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楊孫喜事

晚上,回到北重的榮飛集合了北重的一幫單身朋友(包括已離開北重的林恩澤),楊兆軍和孫蘭馨要好的同事,分乘五輛轎車去了臨河縣桑樹鎮。

楊兆軍和孫蘭馨的婚期在春節前就確定了,期間經過了一系列煩瑣的往來。臨河一帶彩禮之風盛行,時下的標準已經攀升至上千元。因爲楊兆軍家裡不富裕,而他又是大手大腳的習慣,上班近二年也沒攢到多少錢。好在他是家裡的獨子,父母全力爲其準備了婚禮。打傢俱,翻修房子,添置被褥,買必要的電器------本來說好了一切,臨來女方又要金戒指。這個本來不算過分的要求卻激怒了『性』格有些暴躁的楊兆軍,於是爆發了他與孫蘭馨之間的一次嚴重危機。其實索要金戒指是孫母的主意,孫蘭馨也是反對的,可又不能指責自己的媽媽,夾在中間很是難受。最後是榮飛解決了這個難題,從邢芳口中聽說了原委後,批評了楊兆軍一通,借給了楊兆軍1000元了事。楊兆軍不服他人,但對榮飛有七八分的佩服,尤其是榮飛送了他重禮,一臺18英寸的索尼彩電——這玩意時下相當的緊俏,屬於有錢買不着的玩意。楊兆軍是個講面子的人,很想將自己的婚禮辦得風光,但窘於財力有限,一些事情只能是渴望而已,其中就包括彩電。沒想到榮飛竟然慷慨地送他電視機,當然令其喜出望外。聲明將來一定還榮飛一件大件。八十年代,成家的三大件也就彩電、冰箱、雙筒洗衣機而已。

楊、孫典禮的日期定在五月二號。地點當然選在了老家,倆人是老鄉,只隔着一條季節河,兩個村子相距不到八里,辦事倒也方便。

大概自八零年後,要小轎車接新娘子成爲了時尚。之前是自行車,再往後又興起了復古的時『潮』,坐起轎子了。

在八六年找幾輛時髦氣派的小轎車還不是很容易的事,尤其是農村。楊兆軍偏偏是愛面子的人,一輩子的喜事不可將就,思來想去榮飛是最有可能找到轎車的人,任務便落到了榮飛身上。從陶氏借了新舊三輛車,其中含崔虎給榮飛買的那輛桑塔納。算算不夠(之前楊兆軍跟榮飛詳細談過),又跟李德江找了兩輛,一輛是汽配公司的白『色』桑塔納,另一輛是從工商銀行解放路分理處吳厚川主任那裡借來的歐寶。吳厚川和李德江走的近,跟榮飛玩過兩次麻將後認定榮飛是可交的朋友,借車的事自然一口答應。

北重的一幫人(包括楊兆軍)都不知道榮飛的真實身份,除了林恩澤之外。林恩澤就坐在榮飛車上,這輛車是領頭的,臨河是榮飛的外家,路當然要他帶。吳志毅、沙成寶他們一路上嘻嘻哈哈,商量着如何給新娘子出節目,卻沒有意識到榮飛怎麼能借到五輛轎車。

邢芳和單珍昨天就來到桑樹鎮了。雖然都是北新市轄區,桑樹鎮的居民建築風格更像北陽,和邢芳家鄉空山迥然不同。這邊的農村地處平原和山區的交界,住房多是平房。孫蘭馨姊妹四人,上面一個哥哥,已經娶妻生子。下面二個妹妹,尚在上學中。一溜五間瓦房,隔成獨立的三套,其中一間是孫蘭馨的兩個妹妹住的,大妹平時在臨河中學住校,姐姐出嫁,自然早早回來。邢芳和單珍到來,受到孫家的熱情接待,晚上便住在孫蘭馨的兩個妹妹的屋子。她們則和父母住一起了。孫蘭馨很想和邢芳她們住一起,又覺得這是自己作爲女兒在孃家的最後一個夜晚,有些捨不得父母,最終還是和二個妹妹一起與父母擠在了一盤火炕上說了半夜的話。

作爲孫蘭馨的同室女伴,在小孫出嫁的大事上是不能推辭的。在小孫家忙了一天,直到次日凌晨才睡下,單珍毫無睡意,非要拉着睡意朦朧的邢芳聊天。

“過幾個月該吃你的喜糖了吧?”邢芳和榮飛的關係已經公開,說這番話時,單珍心頭有着淡淡的惆悵。那個淡雅從容才華出衆的男孩子越來越看不懂了,單珍甚至覺得之前認識的榮飛和現在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誰知道呢。這事我又說了不算。再說,他非要等今年底房子蓋好再說。”邢芳心裡流淌着甜蜜。

“蓋好房子?”

“是這樣。陶氏在東城蓋一棟住宅樓,其中有榮飛的一套。”邢芳是個老實人,根本不會撒謊。

“陶氏?”

“是一個建築公司。”隱約感覺到這個陶氏和榮飛有極深的淵源,但邢芳根本不去想這間公司也是榮飛的。一個明華服裝還不夠驚人的嗎?

“真是不可思議。”單珍喃喃道。

“單珍,你和平波怎麼樣了?榮飛說平波挺好的。”邢芳關心起單珍來。

這個問題卻問住了單珍。平波追求她有一段時間了,她沒有明確態度。因爲一直在猶豫着。單珍和邢芳有個共同點就是比較現實,現實的女人缺少浪漫,較少獲得異『性』的關注,單珍就是這樣。從大學到工廠,正兒八經追求自己的,平波是第一個。眼看着昔日的同學,現在的同事,一個個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單珍在心裡有幾分焦急。理智告訴她,這事是不能着急的。直到平波對她『射』出了丘比特之箭,單珍才仔細掂量起平波來。無疑,平波是平凡的,除了他有一張大學文憑外,單珍沒有發現他的特殊才能。這種思考或者考覈是有參照物的,參照物就是榮飛。單珍欽佩榮飛,但沒有幻想過找榮飛。張昕都在其面前碰了頂子,自己絕對不會入其法眼。既然不可能,就做好朋友吧。這種心態使得她和榮飛保持了一種男女間很難擁有的純真友誼。榮飛對她是關心的,那種關心是同學間或者是朋友間的關心,沒有一絲一毫的其他意味,這點,她完全能感覺到。

她難以理解的是榮飛爲什麼堅定不移地找上了邢芳。邢芳的各方面和自己相比都沒有多少優勢,榮飛看中邢芳的什麼呢?這讓她深感困『惑』。榮飛和邢芳的關係甫一公開,孫蘭馨曾悄悄的對她說,動手晚了吧?單珍設想過,如果自己拉下臉去找榮飛,會成功嗎?她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冥冥中自有天意。“你的命好。”單珍低聲說。

“什麼?”聲音過於含混,邢芳沒有聽清楚。

“我說你的命好。小孫回廠還要在單身擠上幾年這時候擁有一套住宅真是令人羨慕------”

“榮飛可記掛着你這個老同學呢。他問過我幾次,將來給單珍送個什麼禮物?既要實惠,又拿得出手。我想,他給楊兆軍送臺電視,或許真給你搞一套房子來。”

“你就瞎說吧。到時候不給就將你們的騰出來。”

“行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榮飛說,平波是個靠得住的人------”

單珍心中一陣溫暖。因爲榮飛一直在關心着她。“不說了,睡吧,明天要早起呢。”

“明天榮飛他們會來這兒嗎?”邢芳有些天真。

“不是說好過來嗎?傻子,他們當然先去楊兆軍家了。估計來這兒也得十點之後了吧。對了,明天我們堵住門多要幾個紅包。”

在邢芳與單珍聊天時,榮飛一幫人已經在楊家吃過了晚飯,除榮飛外的四個司機被安頓休息了。楊兆軍見榮飛竟然借到了五輛轎車自然是喜出望外,琢磨着該用哪輛車接孫蘭馨呢。晚飯喝了點酒,不多,被榮飛制止了。飯後吳志毅嚷嚷着要打牌,楊兆軍賭『性』更濃,立表贊同,當下借了麻將,就在院子裡支起了攤子。

“你小子,明天就要娶媳『婦』了。”榮飛笑罷楊兆軍,拒絕了他們的邀請,去楊兆軍的新屋參觀了一回。屋裡擺着新做的組合櫃,牀頭的牆上用紅絲線纏出了喜字。楊兆軍和孫蘭馨在北陽照的結婚照掛在牆上,喜氣洋洋的。榮飛覺得孫蘭馨有些不上像,不如本人好看。令人鬱悶的是楊兆軍竟然穿了身中山服,這時候西服尚未一統天下,但看慣了正裝出鏡的榮飛實在覺得彆扭。楊父進來陪着榮飛說話,介紹喜事的準備情況,有些不善言談。農村的父輩們都是如此,在農村生活了許多年的榮飛非常理解這些樸實善良但仍未擺脫貧困的長輩們。一會兒功夫就和楊父聊得非常好了。楊父興致勃勃地帶榮飛看準備的菜餚。

因爲明天要辦喜事,按照當地農村的習俗,早已在院子裡扯了電燈,支起爐竈,準備明天的流水席。“五一”的氣候已經相當的暖和了,怕熱的已經穿上了襯衫。

榮飛一直對農村紅白事的習俗感興趣,認爲民族文化的根就在之中。生活在城市的人已經被異化,變得失去了自己。辦喜事,在家裡開宴席絕對比到飯店溫馨。特別是殺豬宰羊,舉家皆忙的場景更是洋溢着濃濃的喜慶。所以當吳志毅、沙成寶一幫人大呼小叫地賭博時,榮飛卻洗手挽袖子下廚房幫助大師傅整菜去了,搞得楊兆軍父親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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