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午時,太子妃帶着小石頭、小布布和哲兒,昭仁大公主帶着兩個兒子,福王妃帶着順兒過來了,小石頭和哲兒依照規矩給羅太后和姚心蘿行禮請安,兩人就拿着書坐到一旁去看了。
昭仁大公主的小兒子亮亮,跑到淇兒面前,舔着嘴脣,問道:“妹妹,你在吃什麼東西?給點給我吃。”
“這是我的,不給你。”淇兒把手裡的糕點放在背後,噘着小嘴道。
順兒也有養學樣,把糕點放在身後,對着亮亮道:“壞壞壞。”
奶嬤嬤趕緊從桌子上拿起一塊糕點給亮亮,亮亮用手打開,不肯要,眼巴巴盯着淇兒,“好妹妹,就給一點給我嘗吧,好不好?”
“這孩子,妹妹手裡那塊糕點香些啊,非要吃妹妹手裡的。”昭仁大公主好笑地道。
亮亮不管昭仁大公主怎麼說,他就是要吃淇兒手裡的那塊,淇兒是個護食的孩子,她就不肯給。兩小傢伙僵持着,小布布跑了過來,一把推開亮亮,道:“你不許欺負妹妹。”
“我沒欺負她,我就是要吃糕糕。”亮亮撲過去,就要搶淇兒手中的糕點。
淇兒被李恆縱得有些霸道,見亮亮要搶她東西,惱火地擡起手,往亮亮的腦門上打去。淇兒的力氣隨了李家,這一巴掌打過去,就聽到“啪”的一聲。
本來在一旁看戲的羅太后五人都是一愣,剛要打趣地笑幾句,被打痛的亮亮,也不過是一歲多的小娃兒,立刻張開嘴大哭起來。昭仁大公主頓時嫌棄地道:“一個男孩子,被小妹妹打了,還有臉哭,真是沒出息。我怎麼會生出這麼個嬌氣的小子的?真不像是我生出來的。”
“亮亮哪嬌氣了?還不趕緊過去哄哄,怎麼當孃的?”羅太后伸手過去,在昭仁大公主背上打了一下。
昭仁大公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道:“皇祖母真是喜新厭舊,有了這些小兔崽子們,就不要我們這些下兔子崽子的人了。”
“你才下兔崽子呢。”太子妃和姚心蘿異口同聲地道。福王妃抿着脣,在旁邊笑。
昭仁大公主笑道:“那就是一個說法,二位不用這麼介意吧?”
“我們很介意。”兩人又再次齊聲道。
“你們倆什麼時候勾搭成奸的?”昭仁大公主笑問道。
羅太后伸手打不着昭仁大公主,指着她笑罵道:“你個不學無術的丫頭,快閉嘴吧。”
“皇祖母,閉嘴我閉不了,我捂住好了。”昭仁大公主捂住嘴道。
說那話間,亮亮被哄得破涕爲笑了,三個小娃娃都在地上坐下,分那碟糕點。
太子妃、昭仁大公主、福王妃和姚心蘿,陪着羅太后用午膳,用到一半,福王妃捂住嘴乾嘔,其餘四人都是有生養的人,一看她這樣,立刻想到的是她懷孕了。
福壽宮這邊一宣召太醫,一直關注着的聖上和太子以爲是羅太后出了事,立刻趕去福壽宮,在兩人身後跟着福王和李恆。
四人進殿,見人人面帶喜色,懸着的心放下了。聖上笑問道:“這是有什麼高興的事?”
昭仁大公主指着福王妃,笑道:“恭喜父親又要添一個乖孫了。”
福王眼中一亮,上前問道:“怎麼樣?你身體可好?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我一切都好,暫時沒什麼想吃的,等我有想吃的東西,我會告訴王爺的。”福王妃嬌羞地垂首道。
福王回頭看着李恆,挑挑眉,得意地道:“表哥,這一回我比較厲害。你兒子要叫我兒子當哥哥了。”
“生兒育女,早早晚晚都會有的,這你也要爭個先,搶個頭啊。”羅太后好笑地道。
“皇祖母,這事當然得爭個先後,我喊他表哥要喊一輩子,我女兒要喊她女兒姐姐,喊一輩子,總算這一回,輪到我兒子爲大了,我當然高興了,哈哈哈。”福王振振有詞地道。
“真是個孩子。”羅太后笑道。
大家都陪着哄着羅太后,知道她嘴裡嫌棄,心裡是喜歡看他們做孩子態的,二三十歲的人,個個扮小孩子狀哄她。
說笑了一會,羅太后就面露倦意,宮人們伺候她進去歇息。剛纔還笑盈盈的衆人,都斂去了笑容。羅太后以前沒這麼容易睏乏,大家心裡都意識到,羅太后的大限快到了。
雖說人活百歲,難免一死,可是做爲親人總盼着她能多活幾年。
姚心蘿心裡沉重地隨李恆出宮,淇兒雖不懂事,卻敏銳地感覺到她娘心情不好,鑽到她懷裡扭來扭去,“娘,笑笑,娘,高興。”
姚心蘿扯了扯嘴角,伸手摸摸淇兒的小腦袋,問道:“萬歲爺同意你讓爵了嗎?”
“爹爹。”淇兒朝李恆張開雙臂。
李恆把她抱了過去,道:“沒有,說讓爵位是大事,不能輕率就決定,要……”
話沒說完,嘴巴上多了一隻小手。李恆佯裝要咬她,啊唔張開了嘴,淇兒趕緊把小手縮了回去,扭着小身子,向姚心蘿告狀,“娘,爹爹咬我。”
“咬得好,誰讓你要你爹抱的。”姚心蘿不受理她的狀告。
“淇兒胖胖的,太重,娘抱不動,會累着孃的。”淇兒把李恆耳提面命地話改得簡單地道。
“得了吧,小丫頭,你是想讓你爹帶你出去騎馬吧?”姚心蘿一下就洞悉她的想法。
淇兒笑得臉頰鼓鼓,“娘,淇兒要騎馬馬。”
“不行,這是在大街上。”姚心蘿受那次刺殺的影響,很少再騎馬了。
得不到姚心蘿的允許,淇兒轉而去磨李恆,“爹爹,淇兒要騎馬馬。”
“你娘說了不行,那就不行,小丫頭老實點。”李恆摟緊她,防止她亂跳。
淇兒噘着小嘴道:“爹爹就知道聽孃的。”
姚心蘿笑,伸出手指,去戳戳她的腦門,道:“小丫頭,不許打壞主意,你給我安分點。”
淇兒把頭埋進李恆的懷裡,用屁股對着姚心蘿,噗噗放了兩個響屁。姚心蘿捏着鼻子,“髒丫頭,臭丫頭。”
經過淇兒這一鬧,姚心蘿的心情有些緩解。這時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一陣尖利地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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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恆撩開簾子的一角,“何事?”
護衛上前去查問情況,一會表情古怪地回來了,道:“世子,夫人,四公主府的人在強搶良家婦男。”
良家婦男?
李恆和姚心蘿交換了一下震驚的眼神,京都強搶良家婦女的事都少見,這強搶良家婦男更是頭回見。
“我去看看。”李恆把淇兒放在軟墊上,下車去前在處理。
姚心蘿把淇兒抱過去,沒睡午覺的淇兒,跟她說了幾句撒嬌的話,就閉着眼睛睡着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李恆回到馬車上,道:“德清公主還真是胡鬧。”
姚心蘿蹙眉道:“前幾日,我聽說,她成立了一個捕蝶隊。”
“就是她那些捕蝶隊在搶人。”李恆沉聲道。
“捕蝶。”姚心蘿沉吟片刻,“我明白了,蝶戀花,她自謂爲花,男人是蝶。她的人搶得是誰?”
“一對來京探親的小夫妻。”李恆道。
“那男人長得很好看?”姚心蘿問道。
李恆點頭道:“頗有幾分姿色,一會你可以見見。”
“明兒德清公主就會上我們家要人。”姚心蘿笑道。
回到定遠侯府,那對小夫妻過來叩謝,姚心蘿看到走過來的男子,眼波微動,他眉宇間很像一個人,可一時之間,她想不起他像誰。
問罷兩人姓名,何方人士後,姚心蘿溫和地笑道:“賢伉儷不必多禮,你們可暫且住下,待此事解決了,你們再離開。”
“多謝世子搭救,多謝夫人收留。”夫妻倆誠懇道謝。
客氣了幾句,姚心蘿讓下人帶着夫妻去客院安頓,她和抱着淇兒的李恆,回了昍園,一路上,她在想那男子長得像誰。
“夫人還沒想起來?”李恆把淇兒送進屋裡,轉身出來,發現姚心蘿還在想,笑問道。
姚心蘿搖搖頭,道:“瞧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難道我以前見過他?”
“他像樑珏。”李恆進內室換衣裳。
姚心蘿經他提醒,想起來了,“是像樑大人。”
李恆換好衣裳,去見李憲。
姚心蘿不可能派人去偷聽父子倆的談話,等李恆回來時,已是用晚飯的時辰,姚心蘿見他面色平靜,看不出什麼來,也沒多問。夫妻倆對坐吃完夕食,抱着女兒去後院散步。
已是四月,紫藤花開是正豔,成片成片的,李恆摘兩朵,一朵給姚心蘿別在耳邊,一朵遞給淇兒。
淇兒接過花,就往嘴塞。姚心蘿趕緊一把奪走,道:“你這個笨丫頭,天天教,天天不記得,這是花,不是吃的。”
“吃的吃的,糕糕好吃,紫糕糕。”淇兒是吃過紫藤花糕的。
“行行行,明天讓你冬枝幫你做。”姚心蘿許諾她,“好吃的丫頭。”
淇兒拍着小巴掌,高興地道:“吃糕糕,明天吃糕糕,還要給妹妹。”
“好,明天會送給妹妹的。”姚心蘿笑道。
在後院轉了一圈回了房,姜娘子把淇兒抱走,李恆拉着姚心蘿進了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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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別字,等我回來再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