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大廳有四個人,來回踱步的管家,板着臉閉目叉腰的武雄,低頭沉思,半掩朱脣的尚官雲雀,以及目光渙散的碧瓦娜。
一進門,古老頭察覺到了氣氛的不正常,來回踱步的洛管家,還有鐵青着臉,閉目的洛城第一勇士武雄。
武雄,頭髮稀少,依稀分佈幾根灰黑色的毛髮,他的眉毛粗糙,直立而不彎曲,一根一根地直立,像小針兒。他的鼻孔也很大,是常年用大拇指伸進鼻孔的緣故,他的嘴脣烏黑,上面結成了一層繭。
武雄的臉很肥厚,臉部肌肉鬆弛,他的身體強壯,手臂似乎是普通人的大腿般粗壯,由於盔甲遮蓋,並沒有袒露臂肌。
聽見了推門的聲音,武雄只是微微半開着眼睛,見是一老頭,鼻孔噴出一股子熱氣,然後繼續閉目,不再理會。
尚官雲雀擡眸,目視着古老頭。
倒是碧瓦娜似乎沒有聽見推門的聲音。
洛管家聽見推門身影,停下腳步,轉過身體,看見了古老頭,眉頭舒展。
“古老,十字軍明日就要攻打洛城了,您說說我們該怎麼辦”
古老從進入大廳開始,將在場的幾人都巡視一番,最後落在了一頭金髮的碧瓦娜身上,頓了頓,最後對着洛管家苦笑。
“我一個老頭不懂打仗,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這,好吧”洛管家顯然對這回到十分失望。
武雄一隻眼半睜開,掃視一番,衆人都無頭緒,於是睜開另外一隻眼睛,扯着嗓子,嘴邊肥肉一顫一顫,粗糙的針眉和鬆垮的臉部肌肉也跟着一起規律的舞動。
“呀呀伊,怕什麼,明早我帶領一隊精兵前去宰了他們頭領”
聽聞武雄粗嗓子,尚官雲雀乾淨利落的說。
“我可以在暗中幫助武將軍”
“女娃子,你行嗎”武雄拖着大塊頭,鬆垮肌肉上下起伏,一雙眼睛在尚官雲雀身上來回掃視。
“你試試不就知道”尚官雲雀手中的赤色小劍憑空出現。
“夠爽快,我喜歡,哈哈,你可要當心”武雄的鼻孔噴出一鼻子熱氣,快速朝尚官雲雀所在地而來,笨拙渾厚的軀體速度有些快了幾許。
武雄的拳頭落在了尚官雲雀的胸口上方,一絲喜色攀上了眉梢。
“哼”點地而起,身輕如燕,玉臂延展,如煙般向後方退卻。
“嗯?”武雄見自己的攻擊落空,於是一邊張嘴“呀咦”一邊再次揮舞着鐵臂而上。
赤色小劍,化作流光,急速飛馳,鐵臂銅拳迎面而來,眼看着就要相撞,在空中旋轉的流光恰好從拳頭邊沿而過。
“女娃子,這不算,你使用暗器”赤色小劍在武雄脖頸處忽然停止,似乎受到一股拉力,又如流光般倒退回去。
尚官雲雀玉手一伸,收回赤劍。
“武將軍,點到爲止,別傷了和氣”洛管家對着正磨拳檫掌的武雄說
“哼’武雄哼了一聲,便作罷,洛城主不在,洛管家就是城主的代表,這廝要是在洛城主面前說自己壞話,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
洛管家對着衆人道“暫定就這樣,大家回去休息,明日的苦戰還是有勞各位了。”
洛管家掃視衆人,發現沒有什麼異議,武雄也閉着眼,安心的走出了議事大廳。
第二個走出的是武雄,他瞪着小眼看着尚官雲雀,鼻子哼出一股熱氣,停留了一小會也走出了大廳。
尚官雲雀直接忽視了武雄,而是轉眼望着碧瓦娜,此時碧瓦娜正看着古老頭似乎有話要說,尚官雲雀又看了看古老頭,最後也走出了議事大廳。
“我能去看看他嗎”碧瓦娜輕啓朱脣,冰藍色眸子望着古老頭。
“跟我來吧”
夜色已深,愁上眉梢的尚羽端着酒,倚在花園的**十牆,此時正值夏季,起起伏伏的蟲鳴,像一支樂曲團,奏響着夏日之歌,這動聽的夏日歌到了尚羽的耳裡,卻是亡國喪曲。
“連你們都要嘲笑我,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東嶽帝國世子,世子,哼”
樂曲並沒有因爲尚羽的喋喋不休而停止,似乎,反而變得更加悅耳。
“你們這些西方的異種,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酒是個好東西,給人暫時的愉悅,暫時忘卻了煩惱,酒也是一把雙面刃,給人愉悅的同時,也給人帶來了精神的不穩定,精神一旦不穩定,人就會瘋癲。
尚羽的臉色似乎被染上了一層紅色的染料,從額角到頸部,無一處是正常。此時他一臉兇狠的瞪着空無一物的前方。
“雀兒妹妹是你嗎”原本猙獰的尚羽,此刻盡是一片柔情,但是前方依然空無一物。
“雀兒妹妹,父皇當初爲什麼要帶你出去狩獵,爲什麼他答應我,狩獵回來一定可以看見完好的你,可是,,,,”
尚羽哭了,他落淚了,像個孩子,蜷縮在地上,抱着頭,酒壺滾落在不遠處。
“爲什麼,爲什麼”尚羽哽咽着,他的精神低靡到了極點,他人生中失去了兩個最關心的人,他的雀兒妹妹,和他的父皇。
“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尚羽使勁拍打着身體,也許這樣就能內心好過吧。
忽然一股大力將蜷縮在地上的尚羽拎起,尚羽還沒回過神,一個玉手快速朝他的臉部飛來。
啪
“這一巴掌是給雀兒打的”
“啪”
“這一巴掌是給父皇打的”
“啪”
“這一巴掌是給你自己打的”
尚羽的臉有些紅腫,由於尚官雲雀的手拍打尚羽的臉有幾分氣力。
朦朦朧朧的,尚羽看見一張美麗的臉,也顧不得疼痛,此刻酒精的作用涌上尚羽心頭。
“嘿嘿,美女,你是來安,安,安慰我的的,嗎”
“嘔”
從胃部上涌的酒水,經過了尚羽的嘴,最後全部吐在了身上。
“嘿嘿”尚羽的偏着半邊浮腫,半邊紅彤彤的頭部,他的眼睛有些迷醉。
“你再仔細看看我是誰”尚官雲雀大聲嬌斥。
尚羽使勁搖晃着頭,過了幾許,腦袋有些清醒,這纔將拎起自己的女子仔細打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