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劍道大會,明面上雖然是爲了挑選年輕一輩中比較出色的劍客,暗地裡其實只是作爲豫州試探其他大州實力的一塊石頭。
近幾年來,冀州面對豫州的咄咄相逼,處境並不是很好,這次劍道大會對他們的意義非常重大,如果讓豫州發現冀州和他們的實力差距過大,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準備下一步動作。
豫州吞併其他八個大州的狼子野心從來沒有消停過,因此這次劍道大會之後,很可能就會爆發戰爭。
與其坐以待斃,等着被人宰割,不如趁早下手,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那麼還是你先死好了。
冀州主事人就是這麼個態度和想法,因此經過再三的考慮之後,劍府府長秘密下達了一個任務,一個只有水妖才知道的任務。
這次趕來豫州參加比賽,明面上水妖只是保護和照顧衆人,但暗地裡的真正目的,則是和一些人接上頭。
去年年尾的時候,肖白因爲受人迷惑,從冀州觀潮閣裡盜來了《劍道秘籍》,雖然最後肖白和成玉都獲救了,但是《劍道秘籍》卻被人給盜走了。
對於那個膽敢偷盜《劍道秘籍》的人,劍府府長陳勳很清楚他到底是誰,不過即使是知道了,也沒什麼用處。
《劍道秘籍》已經被人給盜走了,他們要做的不是後悔,而是儘可能地去彌補。
果然,在事發不到三天內,冀州就秘密地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直接來到了水之村的劍府裡,指名說要見劍府府長陳勳。
這個來自揚州的中年男人,給陳勳帶來了無數的訊息,讓他在這個危機的時候終於瞭解到了事情的危險性。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敵人,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朋友,世界上有的,是絕對的利益。
揚州和冀州雖然從上一代開始就淪爲了世敵,但是這並不是他們不能成爲朋友的理由。
當利益趨於絕對化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是不動心的,這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俗人,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少俠兒郎,總要有自己渴望的東西和想要做的事情。
那個男人雖然帶走了《劍道秘籍》,但是卻給冀州帶來了更加重要的東西,而且兩個大州如果選擇合作的話,冀州既定利益並不比揚州來的少,因此這筆買賣,對於冀州來說還是很划算的。
作爲冀州代表隊的隊長,水妖是唯一知道這裡面事情的人,一開始府長陳勳告訴他這件事情的時候,水妖也是不敢相信的。
因爲在長安城做出那等事情,實在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水妖實在是沒辦法想象,揚州那個男人的野心到底是有多大,才能夠想出這麼膽大妄爲的事情。
一開始的時候,水妖接到的任務只是和他們碰頭,然後等待指示,接下來的事情的主動權,完全都在那個男人的手上。
這也是在之前肖白被關進監獄的時候,爲什麼水妖要去揚州驛館裡尋求幫助的原因。
不過現在水妖對於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是越來越迷茫了,尤其是今天的事情過後,水妖再也理解不了那個年輕男人的意圖。
話說回來,那個逸然又到底是誰?
爲什麼他的實力竟會如此變態?
別人不清楚,水妖可是明白的很,在場上發生的事情大多人根本都不知道爲什麼,水妖一開始也不明白,可是回來後檢查了肖白的脈搏,這才明白了其中的秘密。
在查看過肖白脈搏後,水妖差點兒驚掉了自己的嘴巴。
他實在不敢想象,肖白體內蛇妖九嬰的封印,竟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個少年……打開了肖白體內的封印?
水妖這幾天一直想要找那個男人問個清楚,可是去了兩次,卻發現揚州的人都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們往哪裡去了,水妖也不敢有過多親近的舉動,於是便不再去了。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水妖十分清楚蛇妖九嬰的厲害,現在也就是肖白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他知道的話,不會不對蛇妖加以利用,以後蛇妖再次出世的話,世間肯定又是一場大亂。
水妖思來想去,還是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肖白,眼下比賽就要快結束了,等到把他們送走也不遲。
等到水妖離開了房間之後,秋葵起身打開房門四周看了看,確認水妖是真的離開了,這才把房門關上,回到了肖白的身邊。
“小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秋葵盯着一臉迷茫的肖白,輕聲說道。
聽到秋葵的話,肖白動了動肩膀,側過身子看着她說道:“是什麼事兒啊小葵?”
“你老實和我說,你是不是能夠到那個東西的存在了?”
“啊?什麼東西啊?”
秋葵立即伸手佯裝着打了一下肖白,繼續道:“你別想裝着矇騙我,你身體裡有什麼你還不清楚麼?”
肖白翻過身子,閉上眼睛開口說道:“誒喲,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之間就這麼困呢?哎呀,不行了不行了,實在是太困了,我要睡一會兒。”
看着肖白無賴似的表現,秋葵氣得拿拳頭擂了他胸口一拳,輕聲罵道:“你個沒良心的,現在知道睡覺,以前我和你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也沒見過你說要睡什麼覺。”
肖白演技不俗,剛剛還說困呢,現在竟然已經打起鼾來了。
“混蛋——”
秋葵伸手打了一下肖白,見到他依舊不肯有所動作,心裡就清楚肖白可能不想提這個事情,現在自己再提的話只能招他煩,於是也不再打算說關於蛇妖的事情。
“肖白,你不願意提的話也沒什麼的,我只是和你提個醒,”秋葵輕聲說道,“以後不管遇到誰,遇到什麼事兒,都多留一個心眼,別動不動就對別人掏心掏肺的。”
見到肖白躺在牀上慢慢睡去,秋葵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