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迷了幾日,局勢竟如此大變!皇后向來有野心,他一直都知道,卻不曾想,她的野心竟這般大,插手朝局,借他的名義頒佈了那樣的詔令,他還不能說她什麼!他這個髮妻向來甚有謀略,卻不知竟有如此大的謀略與心思!
“皇上的傷還未大好,應多臥牀歇息纔是。”
司馬衷咳嗽了幾聲道:“朕如何能歇的下!朝臣上書,讓朕廢太后爲庶人,朕雖厭惡她,可她到底也是先帝親封的武悼皇后。”
“皇上,史上倒是有幾例貶了太后的例子,東漢光武帝就曾將呂后剔除太廟,東漢漢和帝也差點將竇太后給貶了,只是,就算是貶,也不過貶了她們太后的封號是,太后縱是有錯,這武悼皇后的封號是萬萬不能不可奪的,否則,皇上怕是揹負上不孝的名聲,依臣妾看,不如留着她的封號,軟禁仁壽宮便是了。”
他深以爲意,點了點頭道:“可,還是你懂朕的心思。”
羊獻蓉笑了笑,眉心鬱色微展,又問道:“皇上,這些日子,殺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司馬衷冷笑:“太傅的黨羽自是要清理乾淨。”
“話是如此,臣妾只怕會傷及無辜。”
有些話她隱下沒說,司馬衷的精神不濟,不多時便睡了過去,羊獻蓉在旁伺候着,不久之後,江太醫過來了,看到她的時候愣了片刻,隨即道:“微臣是來給皇上請脈的。”
“皇上睡下不久,江太醫輕些便是了。”
“微臣遵旨。”
他輕手輕腳的,倒沒驚動司馬衷,把完脈之後,行至外室之中,羊獻蓉低聲問:“皇上的病可有大礙?”
“餘毒雖清了,可到底是傷了身子,要小心看護着,微臣之前開的藥一定要吃了,另外....”
他壓低了聲音,對羊獻蓉道:“娘娘來御前伺候,切莫要小心些。”
他這是囑咐她什麼嗎?只是,這地方不是說話的地,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是江太醫退下之後,她便想起了,宮汐跟她說的一些事,之前她護駕受傷,曾有位李太醫似乎想要她的命,卻被江瑤救了,江瑤自然是信的過的,那李太醫....怕是受皇后所指使,也就是她一直是想要她的命!
只是,如今宮中,基本在她的掌握之中,司馬衷傷了身子,一時半會也好不起來,就連朝堂中的事,也是由她代爲處理,賈皇后野心極大,甚至下了那樣的詔令!她到底想幹什麼?
怕只怕,到時候,就連皇上也壓不住她!
她的神色漸漸沉寂了下來,皇上之前被刺殺,她替皇上擋了,可爲何在那守衛極爲嚴密的太極殿中,他竟還會中毒呢?若說前頭一次暗殺是太傅做的,那麼後面中毒....
她想,她有必要與江瑤深談一番,只是,這太極殿怕都是皇后的眼線,絕不是問話的地方,該另尋個時機纔是。
正想着,外面卻喧鬧了起來,羊獻蓉聽到動靜,便忙走了出去,一華服羅衫之人闖了進來,竟是新豐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