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貴女!
定遠侯府落到無人相幫的結果,李老夫人要佔大半的責任,感情是要相互聯絡纔會深厚。李老夫人年輕時,出門應酬,鬧了幾回笑話,她沒想着如何去改變,而是縮回侯府,找各種理由推脫,不再出門應酬。等章氏進門,由章氏出面,章氏死後,她藉口傷心過度,連宮裡也不去走動了。
定遠侯府就跟京都各府漸漸疏遠了,姚心蘿嫁進來之後,各府又開始與定遠侯府走動,可是隨着姚心蘿搬去郡主府、李恆被出族,李老夫人收留外室子住在府中等事,各府與定遠侯府的關係又淡了下來。
定遠侯對此是有苦難言,只因當年李老夫人撒嬌說,不願出門應酬時,他是同意的,而今他也必須承受這樣的結果。
定遠侯呆坐在書房裡一個時辰,到讓他想起一人可用了,那就是三奶奶祝愛蓮,“出去見見你外祖父和你表姐。”
“禁軍不讓我出去。”祝愛蓮在第一天就想出去見老國公和姚心蘿。
定遠侯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把剪刀,丟在她面前,“以死相逼,必能如願。”
wωw ★тTk дn ★C〇
祝愛蓮握住剪刀,“孫媳知道該怎麼做了。”
第二天,祝愛蓮就帶着那把剪刀去了大門處,用剪刀抵在咽喉上,道:“我是樑國公的外甥女,我是昭和郡主的表妹,我現在要出去見我舅舅,見我表姐,你們若是不放我出去,我就死在你們面前,到時候,你們就等着我舅舅,我表姐來找你們算賬。”
定遠侯府的三奶奶是樑國公的外甥女的事,禁軍們都知道,看她鬧成這樣,覺得頭痛,嘴上還得好好勸道:“李三奶奶,你先把剪刀放下,你這樣,萬一傷着自己,可就不好了。”
“你們放我出去,我就放下剪刀,要不然,我就死在你們面前。”祝愛蓮手上用了點勁,剪刀的刀刃割破了皮,見了血。
站在遠處,拿着千里眼看的定遠侯,眼皮跳了跳,姚家豐那個老傢伙,這是把家裡的女娃都當男孩在教?做事都這麼幹脆果斷,心狠辣?
禁軍們嚇了一挑,這位奶奶下手可夠狠的,道:“李三奶奶,你別亂動,你在這裡等着,我們這就去問頭兒。”
其實不用禁軍們說,祝愛蓮也不敢亂動,剛纔那一下,挺疼的,她只打算作作戲,並沒打算,真得血濺當場。
禁軍統領對祝愛蓮的身份還是有所顧忌的,點了幾個禁軍,陪着祝愛蓮去了郡主府。郡主府離得近些,可是姚心蘿不在府中,撲了個空,只得往樑國公府去。
姚心蘿不在府裡,是去了蔣國公府,去參加蕭詠絮的次子小圭的洗三宴。姚心蘿去暗房看蕭詠絮,蕭詠絮探頭往她身後看了看,道:“你怎麼不把淇兒帶過來?”
“不是我不肯帶她,是她不肯出門,說是要留在家裡帶弟弟。”姚心蘿笑道。
“還是姑娘好,我家老大,根本都不靠邊,可嫌棄他弟弟了。”蕭詠絮撇嘴道。
“等弟弟大了,會跑會跟他一起玩了,就不會嫌棄了。”姚心蘿笑道。
說話間,蕭詠絮的母親李氏和嫂子崔氏來了。姚心蘿站起身,與她們見禮,退了出去。屋外廊下,站了李氏和崔氏帶來的下人,姚心蘿從她們前面緩緩走過,她們都不敢擡頭張望,垂首半躬着身子。
姚心蘿從一婆子面前走過,突然停下了腳步,側目去看那婆子。那婆子把頭偏向一邊,只露出小半張臉。姚心蘿看她的臉,滿是黑斑和皺紋,可是那耳垂卻細滑白皙,還着戴着銀質的丁香耳墜,這不像一個婆子該有的。
姚心蘿的心思縝密,雖看出蹊蹺,但沒有當場說破,離開了院子後,環顧四周無外人,低聲吩咐冬林道:“找兩個人盯着那婆子,我覺得她有幾分怪異。”
姚心蘿對那婆子起了戒心,可還沒等冬林派人去盯着婆子,就出事了。賓客們齊聚在廳堂上,堂上已經依照禮俗,擺好了挑臍簪子、金銀錁子、花兒、朵兒、鬥兒、升兒等物。
姚心蘿和姚方氏坐在一起說話,聽到有人道:“孩子來了。”擡眸看去,透着人羣的縫隙,看到驚人的一幕。跟在崔氏後面的那個婆子,突然竄上前去,一把奪過收生嬤嬤剛要接過去的孩子,緊緊地箍在懷裡。孩子不知道是受到了驚嚇,還是被她弄痛,哭了起來。
衆人一陣驚呼,萬氏問道:“你這個婆子,想要幹什麼?快把我孫兒還給我。”
那婆子一隻手箍着孩子,一隻手懷裡一把小刀,甩掉纏在小刀上的布帶,用鋒利地刀尖對着衆人,聲音沙啞地喊道:“姚心蘿,你給我滾過來。”
衆人一愣,這怎麼回事?
姚心蘿同感茫然,走了出去,看着那個婆子,依稀看着眼熟,可是又記不起來,問道:“你是誰?”
“昭和郡主,你真是貴人健忘,不記得戒臺寺的故人以?”那婆子怪聲道。
戒臺寺的故人?
姚心蘿眸色沉凝,心念微轉。崔氏突然出聲喊道:“四維婆,你難道是從戒臺寺逃出來的人?”
四維婆,四維二字組合起來,就是羅字。
姚心蘿基本確定那婆子是誰了,可還是有所懷疑,畢竟羅素約才雙十年華,眼前這個婆子頭髮已發白,“你是羅素約?”
“看來昭和郡主還沒有忘了故人,也不枉費我在寺裡日日夜夜惦記着你。”羅素約承認身份。
“你的聲音?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姚心蘿問道。
“這話你也好意思問,我變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是你讓羅太后把我送進了戒臺寺,害我變成這樣的。戒臺寺的那場大火,沒有燒死我,卻毀了我的聲音。”羅素約怨恨地道。
姚心蘿蹙眉,“你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羅素約發出一串難聽的笑聲,“我來找你敘舊。”
姚心蘿不信這話,但顧及着她手中的孩子,順着她的話道:“那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你站那邊遠,我們怎麼說話,你過來呀。”羅素約拿着小刀在孩子身上,比劃着,嚇得萬氏和李氏直打哆嗦,“你們退後。”
“你把刀放下,別傷着孩子。”姚心蘿朝她走過去道。
羅素約搖頭,“我放下刀子,你就不會跟我說話了。”
“我不會不跟你說話的,你聽孩子在哭,很吵,他會打擾到我們談話的,把他還給他的祖母吧。”姚心蘿保持着鎮定,淺淺笑道。
羅素約近在咫尺的姚心蘿,笑道:“他哭得好大聲,的確會吵到我們談話。姚心蘿,我把孩子交給你,你可要接好了。”
話音一落,羅素約將孩子高高地拋向姚心蘿,姚心蘿下意識地伸出雙手,上前去接孩子。
電光火石之間,羅素約雙手握刀,朝着姚心蘿刺了過去。旁邊的人離得都不近,看到了,卻救不了,只能發出驚呼,“郡主,小心。”
“妹妹,小心。”
“小心!”
姚心蘿的武功沒有白學,她發現情況不對,在接住孩子那一瞬間,硬生生地將身體旁邊移動了些許,這一些許,讓羅素約的刀沒能刺中她的要害,只是割破了她的手臂。
羅素約見已傷着姚心蘿了,沒有再出手,而是反手將刀扎進了自己的腹部,嘎嘎怪笑道:“刀上抹了毒,姚心蘿,你和我一起下地獄吧!”
姚心蘿把孩子交給萬氏,看着癱坐在地上的羅素約,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羅素約,我自問沒有虧待過你,你對我的恨意,究竟從何而來?”
這個問題,姚心蘿沒能聽到答案,而且也永遠不知道答案,在她昏厥了過去後,羅素約也隨即氣絕身亡。這對幼年相交、少年失和的貴女,一傷一死。
姚心蘿被扶進房裡躺下了,蔣國公府養的府醫趕過來,爲她診了脈,道:“國公夫人,這刀上的毒十分霸道,若無解藥,只怕郡主撐不過七日,就會毒發身亡。”
“那你趕緊開藥方,給郡主解毒啊。”萬氏急聲道。
府醫面露難色地道:“國公夫人,這非小的擅長,小的不敢輕易開方,怕有誤。”
“趕緊去請太醫。”姚方氏喊道。
羅素約改名換姓,掩藏真容,混跡到崔氏身邊,藉機動手毒殺姚心蘿的事,一下就傳揚開了。
萬氏將與此事無關的賓客送走,迎來了聞訊趕來的姚家人,以及羅家人。羅母要將羅素約的屍首帶回去,蕭詠絮卻不許,不顧李氏的阻攔,從暗房跑了出來,“昭和郡主無事,我就將她丟去亂崗,三日後,你們就可以收屍。若是昭和郡主,有個好歹,我必將她挫骨揚灰,讓她永世不得投胎轉世。”
就在姚心蘿昏迷那一瞬,遠在千里之外的李恆的心,猛然間絞痛,臉色煞白,險些從馬上掉下去,把隨從嚇了一跳,“將軍,您怎麼了?”
李恆緊緊地抓住胸口前的衣裳,雙眉緊鎖,出什麼事了?爲什麼他會這麼難受?
太醫們趕到蔣國公府,爲姚心蘿會診。太子妃也跟着過來了,一是擔心姚心蘿的安危,二是要親自問問崔氏,羅素約是怎麼來到她身邊的?
看清爽的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