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武平雲暫時去投靠麒麟堂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孟如仙馬上指揮着狻猊堂的兄弟們,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帶着自己的家眷,大家起身共同趕往麒麟堂。
這樣的決定是艱難的,如果再有一絲辦法,也不會最終做出這樣的選擇。畢竟麒麟堂是武尊堂的地界,而這些人卻都是武聖居的舊屬。
大家的心裡不免都在擔心,如果衆人到了麒麟堂,但是人家的人卻不允許自己加入,並且以全堂之力對自己進行圍攻,只怕到時形勢就會更加的危急。
儘管有紀秋風這樣在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坐陣,但是狻猊堂的人已經再經不起什麼風吹草動了,因爲剛剛的一場惡戰已經讓狻猊堂損失慘重。
可是現在的狻猊堂已經成了爲整個武聖居的公敵,這裡的兄弟們如果不跟隨着紀秋風一起前往麒麟堂,只怕真的沒有什麼再好的去處了。
時間不大,所有的人都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在連性命都沒有保障的時候,那些平時看起來萬分重要的身外之物,已經沒有人再會過多的不捨了。
就這樣,紀秋風在前面領着路,這一夥人護送着武平雲和大批受傷的兄弟,開始前往麒麟堂。
這樣的一支隊伍,幾乎走到哪裡都是那樣的引人注目。狻猊堂的這些人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佈滿了血跡,並且還有大批的傷員跟隨,就難免讓人看見以後浮想聯翩。
一路上遠遠圍觀的百姓很多,這其中也有不少大明朝官府的官差,但是不管是誰,都不敢輕易的上前去問一句爲什麼。
孟如仙在行路的時候,會不住的回過頭去看一看。當她看到了狻猊堂的兄弟們各個都極其萎靡的樣子,免不得會陣陣的心痛。
想當初這個堂口是何等的輝煌,誰也不會想到,自從蚺蛇破地而出以後,狻猊堂就逐漸落魄成了現在的模樣。
這一路的招搖過市,早就讓狻猊堂所發生的一切傳遍了天下,不管是武林中人,還是平頭百姓,大家都在紛紛議論着,這一切最終要如何收場。
就在大家心裡慌慌的趕路之時,突然從斜刺裡又來了一支隊伍。這些人足有三五十之衆,他們的手中握着刀劍,看起來極其的兇惡。
而狻猊堂的衆人現在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當他們看到了這樣的一支人馬,馬上就停住了自己前行的腳步。
紀秋風站在隊伍的最前面,他手中握着單刀,也不知道兩隊人馬的相遇是吉還是兇。
等對面來的那羣人走得近些了,狻猊堂的人就是一陣的驚呼。因爲他們看到了讓自己非常恐懼的人物,那個人就是武平川座前的雙龍之一,入雲龍潘躍生。與他齊名的是入海龍馮寶臣。
入雲龍潘躍生之所以會來到這裡,是因爲武平川在派走樂家兄弟以後,還是對狻猊堂不夠放心,他預料到狻猊堂極有可能會發生變故,怕樂家兄弟難以應付,所以纔會在樂家兄弟離開以後,又派出了第二撥的人手。
潘躍生帶着數十人之衆攔在了狻猊堂衆人的前面,在他的身後,站着剛剛戰敗而逃的樂家兄弟。看來潘躍生已經對狻猊堂的一切情況都瞭如指掌了。
看到潘躍生的出現,狻猊堂的衆人都有些心灰意冷了。因爲包括石敬山和谷嚴仲在內,誰也不是入雲龍的敵手。大家把一切的希望都寄託在了紀秋風的身上,如果紀秋風也敵不住潘躍生,那麼狻猊堂的這些人一個也活不了。
潘躍生站在紀秋風的對面十步之外停住了腳步,他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着紀秋風,然後冷冷的道:“紀莊主,不知道我們武聖居內部的恩怨與你們大武莊有什麼關係?你居然也會無聊到插手來管我們的事。”
紀秋風哼了一聲道:“與我有沒有關係是我的事,我也沒有必要和你說明。既然你已經把路攔住了,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就是想帶着身後的兄弟們過去,如果你不把路讓開,那就先問一問我手中的鋼刀!”
潘躍生哈哈一笑道:“火流星,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是我入雲龍也不是浪得虛名,今天我倒是想見識一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紀秋風道:“任憑你有三頭六臂,我紀某人也敢與你一斗,不過在未戰之前,我倒是想把話說在前頭。如果我敗在你的手裡,那麼我身後的這些人就任憑你處置,不過你要是敵不住我手中的鋼刀,那麼你是帶着人退去呢?還是繼續帶着你的人強攻呢?”
潘躍生道:“紀莊主,我與你一戰只代表着我自己,是我個人對你的功夫不服氣。而我身後的這些人,他們的目的就是要阻攔狻猊堂的衆人前往麒麟堂,這是我們武聖居的公事。所以我斷然不能保證我一但敗北,我身後的兄弟們就會放你們過去。”
紀秋風看得出來,潘躍生此人非常的狡猾,自己本想用話先把他穩住,也好讓身後的衆人平安脫險,可是現在看來這已經不太可能了。
紀秋風道:“你也不看看我身後有多少人,我們除去受傷的兄弟以外,還可以拿出兩倍於你的人數來,你有什麼把握就敢和我們爭鬥呢?”
潘躍生聽完冷笑了幾聲道:“自古道兵不在多而在精,就憑你身後的那羣烏合之衆,就算是人數再多,只怕也擋不住我們,你不信可以讓他們上前來試一試。”
這句話把紀秋風給叫住了,他真的沒有膽量讓衆人再次混戰。身後狻猊堂的兄弟們剛剛經歷了一場打鬥,現在還沒有完全的恢復過來,如果再與潘躍生帶來的這些生力軍一戰,只怕就會凶多吉少。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麒麟堂的方向又來了一大羣的人,遠遠看上去也有兩百餘衆。這些人的出現,免不得把這裡人的目光都引吸過去了。
不管是紀秋風和潘躍生,都對這羣人的到來表示擔憂,如果這羣人不是來幫自己的,只怕後果就會相當的嚴重。
不多時那羣人已經來到了近前,然後從人羣當中走出一個人高聲問道:“不知道哪邊是狻猊堂的朋友?”
紀秋風聞言道:“這位朋友,我身後的兄弟都是來自於狻猊堂。”
那個人聽完道:“那就好,請各位隨我離開這裡就是了。”
紀秋風道:“不知你來自何處,又要帶着我們去往哪裡呢?”
那個人笑道:“實不相瞞,我和我身後的兄弟們都來自於麒麟堂。我們知道狻猊堂有難,並受到了狻猊堂四堂主丁秋雨的委託,特來迎接各位朋友前往我們的麒麟堂。”
這句話一出口,差點把狻猊堂的衆人給樂瘋了。大家真是沒有想到,在這個緊要關頭麒麟堂會主動出手相救。如果不是這些人的到來,只怕誰也不敢說會順利的脫險。
紀秋風聽完點了點頭,然後轉回身來看着潘躍生道:“看來你的計劃泡湯了,我們這就要前往麒麟堂,如果你真的夠膽量,那就只管帶着人上來拼一拼,紀某人和這裡的兄弟會奉陪到底。”
潘躍生現在也傻了,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下去。本來以爲憑着自己帶來的這些人,可以順利的解決狻猊堂的問題,可是麒麟堂的人突然插手,讓他有些手忙腳亂了。所以他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決定。
如果自己的幾十個人和數百人硬拼,只怕就如同以卵擊石一般,可是自己真的就能眼睜睜的看着狻猊堂的人從自己的面前走過去不管嗎?
潘躍生想了想笑道:“紀莊主果真是八面玲瓏的人物,沒想到在武尊堂裡,您也會有這麼多的朋友。”
紀秋風道:“你錯了,這些英雄不是因爲我纔來到這裡的,他們是來迎接武平雲堂主的。怪只怪武平川有眼無珠罷了。”
潘躍生道:“看來我身後的這些人是沒有能力阻攔紀莊主了,不過你我二人見一面也不容易,既然與名滿江湖的火流星遇見了,我也就不能錯過這樣好的切磋機會。在下想斗膽向紀莊主請教幾招,不管你我二人誰勝誰負,我都會爲狻猊堂的兄弟們讓開一條道路,不知道紀莊主有沒有這個雅興呢?”
潘躍生清楚,別看麒麟堂人數衆多,但是也沒有幾個人的功夫是極其上層的,自己目前最大的敵人仍然是紀秋風一個人。如果自己能夠當着衆多人的面將紀秋風戰敗,就會在很大的程度上打壓麒麟堂堂衆的士氣,到時也許會有機會攔截住狻猊堂的人。
紀秋風也知道,別看潘躍生的話說得客氣,但是卻明顯是在給自己在戰書。當着天下英雄的面,如果自己不敢接戰,那就會被大家小瞧。
紀秋風笑道:“好,入雲龍說得極對,你我二人見一面也不容易,既然你有這個興致,那紀某人也只好奉陪。雖然我手中的單刀斗的是武平川那樣的四大名劍,但是今天也只好委屈了一下這口刀,會一會你小小的入雲龍。”
入雲龍潘躍生面對着紀秋風的嘲諷淡淡的一笑,然後向前走了兩步道:“我也知道我絕非火流星的敵手,在你我二人未動手之前我就已經敗了。不過我的目的也並不是想要戰敗紀莊主,只是想借此機會向您學幾招而已。”
紀秋風哈哈大笑道:“入雲龍,你廢話少說,請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