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貴嬪一臉的嫺靜,溫聲道:“羊妹妹也算是苦盡甘來了,日後的恪守本分,皇上定也會再疼惜幾分的。”
司馬衷笑了起來:“是要多疼些,不過,朕最該疼的人是你,你如今身子重,可要好好看顧着。”
“哪有這麼嬌貴。”
她輕笑着,看起來比平日冷清的模樣又美豔了幾分,賈皇后恨的咬牙切齒,面上還得裝作若無其事,蔣充容面上也有幾分複雜,果然,她料的沒錯,皇上對羊充容看重,不過是將她當棋子罷了,而許貴嬪纔是他心尖的人,入宮三年,皇后都沒將這個心腹大患給鬥下來,可見這女人手腕了。
至於她?不過是後宮夾縫之間求生存罷了,她忍不住朝羊獻蓉看了一眼,曾經憎恨妒嫉,如今看來,她也不過是個可憐蟲罷了。
羊獻蓉頭微垂着,看着纖長白淨的手指,聽着司馬衷的聲音,心口似乎一下子就空了,有冷風灌入其中,冷的哆嗦了一下。
若說之前只是一種感覺,如今倒可以確定了,她這枚棋子真正的用途,怨恨嗎?不會,若是連棋子也當不成了,那麼,她的日子,只怕會更難過,最終的結局,不過是在宮牆之內,靜靜老去罷了。
待了沒多久,司馬衷見許貴嬪有倦怠之意,便打發她們下去了,之後,皇后說有要事相商,兩人便同走,芷汀有些氣悶道:
“娘娘,皇后定是瞧皇上對您看重,便故意尋個由頭纔將皇上請走的。”
許貴嬪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手撫在腹部之上,才兩個月而已,半點也看不出來,只是想到這裡有個孩子,以後的漫漫歲月之中,能有個依靠,心底倒是高興了幾分。
“縱是她用再多的心思又如何?皇上的心還在本宮這。”
芷汀一聽,面帶喜色道:“娘娘終於想通了?要奴婢說,皇上對您是頂好,這幾月,皇上三天兩頭便朝這來,其他宮妃可半點恩寵也比不上呢,娘娘若是真能將之前的放下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許貴嬪嘴角勾了勾,放下?呵,不過是尋個庇護罷了,之前,皇后還能容她,可如今,情況已變,她有了身孕,皇后就未必能容的下她的!之前,她還可以自保,如今肚子多了一個,就未必了,所以,爲了腹中骨肉,不過是多做些表面功夫而已。
出了銅雀宮,羊獻蓉與蔣充容走在一處,兩人都沒怎麼說話,行至御花園中,原本百花盛放,如今卻略顯凋零,獨留菊花獨方罷了。
“羊妹妹,看如今這種情況,怕是許貴嬪要獨寵了。”
羊獻蓉微微一笑:“姐姐不必如此傷心,皇上對姐姐總歸有幾分眷戀的。”
她嗤笑一聲道:“妹妹可願意去我宮中,好好詳談一番?”
“樂意之至。”
芙蓉宮正殿
蔣充容讓人泡了一杯清茶,笑道:“今日以茶代酒,恭喜妹妹解了禁足。”
“謝姐姐。”
“你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以前種種過往,是姐姐的不是,多番爲難於你,只是妹妹你如此美豔動人,又與我同處一宮,心底自然便多了幾分妒恨,往日多有爲難,還望妹妹能不計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