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離看着鐘錶上的指針指向了十二,立即擺手示意手下鳴鐘。
“咣——”
隨着一聲巨大的撞鐘聲響徹了整個羣雁閣,第一場比賽正式開始。
“嗖嗖嗖——”
比賽一開始,就有無數少年從不同的建築物裡衝了出來,當然,這其中自然少不了還有許多留守在自己大本營裡的少年。
各個隊伍都採取了不同的戰略方法,有的隊伍擅長進攻,有的隊伍則擅長防守,三百多個隊伍各有優缺點,每個少年希望的不僅是在這場比賽裡能夠獲勝,而且想要大放異彩,讓所有的先輩們看到自己的實力。
“呼——”
一個少年耷拉着腦袋坐在屋子裡的石凳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個面癱真是的!竟然讓本大爺留在這裡看守木劍,什麼嘛!我這麼厲害的人物,當然是要去搶奪木劍了!”
肖白滿臉怒色地嘟囔着,完全沒有注意外面的情況。
房子外面,兩個少年分別躲在屋門的兩側,互相對視了一眼,紛紛點了點頭。
剛纔他們已經看到顧長安和慕容雪出去了,現在屋子裡留下來的只有肖白那個廢物了,這樣的情況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有利了。
一想到自己能夠親手把新晉劍客第一的顧長安這一隊給淘汰掉,兩個少年都禁不住地笑了起來。
“走!”
兩個少年齊聲喊了一句,猛地發動了身體。
“砰——”
兩人同時踹向木門,直接把木門給踹飛了出去。
“嗖——”
兩人不分先後同時衝進屋裡,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肖白。
“哈哈果然是你這個白癡,肖白!快點把紅劍給我們!不然可別怪我們手下無情!”一個少年怒斥道。
耷拉着腦袋的少年沒有擡頭,而是擡手摸了摸下巴,在兩個少年看不到的地方,冷冷地笑了起來。
“上!反正是比賽,只要別打死他,哪怕打個半死也沒人知道的!”另一個少年笑着道。
坐在石凳上的少年終於擡起了腦袋,一臉冷酷表情看着兩人,輕聲說道:“你說的不錯,哪怕打個半死也沒人知道的。”
“嘭——”
千變符失去效果,少年恢復了真正的面容。
“咕咚——”
看見少年的面孔,兩個少年頓時愣在了原地,喉結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饒——”
“嗖——”
兩個少年僅僅說出了一個字,就被實力全開的顧長安一拳給轟飛了出去。
本來顧長安並沒有打算下這麼重的手,但是聽到這兩個人剛纔的話,不知爲何,他心裡的怒意止不住地就燃燒了起來。
從小到大,村子裡面一共有兩個異類,一個是小白,另一個就是他。
顧長安同樣沒有父母,或者說,他情願自己沒有父母。
與肖白的活潑不同的是,顧長安性格十分冷淡,雖然兩個人從小到大的際遇都很相像,但是顧長安卻總像一個大人,能夠完美地把自己的心事給隱藏起來。
時間長了之後,他就變成了這種不喜歡笑也不喜歡說話的人。
顧長安其實心裡非常能夠理解肖白的孤獨,正是因爲如此,他纔在新晉劍客分隊的時候,故意選擇了肖白和自己一個隊伍。
剛纔聽到這兩個少年的話,顧長安心裡怒意嗖地一下就躥了上來。
如果不是自己故意設下圈套,而是真的讓小白留在這裡守護木劍,那麼這兩個少年會怎麼做?
“反正是比賽,只要別打死他,哪怕打個半死也沒人知道的!”
顧長安記得十分清楚那個少年的話,依照小白的死腦筋,如果是他守護木劍,真的有可能被打個半死。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顧長安很清楚這句話的意思,他現在做的,只不過是把這兩個少年要對小白做的,再還給他們罷了!
從小到大,顧長安的日子也不好過,他的身邊圍滿了女孩,這也意味着大多數男孩都不喜歡他。
顧長安對村子裡的大多人都無感,但是對肖白卻早有留意。
小時候一次下雨天,肖白爲了救那個木劍遊俠兒潘震,甘願被別人按在泥坑裡暴揍而不還手。
站在遠處的顧長安那時已經實力不俗了,但是他卻沒有選擇出手幫忙,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看着肖白被暴打。
顧長安很早就明白一個道理,他希望小白也能夠早日明白。
這個世界上,想要不被人欺負,想要守護住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只有憑藉自己的雙手,憑藉屬於自己真正強大的實力!
“嘭——”
兩個少年被轟出屋子後,顧長安緊隨其後,衝到兩個少年身前,先是折斷了兩人的手腕,以防止兩人使用劍術,然後彎腰拎着兩人胸口的衣襟,把兩人給扯了起來。
“我給你們倆一個選擇,要是不想被我打成殘疾,現在就扇對方一個巴掌。”
顧長安冷笑着看着兩人,奇怪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兩個少年臉色立即變了,他們知道顧長安的用意。如果他們倆都不肯扇對方巴掌的話,那麼勢必將會被打個半死,但是相反,如果扇了對方巴掌,那麼他們將要輸掉的不僅僅會是這場比賽,還會輸掉彼此的友誼,他們這個小隊都將會被拆散掉。
顧長安冷哼了一聲,雙手發力,握着兩人的脖子就把兩人給舉了起來。
他和肖白有相似之處,但更多的則是不同之處。
和肖白的仁慈善良相比,顧長安內心中更多地方都被陰霾所籠罩,他可不是一個多好的人,相反,有時候的他,手段可比常人殘忍多了。
“嗯哼?”
顧長安眯起了狹長的雙眸,冷冷地笑了起來。
兩個少年都快要窒息了,但是他們依舊不願朝對方扇巴掌,因爲對他們來說,他們兩人之間也有着非同尋常的友誼,難道因爲敵人的脅迫,就能出賣同伴嗎?
“下次給我記好了,肖白不是你們能夠惹得起的。”
顧長安輕聲說了一句,鬆開雙手把兩人給扔在了地上,然後轉身離去。
如獲大赦的兩個少年坐在地上看着遠去的那個少年,心裡的怒意慢慢退卻,一種新的念頭卻在心裡滋生髮芽,他們之前是不是真的錯了?
顧長安沒有搭理兩個少年,飛快地朝着下一個目標奔去。
其實如果這兩個少年真的扇了對方的巴掌,顧長安反而會把他們給打個半死,原因是一個出賣了同伴,一個瞎了眼選了一個會出賣自己的同伴,有什麼理由不捱打呢?
不遠處的閣樓外,一個站在女孩對面的少年,沒來由地覺得耳朵非常熱。
“肯定又是面癱在罵自己,這個混蛋!”少年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