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在數十死侍衝上前來的瞬間,監察廳三面的石牆,瞬間崩裂瓦解,無數披甲武士衝了進來,沒有絲毫停留,這些人直接衝向了那些死侍。
“哐哐哐——”
劍刃交響,頃刻之間,獻血飛濺,頭顱落地,整個監察廳瞬間就成爲了血腥的屠宰場。
大雪龍姬軍不愧是揚州最強悍的軍伍,衝進監察廳的短短几秒鐘之內,就將陳洪的死侍宰割過半,剩下來的人也進隨着被割去了頭顱。
不得不說,大雪龍姬軍中的甲士,完全就是人頭收割機,甲士和劍客還並不完全相同,雖然前者也通曉劍術,但是甲士修煉的更多的則是殺人技巧。
戰爭一旦爆發,真正替各州人民守衛家園,並且衝在第一線的,也是這些甲士們。
很多劍客實力不俗,仗着自己劍客的身份,總是看不起這些甲士,不過真正交上手時,前者往往連三十招都走不了,便會敗下陣來,甚至還會被甲士取了性命。
大雪龍姬軍向來軍風剽悍,這些人全都是從真實戰爭中選出來的頂尖高手,絕對服從是大雪龍姬軍裡的第一條軍規,這些甲士們不僅身手極爲強悍,並且懂得互相配合,嚴格恪守軍規,所以大雪龍姬軍實力之強悍,在整個九州中都是罕見的。
也只有大雪龍姬軍能夠將事情辦的如此乾脆利落,當所有死侍的人頭已經斬落時,監察廳裡的一些人才剛剛從驚嚇中反應了過來。
“嗒嗒嗒——”
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從廳外傳了過來,由於大雪龍姬軍的甲士們把大廳三面牆全給撞破了,所以現在廳外的北風灌了進來,一時間整個大廳變得更加寒冷了。
一箇中年男子出現在了門口,他身上挎着一柄長劍,臉上泛着寒冷的幽光。
見到那張面孔,陳洪先是猛的一愣,緊接着就彷彿中風一樣,不斷地在原地顫抖起了身子。
“看來你還記得我……”
葉秋聲音非常輕,不仔細聽的話,甚至很難聽到。
看着陳洪那張葉秋永遠都不會忘記都面孔,往日都一幕幕再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當年如果不是陳洪從中作祟,揚州原本勢如破竹的軍伍又怎會丟了西涼山,也是從西涼山一役後,揚州軍伍元氣大傷,可即使如此,揚州也依舊有捲土重來的機會,然而又是這個老而不死是爲賊的東西,一次又一次從中挑撥,致使揚州軍伍十八萬兒郎卸甲投降。
整整十八萬的兒郎,從那以後,淪爲天下人笑柄,揚州百萬子民,縱有十八萬兒郎入伍爲軍,可舉目望去,卻沒有一個真正的男兒。
此恥,唯鮮血可洗。
沒有陳洪的話,府長也不會早早離去,而身爲百年來的第一位女劍仙,娘娘更不會丟掉蛇妖之身,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看上一眼,就駕鶴西去了。
此恨,唯殺戮可解。
揚州戰敗,爲了向戰勝大州交賦稅,整整數十年間民無一日安穩,州無一日安寧,無數白金外流,原本就已經很窮困的揚州變得更加貧窮,這麼多年來,葉秋見了太多揚州可愛的百姓,卻因爲沉重的賦稅,而早早離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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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仇,唯償命可報。
葉秋知道這些年來肖凡有多麼不容易,他親眼見證了肖凡把已經淪爲末流的揚州,在短短數年之內,重新拉回到實力前三的寶座。
這中間肖凡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作爲他身邊最親密的人,葉秋比誰都更加明白。
肖凡有多恨陳洪,葉秋自然也明白,不僅僅是肖凡,他這個揚州老人,當年原本只是老府長的一個隨從,他親眼見證了當年所有事情的發生,之所以沒有同當年的那些兄弟們一起死去,而是選擇苟且偷生活到現在,就是因爲葉秋告訴自己,這輩子一定要親眼見證陳洪慘死劍下的場景。
“還好你記得我,這樣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
葉秋冷聲說道,眼眸裡滿是被仇恨點燃的怒火。
當年葉秋是老府長身邊唯一的一位劍侍,跟隨老府長行走江湖多年,那時候陳洪還未老去,他們只見還頗有交際。
“你老了,不知道現在的你,還能不能握起劍了……”
葉秋冷冷地說着,認真地從背後取下了劍匣。
這個時候,府長怕是還在揚州邊境上參與戰事,這件事情肖凡等了有多少年葉秋心裡太清楚了,可是他卻不能親自動手。
還好來之前,府長將這柄劍交予了自己,讓自己用此劍斬斷陳洪的首級,也算是了結他的一個心願。
這柄劍原本是老府長生前所使用的佩劍,於情於理,用此劍來結束陳洪的生命,都再合適不過。
離開的時候,府長曾說過,如果動手的是肖白,那自然最好不過,不管最後如何,這柄劍一定要贈予肖白,葉秋知道肖凡的心思,當初肖白和他相認之後,狂奔着逃出涼亭,並沒有原諒肖凡的意思,府長這麼做,其實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傳達自己的意思,他想向自己的弟弟低頭,想讓肖白回到揚州。
只不過現在看來,肖白到了這個時候還沒趕來,府長第一個心願怕是難成了,不過這第二個心願,葉秋還是很期待的。
“吱——”
葉秋打開劍匣,取出了劍匣裡的寶劍,霎時間黑色氣流從他身體內奔騰而出,纏繞在了寶劍的周圍。
所有人看到那柄劍後,瞬間窒息,心臟提到了喉嚨眼兒處,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此劍名爲軒轅,上可殺衆仙,下可斬羣魔,自九州大戰後,封印多年,今日以你祭劍,來告慰我家主人在天之靈!”
“嗖——”
葉秋雙手結印,單單一個起劍式,其氣勢之大氣磅礴,足矣甩掉半座江湖的劍客。
“呼——”
時隔多年,兵器榜上排名第一的上古神器軒轅劍再次出世,僅僅一瞬間,捲起的氣浪就摧毀掉了整座廟堂。
葉秋閉着眼睛,卻早已淚流滿面。
少主,你終於可以安心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