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演習場上,青明被逼到了角落裡,眼下的形式對他來說極爲不利。
天空中到處都是黑色幻劍,那些幻劍總是威力不是很大,但是無奈數量和速度實在是太多了,於是青明身上到處都被割出了傷口。
情況緊急,不能再等待了,不然待會兒自己身上傷口更多,力氣耗盡時候,想用出那一招也沒辦法了。
場上的一個青明衝上前去,擋下了所有幻劍的攻擊,於此同時,在他身後的另一個青明飛快結印。
原本懸空在劍道演習場中間的那兩柄卦籤,瞬間就顫抖了起來。
第一個青明終於承受不住幻劍的攻擊,發生輕微的爆炸,變回了原來的那柄卦籤。
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直躲在後面的青明完成了結印。
“嘭——”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在劍道演習場的中間炸開,同時一團白煙也從中間開始向四周瀰漫了起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因爲這團白煙未免也太大了,人們都期待着這團白煙散去之後,到底會出現些什麼。
“呼——”
一陣微風颳過,濃濃的白煙開始逐漸散去。
人們首先看到的,是一個類似於爬行動物的觸角,這讓觀衆們內心猛地一驚,對這白煙裡面到底是什麼又期待了不少。
緊接着白煙又散去了不少,人們才發現這白煙後面,原來並不是他們想象的巨龍之類的東西。
白煙裡面挺立着身子的,竟然是一條蟒蛇。
可是這個蟒蛇又有些不太像蟒蛇,總是給人一種邪性的感覺,和普通的蟒蛇不太一樣。
“那……那是什麼?!”
觀衆席上的一個人指着煙霧開口喊道。
所有人們都把視線投向了煙霧,待看到煙霧中新出現的東西后,人們徹徹底底驚呆了。
“第……第二個頭顱?”
肖白努力把眼睛瞪大,不可思議地看着這一幕。
原來在這白煙之中,竟然又露出了第二個巨蟒腦袋,這着實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緊接着,是第三個腦袋,第四個腦袋,第五個腦袋……
白煙終於散去,裡面的怪物這下子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衆人的眼中。
任誰都沒有想到,這白煙裡面,竟然是一條擁有九個腦袋的惡蟒!
“那那那……那不是蛇妖九嬰嗎?!”一個觀衆忽然站起來開口吼道,“是蛇妖九嬰!蛇妖九嬰又現世了!大家快跑啊!”
聽到這個人的高呼,所有觀衆們立即就慌亂了起來。
早在數十年前,蛇妖九嬰就危害人間多年,直到現在,無數人回想起當年的情況,依舊從心底裡感到畏懼和害怕。
全體觀衆們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有不少已經從座位上跑走了,大家都在叫嚷着準備逃命。
見到這般情況,主持人立即開口說道:“大家不要慌!大家不要慌!這只是劍客的一種劍術!並不是真正的蛇妖九嬰!大家不要慌,都快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聽到主持人的話,觀衆們轉念一想,瞬間又醒悟了過來。
蛇妖九嬰早在多年前就被封印了起來,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呢?
觀衆們紛紛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都爲自己剛纔的逃跑行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也不是他們膽小,主要是蛇妖九嬰實在是太可怕了,剛剛聽到九嬰現世的消息,他們連真假都沒有去想,就只慌着到處逃竄,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來蛇妖九嬰在人們心中到底有多麼可怕。
一陣喧鬧之後,觀衆們紛紛又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再次把視線投向了賽場上。
楚楚停下了彈奏,看着場上出現的那條巨蟒,微微驚愕,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青明往前邁出幾步,雙手再次變化手勢,冷聲念道:“弟子青明,今日要讓世人再見九嬰一眼,只爲——”
“唰——”
青明雙手飛快結印,他的眉頭深深地鎖在了一起,似乎陷入到了對過去的回憶中。
北邊二樓的觀看臺上,肖白愣在原地,看着場內那個正在張牙舞爪的龐然大物,一時之間心神搖曳,竟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不僅僅是肖白,其他幾個人也是第一次見到蛇妖九嬰的模樣,她們都被蛇妖的真容所震驚到了。
那九個腦袋的巨型怪物,挺直着身子立在那裡,不需要有什麼動作,僅憑這幅模樣就已經足夠駭人了。
肖白攥緊了拳頭,手心不斷地在往外面淌汗,這個東西,就是九嬰嗎?
雖然肖白心裡清楚眼前的這個東西只不過是假的九嬰,但是他還是挺激動的,甚至對青明產生了一絲絲好感。
身體裡的那個怪物雖然從小到大都對自己起着壞的影響,不過說實話,肖白還是對它心存善念的。
之前聽水妖老師說那個怪物是如何如何的強大,肖白對此並不放在心上,可是今日一見後,肖白徹徹底底就被震撼了。
眼前這個假的九嬰尚且如此兇悍威武,那麼真的九嬰,又是多麼的厲害呢?
肖白喉結不自主地動了動,忽然覺得自己非常口渴,他對這場比賽接下來會出現的情況,真是期待到了極點。
青明站在原地,閉上眼睛,雙手結印,輕聲念道:“只爲一件事——”
天空中最後一柄卦籤不斷地顫抖了起來,天地彷彿在這一刻都爲之變色。
“弟子青明,今日願爲肖鋒大人洗刷冤屈!”
在青明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整個劍道演習場死一般地寂靜,緊接着就是一片譁然。
“嘭——”
一團白色的煙霧在九嬰上面散開,朝着四周瀰漫而去。
人們的好奇心立即被吊了起來,紛紛把視線投了過去,期待着這一次的煙霧裡面會是什麼。
待到白色煙霧散盡,一個男人的殘影出現在了九嬰之上。
那個男人單膝跪地,伸手抓着插在九嬰腦袋上的長劍。
那柄長劍泛着金黃色的光芒,而那個男人的眉心處,也往外泛着一團金色光芒。
整個劍道演習場瞬間鴉雀無聲,再也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南邊二樓的一個少年,看到那個男人的背影,轉身含淚朝屋內走去。
記不得是多少年了,原本他還以爲自己已經不會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