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toris_xue和妙脆角君君童鞋的小米分紅,麼麼噠(づ ̄3 ̄)づ
沈安家的是沈家的家生子,一開始是伺候沈老太太的,後來沈老太太把她給了沈芸英,沈芸英性子和軟,再沒有比她更好的主子了。所以沈安家的也對沈氏忠心耿耿。徐四老爺和兩個小姐自然也是極信任她的。
再加上徐其容身邊的秋濃是沈安家的唯一的女兒。
因此,儘管徐其容口不能言的事情瞞着徐家大多數人,沈安家的多多少少卻似門兒清的。
見五小姐發愣,沈安家的忙把招了招手,叫來一個小丫鬟,把手裡的薰香爐子遞給小丫鬟,道:“你去把裡面的香灰撥一下,然後找你翠姐姐要了新香添上,送到四老爺書房去。”
自從沈氏去了之後,這平秋院又沒有一個女主人,丫鬟們自然也動了別的心思。四老爺長得俊朗,脾氣也溫和,又是一個頂大方的人,別說是擡了姨娘了,就是做通房,上面沒有女主人壓着,也是極好的出路的。
因此,像換薰香這種能夠接近書房的活兒,只要沈安家的不在,都是被幾個大丫鬟瓜分了的,小丫鬟們別說是近身伺候了,就連出現在四老爺面前的機會都幾乎沒有。
因此,那小丫鬟見沈安家的這麼說,忙喜不自禁的答應着去了。
沈安家的這纔對徐其容道:“五小姐,不如去屋子裡坐會兒?廚房裡有冰鎮的甜湯,老奴去端一盅來,小姐也解解渴。老爺從來沒有不打招呼就在外留宿的習慣,估計這一會兒也就回來了。”
徐其容聽到甜湯就不大想回去了。風波樓有桂嬤嬤看着,飲食總是定時定量的,斷不會讓她這麼晚了還喝甜湯這種讓人容易發胖的飲品的。
再加上,她不方便說話,從風波樓到平秋院來來回回實在是費勁。
於是,便真的擡腳往屋裡走。沈安家的忙笑眯眯的引了徐其容進去,然後自個兒樂顛顛的跑去廚房端甜湯。想起女兒說的。五小姐在蘭芷院的一飲一食都是有規定的。忙又特地往甜湯裡面加了幾顆大棗。
沈安家的說得沒錯,才端着甜湯喝了兩勺,便見徐四老爺從外面回來了。
也不知道徐四老爺在外面受了誰的氣。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暴躁。徐其容有些吃驚,要知道,前世的時候,就是繼室流產。徐四老爺臉上的表情雖然失望、難以置信,卻還算溫和。
徐四老爺此刻一臉的暴躁。想來讓他煩心的事情是頂大的事情了。
見到小女兒乖乖巧巧的坐在梨花木雕花椅子上喝甜湯,徐四老爺愣了一下,然後一張臉慢慢變得溫和下來,眼角也帶了些笑意。先是對沈安家的道:“沈安家的,你又悄悄給灼灼做好吃的了。”
並不等沈安家的回答,轉頭對徐其容道:“灼灼今天怎麼想起來看爹爹了?剛好。爹爹本來打算換套衣裳就去風波樓看你的。爹爹給你帶了好東西回來。”
語氣是極愉悅的。
徐其容想着還要跟徐四老爺談正事,忙把手裡的甜湯一推。也不吃了,起身向徐四老爺迎去。徐四老爺對沈安家的道:“把東西端下去吧,我們父女倆好好說會兒話。”
這也就是不要人打擾的意思了。
徐四老爺伸手把徐其容抱起來,徐其容今年已經快十一歲了,因爲桂嬤嬤嚴格控制着她的飲食,因此並沒有長胖,身量倒是高了不少。
徐四老爺抱着有些吃力:“再過幾年,恐怕爹爹想抱灼灼也抱不動了。”
沈安家的見父女倆關係親近,心裡也歡喜,忙端着徐其容沒喝完的甜湯出去了,還特地關好門,把東西交給一個小丫鬟帶去廚房,自己站在門邊守着。
五小姐口不能言是秘密,她怕有不懂事的小浪蹄子誤闖誤撞讓五小姐的秘密不再是秘密。
徐其容聽出了徐四老爺這話裡極重的傷感意味,前世徐四老爺昭告天下與她斷絕父女關係之前見的最後一面,徐四老爺話裡話外,也是這般的傷感。徐其容心裡咯噔一跳,一時之間,倒不敢問過繼的事情了。
一張臉上,慌張盡顯。
徐四老爺把徐其容放在椅子上,啞然失笑:“這是怎麼了?灼灼不安慰爹爹,還等爹爹來安慰灼灼麼?”
見徐其容下意識的搖頭,也不管徐其容搖頭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臉上覆又得意起來:“灼灼猜猜看爹爹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那神情,倒跟前些年往楓樺院送陀螺等小玩意兒時一模一樣。
自從搬到蘭芷院去以後,徐其容和徐四老爺已經很久沒有這般親親密密的說話了。
徐其容心一軟,在徐四老爺手心比劃道:陀螺?
徐四老爺搖頭,眼裡滿滿的笑意:“灼灼也長大了,哪裡還能玩那種小孩子的玩意兒!爹爹這次給灼灼準備的,可真真是好東西。”
然後在徐其容驚異的目光裡面,掏出了厚厚的一疊銀票,然後放在了徐其容手裡。
銀票疊得整整齊齊的,顯然是早已準備好了的。徐其容楞楞的盯着徐四老爺的臉,想要看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眼睛的餘光卻看到銀票上面的字號,是整個新陳國最大的錢莊同和錢莊的標記。
同和錢莊背景強大,就算是戰亂,也不可能使這些銀票變成一堆廢紙。
徐四老爺臉上皆是愉悅,像是終於鬆了口氣一樣:“這些銀票,大一點的是一千兩面額的,小一點的是一百兩面額的,你一個女孩子,爹爹也沒敢給你準備萬兩面額的,怕你拿着也不好花出去。”
徐其容心一沉,用手捻了捻銀票的厚度,這裡,怕是有三十萬兩左右!
看向徐四老爺的眼神盡是不解與不安,四房就是再富裕,那也都是固定的房產地產鋪子,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現錢。
“這是給你準備的零花錢,爹爹給你姐姐也準備了一份。錦姐兒比灼灼大,灼灼可不要告訴錦姐兒爹爹給你準備得多一點。”徐四老爺說着嘆了口氣,像是有些遺憾,“是爹爹沒本事,原以爲能多給你們姐妹一點呢!”
徐其容一下子恍然大悟,把銀票往桌子上一放,着急的在徐四老爺手心比劃:爹爹賣了多少鋪子和莊子?
前世的時候徐四老爺也賣過鋪子和莊子,那之前徐四老爺跟她還沒有斷絕父女關係,見父親突然對她和軟起來,她以爲他是要給她準備嫁妝。結果,直到斷絕書昭告天下,她也沒有得到這筆嫁妝,後來才聽雲嵐說,難怪她爹爹敢造反,手裡將近一百萬的銀票,夠養活一支軍隊了。
那時,徐四老爺是將她母親沈氏的嫁妝一起變賣了的。
這一世,姐姐還活着,她這個小女兒也沒有做出什麼“讓爹孃蒙羞”的醜事,沈氏的嫁妝,徐四老爺自然是不能處理的。
自己手裡這三十來萬,加上爹爹話裡給姐姐準備的,只怕四房名下的莊子和鋪子,差不多被爹爹賣了一大半。
又想到徐四老爺是個不懂銀錢買賣的人,只怕也賣不到該賣的價錢,這麼算來,四房的產業,幾乎被徐四老爺賣了個乾淨!
徐其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徐四老爺性子裡多少有幾分隨遇而安的意味,姐姐還沒有及笄,自己更是年幼,若不是遇到什麼大事了,徐四老爺怎麼可能忽然變賣了所有產業,然後把銀票塞給她們說是零花錢?
只怕,就是皇宮最得寵的十五公主,手裡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筆的零花錢吧!
徐其容心裡隱隱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徐四老爺隨即開口,商量的語氣,卻是早就下定了決心:“灼灼,讓四哥哥搬到我們這邊來住怎麼樣?”
徐其容震驚的看着徐四老爺,有些拿不準徐四老爺心裡的想法。
心裡居然還能分出一絲惡意來嘲弄大房,大伯母若是知道四房的家產都到了她和姐姐手裡,只怕打死也不會讓四哥哥過繼到爹爹名下的,這不是白虧了一個兒子麼!
這麼想着,徐其容又仔細打量起自家爹爹那張溫和無害的臉來,爹爹這麼做,是故意的嗎?應該是故意的吧,只是,他又是針對誰的呢?
誠然,手裡有了這麼大一筆財產,徐其錦和徐其容就是嫁到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苦人家,也不可能吃苦的。不管是什麼人家,看到她們姐妹有這麼豐厚的嫁妝,都會好好對待她們的。
徐四老爺這麼一弄,她們姐妹未來的日子可以說是有了保障。
但是,徐其容心裡很不安。
徐四老爺如果真的想要有個嗣子,絕對不會一點產業都不給嗣子準備的。把財產都變賣分給了她和姐姐,足以說明徐四老爺並不歡喜這個嗣子的到來。
但是,如果不想要嗣子,他爲什麼還要同意過繼徐佑呢?
而且,四房所有產業也就賣個五六十萬兩,可以說是賤賣了,徐四老爺不懂銀錢買賣,不代表他手下沒有懂這個的管事。
徐其容不是看不出來,爹爹,這是着急着把產業換成銀錢交給她們姐妹。
那,爲什麼會這麼着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