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公擰開了酒葫蘆,走到祝氏面前,“這個不是要你死的毒藥,這個是讓你閉嘴的啞藥。我老了,想耳根清靜,不想聽你的烏鴉叫。”
說着,老國公就捏着祝氏的鼻子,給她灌酒。祝氏拼命地搖頭,想擺脫他的手,可是老國公卻力氣大的驚人,按着她無法動盪,葫蘆裡的酒,大半灌進了祝氏的嘴裡。
老國公鬆開了手,祝氏張開嘴,大喘氣。她雙手被綁着,沒辦法摳喉,讓酒吐出來。藥效還沒發作,祝氏還能說話,“姚家豐,你心太狠了。”
“很早以前,你就該知道,老夫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人。”老國公走到角落,拿着抵門的木棍,又過來了。
“嚯嚯嚯。”祝氏已說不出話,驚恐地看着宛若惡魔般的老國公。
老國公掄起棍子打了下去,祝氏的雙臂應聲而斷,接着他還將她的左腿給敲斷了。
祝氏在雙臂被打斷時,就已痛暈過去了。
老國公丟下棍子,拿着酒葫蘆,離開了丹霞院,而後四個粗壯媳婦進來了,解開祝氏,替她洗去了臉上,因淚水和酒水糊成一團的胭脂和香粉,但並沒有替她請府醫過來,幫她治療手和腿。
在老國公離開丹霞院時,李恆被人攙扶着進新房,姚心蘿從牀上站了起來,就看李恆晃晃悠悠地走進來了,裂開嘴笑,顯得有點癡癡傻傻的。
姚心蘿剛要開口說話,就見李恆跌跌撞撞地朝她走了過來,姚心蘿怕他摔着,伸手要去扶他,李恆直接朝她撲了過去,將她整個人壓倒在牀上。
後面跟着的章韜和章韍兄弟愣了愣,笑了起來,道:“嫂子,恆哥能撐到現在,很難得了。”
姚心蘿已聞到一股的嗆人的酒味,她知道他們所言有理,這人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能安安穩穩地走進新房來,已然不易。
兩人轉身離開,下人們趕緊上前扶起李恆,幫他收拾。姚心蘿接過冬桔遞過來的,潤溼的帕子,幫着他擦臉。
擦着擦着,李恆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姚心蘿,伸手抓住姚心蘿的手,“娘子,讓她們快去準備水,我要沐浴。”說完,李恆坐了起來,在姚心蘿的臉上親了一口,“我們一起洗。”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準備。”冬梅忍着笑,屈屈膝,領着屋裡伺候的下人們出去了。
“你到底是醉還是沒醉?”姚心蘿笑問道。
“一點點。”李恆撫額道。他問過人,新郎官裝醉是避酒,最好的法子,可惜被識破了,那些混賬東西就圍攻他,死命地灌他酒,醉到沒醉,但也差不多了。
淨房是早就收拾好,冬梅很快就來回話道:“二爺,已經準備妥當了。”
李恆精神抖擻地拉着他的新媳婦的小手,道:“娘子,我們一起去沐浴。”
姚心蘿是受過教育的,還是受過多人多次的教育,這新婚之夜要做什麼,她是知道的,沒有不反抗,羞紅張小臉,乖乖的任他牽進了淨房。
淨房就設在正房旁邊的耳房裡,冬梅怕姚心蘿害臊,早早把人遣了出去,只有漂着花瓣的熱水,在冒着熱氣。
李恆用剝姚心蘿的衣裳,剝得她身上只剩一件繡着鴛鴦戲水的紅色肚兜和短小的褻衣,才停手。
姚心蘿羞得渾身都泛起了粉色,急切地想要避開李恆那雙明亮的過份的眼睛,推開他,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飛掠地跳進了木桶裡,整個身子都浸泡在水中。
李恆愣了一下,笑道:“娘子的身手不錯,爲夫要好好討教討教。”言罷,他迅速地脫掉衣裳,也跳進了木桶裡,水隨之漫了出去。
這場沐浴耗時半個多時辰,等李恆討教到姚心蘿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嬌喘吁吁地道:“到牀上去啦。”
“得令。”李恆用長巾包着她,抱回了牀上,進行溫柔又激情的活塞運動。
李恆同樣受過教育,知道女子的初夜是疼痛的,他溫柔到了極致,不停地親吻着她脣、她的臉,她的鎖骨、她的身子,讓她知道他對她疼惜,對她的珍視。可縱然如此,當他的身體進入時,姚心蘿還裡忍不往輕呼出聲。
李恆頓時不敢動,強忍着冒火的慾望,一隻手撐在牀上,一隻手幫她擦額頭上的汗,“心兒,對不起,讓你這麼痛。”
“沒,沒關係。”姚心蘿抱着他的脖子,她知道會痛,輕輕喘息着,“我能忍得住。”
李恆親了親她的有點泛白的櫻脣,身子慢慢地往裡拱,一點一點地侵佔她的身體。姚心蘿竭力地舒展開身體,努力地包容他。
這一夜,他和她都完成了,人生早最重大的轉變。到最後,姚心蘿累得連根指頭都不想動,任由李恆擺佈。就在她迷迷瞪瞪恰快要睡着時,聽到男人在她耳邊道:“今天累着你了,先放過你,我們來日方長。”
新媳婦頭一天拜見長輩,遇到體諒的長輩,是可以晚點去敬茶,但是定遠侯府,姚心蘿相信她要是晚了,估計會有人出言刁難。雖然姚心蘿是想早起,奈何力不從心。
第二天,姚心蘿醒來時,李恆已先醒來了,側臥在牀上,一隻手託着頭,一隻手在玩姚心蘿的頭髮。看姚心蘿醒來,湊過去在她臉上輕啄一口。
姚心蘿眨眨眼睛,讓惺忪的睡眼變得清亮,問道:“什麼時候了?”
“還早,不着急。”李恆又去親了親她,“還疼不疼?”
姚心蘿的臉又紅了,捏着小拳頭,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不許亂問,快起來,敬了茶,我們還要進宮去謝恩。”
李恆知她說得是實情,只得乖乖坐起身來,從牀角找出被揉成一團的褻衣,穿好後,喚人進來伺候。
冬梅扶姚心蘿先去沐浴,姚心蘿聞到了一股藥味,“這水裡放了什麼藥?”
“是姑爺特意尋的藥材,是給姑娘泡身子的。”冬梅笑道。
姚心蘿的臉紅得快趕上她身上的紅衣,等解開後,就看到身上青青紫紫的淤痕。昨日李恆一直溫柔相對,可是她養得嬌,一碰就會留下痕跡,經過一夜,這痕跡愈發的明顯了。
“冬梅姐,消瘀的藥拿過來了嗎?”姚心蘿泡進水中問道。
“拿過來了。”冬梅笑道。她是過來人,知道恩愛夫妻都會這樣。
沐浴過後,冬梅和冬林幫她上了藥,伺候她穿好衣服,正要出去,李恆進來了,伸手抱着她,“泡過澡,有沒有舒服點?”
姚心蘿紅着臉道:“有舒服些。”輕輕推推他,“你快去沐浴,一身的味道。”
“什麼味道?”李恆湊到她耳邊,壞壞地問道。
姚心蘿羞惱地瞪了他一眼,推開他,飛快地跑了出去。
等李恆沐浴更衣回到正屋,姚心蘿已經梳妝好。冬枝領着幾個小丫頭,提着食盒進來了。
姚心蘿怕晚了,加快了用餐的速度,李恆卻慢條斯理,姚心蘿着急地催他,“李哥哥,你吃快點。”
“娘子,我們成親了,你這稱呼是不是該改改了?”李恆問道。
姚心蘿眸光流轉,“木子哥哥。”
“娘子的對應是什麼?”李恆直接提示她道。
姚心蘿咬了口包子,嚼了嚼嚥下去,在李恆期待的目光中,道:“郎君。”
李恆這才滿意地加快用餐速度。
等兩人用過朝食,李恆領着姚心蘿往靖北堂去。後面跟冬林、冬桔、冬柳、冬桂,還有捧着各類東西丫頭,擺足了郡主的儀仗。
李恆邊走邊給姚心蘿說住宅分佈情況,“我們院子左前方的院子,以前是母親的,現在空着。後面是祖母的院子。未出嫁的姑娘都住在祖母院子後側方的院子。”
“從這邊過去,是四叔叔的房舍。”
“沿着走廊,走到盡頭,繞過竹蘺,是三叔叔的房舍。”
“從這個邊角門過去,是二房的大院子。”
姚心蘿眸光微閃,從李恆的稱呼,就可以得知,他與幾個叔父之間的關係是怎樣的。
“二房的大院子旁邊,就是五嬸嬸的院子。”
姚心蘿淡淡地笑,“我大概都記下了,以後再慢慢熟悉。”
“好。”李恆握緊她的手,他們會在這裡住幾十年的。
到了靖北堂,守門的婆子立刻往裡面傳話道:“二爺,二奶奶來了。”
李恆牽着姚心蘿的手進去的。定遠侯和李老夫人坐在正中圈椅上,定遠侯身形高大,長相英偉,穿了一身石青色團花紋暗紋的直裰。李老夫人笑眯眯地坐在他身旁,顯得十分的嬌小。
丫頭拿來跪墊,李恆和姚心蘿跪下磕頭。李恆和姚心蘿敬茶,道:“給祖父祖母請安,請祖父祖母喝茶。”
定遠侯接過李恆的杯子,李老夫人接過姚心蘿的杯子,兩老口抿了一口,各自給了一個紅包。李老夫人笑道:“這杯孫媳婦茶,等得我心口都疼了,可算把你給盼進門來了。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
“母親,您別急啊,這鞋子還沒送上呢。”鄭氏笑眯眯地道。
姚心蘿瞥了她一眼,接過冬桂手裡的包,將兩雙玄色素緞面的鞋子,呈給定遠侯,將另外兩雙天青色繡木棉花的鞋子,呈給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接過鞋子,笑道:“好針線,好孩子快起來吧。”
鄭氏還欲說什麼,被坐在她身旁的李宕用眼神給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