一變,不耐煩道:“就數你廢話最多,你同他講輩分,講的清楚嗎?”
他看着董如意,面若冰霜,直接道:“這些日子你都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一五一十的說?”
安靖昌平日在家就是如此同晚輩說話的,但凡他在,不管是兒子還是孫子,那都是一個比一個聽話,更別說孫女了。
安靖邦眉頭微皺,他見董如意後退兩步,直接道:“你幹什麼,別嚇到孩子?”
安靖昌更加的不爽了,很顯然面前的女童怕了,只要他在嚇一嚇,一準問什麼說什麼。
他冷冷道:“安靖邦,你懂什麼,還不給我讓開?”
誰料,沒等安靖邦讓開,董如意已經站到了他的身旁。
董如意仰着頭,指着安靖昌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對我大呼小叫的。”
董如意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安靖邦緩緩的向右看去,他忽然覺得剛剛叫他哥哥的女童,很猛…
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宜年此刻瞪大了眼睛,他之所以沒有吭聲,是因爲有安靖邦在。
安靖邦自幼飽讀詩書,如今已經有秀才功名在身,就是安靖昌也不敢拿他如何。
至於看熱鬧的安靖富則是張大了嘴巴,敢在在座衆人面前如此張狂的,除了當年的安南縣主外,還沒有旁人敢過。
安靖辛面上不漏聲色,可是他心中已經在想安南縣主的姐妹們了,只可惜皇家的公主本就多,再加上郡主、縣主,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是從這架勢來看,估摸也是個皇親國戚。
安宜年瞪着眼睛,她看着不可一世的董如意,他忽然覺得,安氏子弟同面前的這位一比,平日裡還是比較低調的。
安靖藝年紀最長,他有兒子,有孫子,就連重孫子都有,可是哪個小子敢如此再外人面前放肆,更不要說丫頭了,很顯然這簡直就是寵壞了的…
安靖昌此刻已經氣的不行了,他指着董如意,“這,這誰家的孩子,我今日就替你老子好好管管你。”他說着就擡了手。
安靖藝喊道:“靖昌住手。”
安靖富已經站了起來,這要是給人家打了,怕是他們今日都要倒黴。
安靖邦雖是讀書人,卻也不是一點功夫都不懂的。
他一把抓住了安靖昌的手,怒道:“安靖昌,你多大個人了,竟跟個孩子一般見識。”
安靖昌氣道:“你給我閃開。”
董如意也怒了,直接道:“哥哥,你讓開。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教訓我?
這大周想教訓我的人多了去了,敢對我動手的這還是頭一遭。”
董如意的話一出,就連安靖辛都站了起來,“靖昌,別胡鬧,她是縣主的親戚。”
他的話說的很直白了,他在說,這保不準就是個皇親國戚。
安靖昌反應了過來,他看向董如意。
董如意見他看過來,直接看了回去。
董如意的眼睛像極了安南縣主,她那眼神同安南縣主嫁來安南時如出一轍,渾身盡顯高貴之色。
安靖昌心下一顫,氣呼呼的坐了回去。
董如意冷哼道:“也不過如此。”
安靖邦聽了趕忙道:“好了,好了,你同他一般見識作甚?”
安靖昌的眼睛頓時又圓了起來。
安靖邦自知口誤,剛想解釋,就見安靖昌撇過頭去,不再往這邊看。
很顯然,董如意已經瞪了回去。
董如意道:“哥哥,你同他不熟吧?我爹爹常說方以類聚,物以羣分。”
安靖邦咳了一聲道:“我同他不熟,雖是族兄,可是從小不是長在一處的。”
安靖昌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安宜年看了過去,他對安靖昌的所作所爲已經非常的不滿了。
而剛剛安靖邦說的話,很顯然那就是順着那丫頭說的,更何況他孫子說的原本就是事實。
安靖藝生怕安靖昌把叔祖父得罪了,直接道:“靖昌,你還有點長輩的樣子沒有?給我老實坐着。”
安靖昌看了一眼安靖藝,然後又看了一眼安宜年,這才坐了回去,不再出聲。
董如意轉身道:“哥哥,你陪我去院子裡玩好嗎?”
安靖邦道:“我是客人又是男子,如今主人家的身體不適,我這會不好隨意走動。”
董如意點頭道:“那咱們就在這裡玩吧?”
安靖邦點點頭,同董如意坐在了一旁。
女孩子家家玩的不過就是那些荷包一類的。
董如意解下了腰間佩戴的錦囊,然後放在桌上。
安靖邦仔細看去,錦囊竟然是真絲做的,上面繡着花團錦簇的花樣,非常漂亮。
安靖邦心裡想着,“這也太奢侈了吧!”隨即他看到了更驚人的一幕。
只見董如意的小手伸了進去,然後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拳頭大的夜明珠。
他剛想問這夜明珠是誰給的,就又看到董如意拿出了幾顆指甲大小的貓眼石,綠色、紅的都有。
他腦子嗡的一聲,心道:“這不會是家中長輩拿給孩子把玩的吧?”
隨後董如意有些不耐煩了,她索性一股腦的把錦囊裡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一桌子五顏六色的寶石、珍珠差點沒閃瞎衆人的眼。
然而在這中間還有一個奇怪的東西,一個紙球,很顯然上面是有字的,然而被團成了一團。
安靖辛管着岸上的生意,銀樓自然也在其中。
他看着桌上的東西,心裡想着怎樣富貴的人家,纔會拿這些東西給孩童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