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黑色少年走了過來,一把抓住帕拉丁剩下的最後一隻手猛地撕扯下來,塞到嘴裡吞下。雖然只剩下一條腿,卻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帕拉丁默默的看着自己失去的最後一隻手,看着黑色少年漸漸成長變高。眼前忽然一黑,那當初接觸全能之眼時遇上的隧道再次在眼前浮現!
與之前在迷霧森林的無名神殿一樣,那仿若昨日的記憶再次滾滾涌入,鋪開成一面畫布。如果仔細看的話,這形成記憶的畫面的造型,卻跟一面鏡子一般無二。
“哥哥!我真的需要這個卷軸,看在我們兄弟的情分上,你就不能幫我一把嗎?”好似回放一般,影像中再次浮現了昏暗的房間裡,年老的辭退教皇身份的弟弟苦苦求着瑞普利將那逆神的卷軸交給自己。毫無意外的,哥哥瑞普利斷言拒絕。站起身子拂袖離去。可是畫面並沒有像之前看到的那樣轉黑,而是繼續下去。
只見這個年老的弟弟見到年輕如當年的哥哥離開,臉上露出陰森而殘忍的表情。待到確定瑞普利走遠後,從陰森的角落走出來一個打扮極其相似執行官的人,只見他彎下身子恭敬的說道:“教皇陛下,您。。”“我已經不是教皇陛下了。你要記住!”“是。”
老年的弟弟捧起垂到胸前的白髮,深切感受着歲月在自己面前的殘忍和無情。不想變老的他轉頭瞪着執行官說道:“去聯繫阿拉隆,我救了他一命,也讓他成爲天啓武士之一,全是靠我的功勞。是時候讓他把欠的還清了!”
畫面一轉,卻是原本記憶中阿納金,瑞普利身隕的地方。等在一邊許久的弟弟踏過變成冰晶的森林,抱起自己的侄兒。拿起這封夢寐以求的卷軸收入懷中。畫面再次一轉,接着瑞普利卷軸上的配方,控制着傀儡教皇的他,借用全能之眼製造分身,控制所有的國王和大臣。引發一場又一場龐大的戰役。並且接着這些混亂,不顧飽受戰火折磨的民衆,不停瘋狂的煉製着真理之石。
突然之間,畫面變成銀白,跟帕拉丁一樣在黑色少年的帶路上,一路走到了懶惰的境界。年近兩百歲的他卻不甘於此,繼續大範圍的引發戰爭,挑起戰亂。藉着自己創辦的光照會,不滿足現狀的他甚至以光照會的勢力對自己的教廷發動叛亂。幾十萬的亂民如同他所預計的衝向卡西里聖城。然後在隱藏幕後的他的操控下一舉煉成真理之石。極快的壯大自己那越加無匹的力量!
看着這個人所走過的路,完完全全是他哥哥瑞普利的翻版,甚至猶有過之。震驚的張開嘴巴說不出話的帕拉丁,卻看到強大到已經碾壓大魔導師,凌駕大陸的他接着裝修的名義,重新修改卡西里聖城。在聖城的聖彼得大教堂下,直下五十里深的厚厚土壤下。避過無數置人於死地的熱氣和岩漿,竟然被強大的他強行開闢出一處完全隔絕外界聯繫的巨大洞穴!
只見他將一面巨大的石板沉入地底。那石板上隱約描繪的,真是倒生樹的圖案!然後鄭重的把瑞普利卷軸放在四個半跪人形的雕像上。壓在地底的石板上。展現那無匹的力量模擬最強大的大封印術封印。然後在唯一入口的石壁上留出一個十字架形狀的鑰匙孔。再以光照會在分裂出去的自由石匠聯會的傀儡把這件事情改成,會長與所有強大的鍊金術師聯合封印了瑞普利卷軸!
看着這個洞穴,帕拉丁就算死了都不會忘記,這正是自己在聯會分部的城堡那拿到卷軸,連接異空間的洞穴!而這個所謂的異空間,實際上竟然是在卡西里聖城的地底之下!
再然後,爲了維護世界安定而存在的天啓武士,被隱藏在幕後的他暗中操控陷害。讓那時候無比強大的龍族與天啓武士交惡以致發生打戰。而他則藉機用這些強者的強大生命力煉製真理之石!
可惜冥冥之中早有註定,察覺到陰謀的天啓武士和龍族一同合作,對這個企圖妄自成神的傢伙予以制裁和審判。即使他無比強大,可是在面對二十個天啓武士和三百條強大的巨龍面前,本體含恨而死。
可是這都不算結束。雖然大多數分身在打戰時被消滅。可是還有那麼幾個分身留了下來。只見他們來到一處接近南方的小國邊的自由石匠聯會分部城堡前。五十個分身融爲一體。強大的力量再次展現。
分身的融合讓他們飛快變小。最後變成一個年紀不過一歲大的嬰兒。只不過這個嬰兒漂浮在半空之中,圓碌碌的大眼睛滿是無情的金光。卻見嬰兒淡定的從只剩下衣服的分身身上取下本體留下來的隨身十字架戴上自己的脖子上,然後揮手間憑空生出一個搖籃放在城堡的入口處。
嬰兒緩緩的飛入搖籃之中。最後一眼深深的看了胸前的十字架,眼中的金光飛快淡去。嬰兒漸漸閉上了雙眼。沉默,沉默。最後好似將一切都全部清洗,嬰兒突然喊出一陣嘹亮的啼哭聲。尾隨而至的聯會衛兵打開門看了一眼門前啼哭的嬰兒。特別矚目了那嬰兒佩戴的十字架,好似看見了什麼驚天大事一樣激動的連連叫喊。然後抱起嬰兒快步步入了城堡裡面。。
死一樣的寂靜。帕拉丁渾身發抖的看着如此影響。雙眼流出久違的淚水。直到畫面忽然一黑。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滾滾衝入帕拉丁的心扉之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雙眼爆射出金光,悽絕大喊的帕拉丁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突然之間,好似從高空下墜。帕拉丁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卻已經回到了那個空白的空間之中。雙眼留着莫名淚水的帕拉丁轉頭看了一眼身前的黑色少年,好似祈求一般求助道:
“告訴我,那些都不是真的。告訴我!”
“歡迎回來。”
黑色少年依然笑着如此說,可是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反而有一種詭異的重逢,亦或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歡迎回來,烏爾班,瑞普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