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川把寶劍從劍鞘裡抽了出來,隨手把空劍鞘丟給了鬱冰蓮。鬱冰蓮伸手將劍鞘接住,同時用兩隻眼睛對武平川不住的暗送着秋波。
武聖居的衆人見總舵主提劍在手,就都向他的身後退去。不多時,在武平川的面前已經顯出來好大一片的空地。
武平川十分的得意,他提着劍來到空地中間道:“武聖居的兄弟們,江湖上一直傳言,我武聖居靠的就是人多勢衆,而個人的功夫遠不如武尊堂的鼠輩。我聽了這話心裡不是特別的舒服,今天我要當着大家的面,用我手中的寶劍爲武聖居提一提士氣,展露一下我們武聖居的雄風!”
話音一落,衆人又是一片的喝彩。武平雲站在人羣當中,也是不斷的在給總舵主鼓掌。
武平川話一說完,單手擎劍背於身後,左手劍指擺了一個架式,接着身形一晃,右手劍唰的一聲遞了出去。出手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在衆人的不斷叫好聲中,武平川把自己獨創的暴雨劍法展示出來。隨着他的招式逐漸的加快,衆人的歡呼聲也漸漸的停止了。所有的人都在目不轉睛的看着,無不深深的佩服總舵主的好功夫。
武平雲更是看傻了眼,他一直認爲段嬌娘就已經是一流的高手了,可是當他看見武平川練劍才知道。段嬌娘的功夫與武平川的功夫絕不是一個檔次的。雖然他看不出來招式是否精妙,不過單憑着身法,武平川就要比段嬌娘快上很多。
這時武平川練得興起,腳下加快了移動速度,徑直向着一棵高大的樹木奔了過去。再看武平川快要接近大樹時,突然腳尖用力點地便騰身而起,接着在空中用腳蹬着樹幹又跑了幾步,現在他所處的高度,大家都要仰起頭來瞧看了。
武平川在空中收住了腳步,就在他身體下落的過程中,猛的揮劍向樹幹刺去。只見他手中的寶劍唰唰唰的舞動如飛,樹皮也隨着寶劍無斷的濺出。
等他的雙腳平穩的落到了地面,衆人一瞧,原來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武平川用寶劍在樹幹之上嵌刻出十四個大字:狻猊堂喜得新主,武聖居雄霸中原!
武聖居的衆人看罷,頓時沸騰了起來,人人口中稱讚總舵主果真武藝絕倫。武平雲也不得不配服這手絕藝,如果是換了自己,莫說是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用劍去刻字,就算是用筆寫,也寫不完這麼多的字。
武平川把劍遞給鬱冰蓮,自己也很是滿意。鬱冰蓮把劍重新又入了鞘,然後十分乖巧的站在了武平川的身側。
武平川哈哈一笑道:“各位兄弟,我今日獻醜了。就算我練得再好,只怕我也不是今天的主角,而我的武平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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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本意是想讓武平雲也練上幾手功夫,一來是想讓自己的心裡對武平雲的武藝有個初步的瞭解,二來也讓狻猊堂的兄弟們見識一下新任堂主的英姿。
可是還不等他把話說出去,鬱冰蓮便突然喚了聲川哥,打斷了他的話。隨後鬱冰蓮貼着他的耳朵說道:“這個武平雲絕非凡類,我見他鬥蚺蛇之時動作之敏捷絕不在你之下,若是川哥你讓他當衆練劍,到時衆兄弟看到他的功夫與你不分伯仲,豈不是讓你難堪嗎?”
武平川微微了點了點頭,感覺還是自己的蓮兒最是貼心,若不是她的善意提醒,只怕自己在衆兄弟面前就會丟了人。
鬱冰蓮繼續說道:“我倒有一個辦法,即不用讓武平雲練劍,又可以展一展他的威風。”
武平川聽完大喜問道:“還是蓮兒你想得周道,不知你有什麼好辦法?”
鬱冰蓮道:“既然蚺蛇已經死,那麼這根天索留在我們武聖居的地盤多有不便,不如川哥你讓衆人把他砍倒。而這天索不是凡間之物,只怕衆位兄弟的兵器奈何不了它,當大家都一籌莫展的時候,你再讓武平雲出手,我認爲他手中寶劍絕對有斬斷繩索的能力。”
武平川笑着點點頭,然後高聲道:“衆位兄弟,我們面前的這根蚺蛇所化的天索,每當我看到它都會想起那些死難的兄弟們,讓我的心甚是難過。不如藉此機會,找一位狻猊堂的兄弟出來將它砍斷,那樣也好除去我們心中的哀思。”
他的話音一落,狻猊堂的香主李寬走上前來道:“總舵主,這有何難?屬下替您了去這個心願便是!”
武平川笑道:“好!那就請李香主一試。”
李寬手中提着一把鬼頭刀,邁開大步就來到了天索的跟前。他擡起頭來看了看,然後自言自語的道:“方堂主,您在世時對我們兄弟不薄,今日我斷了此索,也就算是替你報了仇!”說罷跳起身來,在空中將身體一轉,接着將手中的鬼頭大刀劈下。
他的這口刀重有二十多斤,可以說是勢大力沉,這一刀掛着風聲向繩索砍去。就在鬼頭大刀與繩索相交的一剎那,衆人就聽見砰的一聲響。再看繩索並沒有被斬斷,而李寬手中的大刀被彈了起來。
這一下震得李寬整條胳膊都麻了,好在他的確有些功夫,李寬忍着單臂的痠麻牢牢的握緊了手中的刀,沒有讓刀脫手而出。不過就算是這樣,大刀也被彈起來三四尺高。
當着這麼多弟兄的面,李寬覺得這一刀很是丟人,憑着自己的一把力氣,再加上自己多年的功夫,居然連一根繩索都砍不斷。
李寬頭上的汗馬上就流了出來,可是他並沒有服輸,而是再次輪起手中的刀一頓亂砍,可是任憑他如何的用力,也沒辦法斬斷繩索。
十幾刀下去,李寬自己也泄了氣,他垂頭喪氣的提刀走了回來道:“總舵主,堂主,各位兄弟,我李寬無能,今日在衆位好漢面前丟人了。”
武平川早就知道他絕對砍不斷這繩索,不管是誰上去,只不過是爲武平雲做一個鋪墊而已。於是他開口道:“李香主,此乃仙索,你用凡器縱然是斬不斷的,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就不必自責了。”
李寬聽完嘆了口氣,灰溜溜的站在了人羣之中。
武平川左右看了看問道:“不知還有哪位兄弟想去試上一試呢?”
這時狻猊堂的二堂主蔣正名走上前來,雙手抱拳道:“總舵主您說得沒錯,此繩索並非凡物,我看在我們這羣人當中,能夠把它斬斷者唯有您和武堂主可以辦到。”
武平川哈哈一笑道:“嗯,正名說得不錯。不過我剛剛練了一套劍法,已經覺得十分的乏累,不知平雲賢弟可否前去一試啊?”
武平雲聽完十分的緊張,他剛剛偷眼看過李寬手中的大刀,那口刀不是一般的鋒利。而自己手中的大寶劍滿是銅鏽,已經連半點鋒芒都沒有了。
別說是斬斷天索,就算是把它放在誰的脖子上,只怕也不會傷到對方的一根毫毛。他剛剛看到了鬱冰蓮在武平川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想必就是這個女人要自己在衆人面前出醜。可是事情逼到了這個份上,自己也只能厚着臉皮上前一試。
武平雲紅着臉走出人羣,先用眼睛掃了一下鬱冰蓮,見她得意的望着自己,便覺一股怒氣直衝腦門。
武平雲抱拳拱手道:“總舵主,各位兄弟,大家剛剛都親眼所見,以李香主的力之猛刃之利都奈何不了這繩索,只怕我手中的這把鏽劍也起不了什麼太大的作用。不過承蒙總舵主和各位兄弟看得起,能夠推舉我出來,那我也就只好試上一試。若是我也不能將其砍斷,還希望大家不要笑話。”
武平川道:“賢弟你不必過謙,你爬天索斬蚺蛇救蓮兒的壯舉大家都看在眼裡,若是你也斬不斷這天索,那爲兄定然會親自出手將其斬斷,你就放心的去吧。”
武平川其實自己也沒有把握就能斬斷繩索,他這樣說完全是出於對鬱冰蓮的信任。
武平雲將大寶劍提在手中,每當他的手一接觸到這劍,就會弄得滿手的銅鏽。大家都緊緊的盯着,誰都想親眼看一看,這位武堂主要如何用這把連蛛絲都砍不斷的鏽劍,去斬斷一根碗口粗細的仙索。
武平雲慢步走到了繩索的跟前,他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李寬揮刀的動作,那姿勢十分的優雅,一看就知道他練過數年的苦功夫。雖然武平雲很是羨慕這樣的武藝,可是他給自己鼓了半天的勁,也沒敢去效仿李寬的動作。
他心裡明白,如果自己也跳起來轉身去砍,只怕手中的劍還沒接觸到繩索,自己就會狠狠的摔倒在衆人的面前。
最後他實在沒有什麼辦法,只好用雙手把劍提了起來,然後使出了自己練了多年的劈柴動作。
當武平雲這樣輪動寶劍的時候,武聖居的衆人都是一愣。因爲這些人全是習武出身,誰也沒見過用蠢笨的動作使劍的,而武平川心裡對武平雲卻是十分的滿意。
因爲剛剛鬱冰蓮對自己說過,武平雲的功夫絕不在自己之下。而武平雲使用出這樣的砍柴動作,武平川認爲這是兄弟在用他的笨拙捧自己。
武平雲這一劍揮了出去,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就在他心中忐忑的時候,衆人就聽見咔的一聲響,再看那碗口粗細的繩索,竟然被武平雲一劍斬斷。
看到這一切,武平川帶頭喊了一聲好,接着數百人齊聲歡呼,無人不讚嘆武堂主的神技。武平雲自己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看來蚺蛇女並不是要害自己,而是在幫自己。
在武聖居衆人的一片歡呼聲中,那根被斬斷了的繩索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在浮雲的帶動下,高高的飄向了蒼穹,不知飛向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