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雲看着面目猙獰的趙川峰,心裡一陣陣的發毛。他儘量的控制着自己的身體,以免讓後面的兄弟看到自己發抖的雙腿。
面對趙川峰的叫陣,武平雲絕對沒有應戰的勇氣,一但兩個人真的伸了手,武平雲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雖然那個被雷劈死的骷髏怪當初教給了他三招劍法,可是那幾招究竟好不好用,武平雲自己的心裡也不清楚。
武平雲表面上裝着強硬與鎮靜,冷笑了幾聲道:“趙川峰,你的功夫是不錯,不過在我的眼裡什麼都不是。你也不捫心自問,你可比那飛天的蚺蛇更厲害嗎?我斬它也只需三招兩式,難道還斬不了你一個小小的趙川峰嗎?”
趙川峰其實也非常的緊張,在他面對武平雲時可以說是沒有把握的。雖然武平雲出道的時間很短,不過他的名氣真的大得不得了。他掂量着自己的份量,如果讓他爬天索去斬蚺蛇,也許自己真的辦不到。
可是麒麟堂那麼多的兄弟在身後看着趙川峰,這就讓他十分的爲難。難道自己要不戰而退嗎?難道自己都不敢與武平雲伸伸手就把習武場讓出來嗎?
武平雲看出了趙川峰的猶豫,不由得心中暗喜。如果能憑藉着自己的隻言片語就可以退敵,那真的就是再好不過了。
武平雲繼續說道:“趙川峰,今天我不殺你,我會放你和你的兄弟們平安離去。我定然不會和你動手,因爲就算是我殺了你,只怕江湖上的好漢們也會笑我武平雲欺負弱小之輩。”
趙川峰真的已經被逼到了死角,如果自己不敢戰,以後一定會被衆英雄小瞧,如果自己迎戰,就更有可能死在武平雲的手裡。他提着手中的鋼刀站在那裡,真的不知道要何去何從。
就在趙川峰進退兩難的時候,突然從習武場的院外又走進十幾個人。這些人爲首的是一名老者,那老者來到院中高聲喊道:“武堂主,收拾這個小輩何需動用你這把牛刀!用小老兒手中的這把殺豬刀足矣!”
聽到有人說話,衆人閃目瞧看。而這個人剛剛一出現,李寬就趕忙跑了過去,倒身下拜並口稱師父。原來這個人就是鬼刀門的掌門人,江湖人稱老鬼頭的丁秋雨。
丁秋雨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李寬道:“寬兒,雖然你是我的徒弟,不過你現在更是武聖居的人。爲師此次現身並不是要助你,而是趙川峰大言不慚的叫到我的名號,若是我再不露露面,只怕江湖上的人會認爲我們鬼刀門徒有虛名了。”
武平雲一看原來是李寬的師父,就知道這位老者絕非等閒之輩。於是馬上緊走幾步到了丁秋雨的面前,拱手施禮道:“原來是李寬兄弟的恩師到了,我武平雲未曾遠迎,還望老前輩您見諒。”
蔣正名和項天方在後面看着又是一皺眉,因爲武聖居現在是天下第一大勢力。武平雲又身爲堂堂武聖居的堂主,他見到這些門派的掌門人時,是不必主動過去見禮的。這也是武聖居雄霸中原武林以來,多年不變的規矩。
而武平雲並不知道這一點,他只是認爲丁秋雨是一派的掌門,又是手下兄弟李寬的師父,所以自己就應該前去問聲好。
他的舉動,也讓丁秋雨吃了一驚。在丁秋雨的印象裡,不管是武聖居還是武尊堂,或是玄牝門,這三家的人誰見了各門各派的掌門都是傲慢的不屑一顧。只有狻猊堂的堂主武平雲不然,他對自己是如此的恭敬,這不由得讓丁秋雨心情愉悅。
丁秋雨也是深施一禮道:“武堂主不必多禮,小老兒路經此地沒有主動去堂中拜會您的金身,實屬失禮,還望堂主原諒。”
武平雲笑着走到了丁秋雨的身邊,輕輕的握起了他的雙手道:“老前輩,我武平雲最仰慕的就是像您這樣的江湖武者,今日一見定要請您回去暢飲敘談。”
丁秋雨聽完更吃驚了,以前的方公霸他也是見過的,可那時的方公霸莫說是請自己吃酒,就算是自己主動讓前搭話,對方也是不怎麼理睬。而武聖居的人數太衆,就算是方公霸駁了自己的面子,自己也不敢輕易的就與整個武聖居爲敵。
丁秋雨道:“武堂主,難得您的盛情,不過此次我出現在這裡,全是因爲那個趙川峰提起我的名號,所以不與此人交交手,我確實心有不甘。”
武平雲想請丁秋雨喝酒是假,他只是看到李寬落敗,害怕自己手下的人再沒有趙川峰的對手,所以纔要假借邀請掌門飲酒之名,來逃避這場爭鬥。可是當他看到丁秋雨信心滿滿的神情時,也就改變了主意。
丁秋雨畢竟不是武聖居的人,就算是他被趙川峰戰敗,也不算丟了自家的臉面。如果他能夠戰勝,那麼一來是爲狻猊堂出出氣,二來自己也在江湖中多交一個朋友。
武平雲笑道:“老英雄若是真有此等雅興,那麼我也不必再多勸下去。不過還要請老英雄多加小心,等您得勝之後,我們再暢飲不遲。”
丁秋雨現在心裡暖暖的,他怎麼也沒想到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如此的仁義。他對武平雲笑了笑道:“請武堂主放心,小老兒我必不讓堂主您久等。”說完走上前幾步面對趙川峰道:“你口口聲聲說鬼刀門如何會吹牛,說如何把我老鬼頭不放在眼裡,現在我丁秋雨就站在你的面前,我們也不必再浪費時間了,趙川峰,你動手吧!”
其實自從丁秋雨一出現,趙川峰就嚇傻了。雖然他的功夫在他那一輩人中也算是不錯的,可是和身爲鬼刀門掌門的丁秋雨比起來,他的那些本事就拿不出手了。
趙川峰現在冷汗直流,他知道如果自己和丁秋雨動手,超不過十個回合必敗。可是自己在堂主面前已經下了保證,憑着自己的身手,把習武場從狻猊堂的手中搶過來完全不成問題。可是現在這樣敗回去,臉面就會丟盡了。
丁秋雨看着趙川峰冷冷的道:“你還在想些什麼?是誰說的鬼刀門都是些吹牛之輩?是誰說的就算是老鬼頭來了他也不放在眼裡?你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兒,當着這麼多江湖好漢的面,難道連自己說過的話都不敢負責了嗎?”
趙川峰實在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對!這些話是我趙川峰所說!我什麼時候都敢承認!不過丁掌門你也太狂傲些了吧?竟然敢公然的以你一個小小幫派之力對抗我們整個武尊堂!你就不怕我帶着人踏平了你的鬼刀門!”
別看趙川峰如何懼怕丁秋雨,可是武尊堂絕對不會懼怕鬼刀門。在這個時候趙川峰把這種話說出來,就是想用武尊堂的勢力來壓一壓丁秋雨。而把兩個人之間的恩怨,擴大到兩個勢力之間的爭鬥,無疑就是讓丁秋雨的心理壓力瞬間增大。很明顯,趙川峰的這些話還是極其有份量的。
丁秋雨不管怎麼說也是一門之長,雖然心裡還是有些顧慮,可是在人前還是不能輕易讓步,否則就會讓自己背後的武平雲小瞧。
丁秋雨笑道:“趙香主言重了,我此次出現在習武場,只是因爲你個人詆譭我鬼刀門,敢問此事與我們鬼刀門和武尊堂又有什麼關係呢?”
趙川峰從丁秋雨的話中感受到了對手的示弱,便哈哈的狂笑道:“丁掌門,我們麒麟堂正在與狻猊堂的人處理兩家的事務,不管誰是誰非,都與你們鬼刀門毫無關係。你現在出面明擺着是要替狻猊堂的人出頭,替你的徒弟李寬報仇,這難道不是公然的與我們整個武尊堂爲敵嗎?若是你識相,就馬上帶着你的人離去,我保證此事再不追究,若是你還不肯走,那就別怪我們武尊堂不再給你的鬼刀門留情面!”
這些話着實讓丁秋雨爲難了。他的確是路經此地無意間聽到了趙川峰說的話。身爲掌門人的他也是一時氣憤不過才闖了進來。
他本想給趙川峰點厲害嚐嚐就馬上離去,沒想到先是受到了狻猊堂堂主的邀請,後又被麒麟堂的人用話威脅,現在的丁秋雨真的是左右爲難。
蔣正名等人此時也完全不明白堂主到底要幹什麼,明明是自己和麒麟堂的事,爲什麼要把鬼刀門拉進來。而李寬現在就更顯得不自在,本來以爲自己的師父能爲自己報仇,可沒想到倒把師父也託下了水。他看着進退兩難的丁秋雨,心頭一陣陣的酸楚。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武平雲高聲喊道:“趙川峰聽着,丁老前輩此次與你比武並不是代表鬼刀門,而是帶表我們整個武聖居!現在丁老前輩以及整個鬼刀門的弟子,都是我們武聖居的人!你休要用武尊堂壓人,旁人懼怕你們有可能,不過想要讓我們武聖居懼怕你們絕不可能!”
趙川峰本來看着丁秋雨在示弱,自己的壓力大減,而武平雲的話卻讓他的心又涼了。如果武平雲說得是真的,鬼刀門已經成爲了武聖居的下屬門派,那麼今天這一戰自己輕則丟人,重則喪命,並且幾乎沒有可能脫戰。
武平雲接着道:“丁老前輩您不必擔心,無論到什麼時候,我們武聖居都是您最堅實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