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掌心,眸色閃過一絲黯然,那蒼白的脣瓣輕啓,喃喃說道:“這是孃親上山求的護身符,我和哥哥一人一個。我一直都珍藏着的,沒想到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她越說越細聲,似在告訴他,又似在自言處語。
這護身符原本是三角形的,裡面還有一道字符,在大牢中被拷問之時,那此人將護身拆了開來,檢查了個遍,見沒有線索,又隨手扔回給她。
如今字符已經不翼而飛了,只剩下這塊布料。
“雲兒,這護身符你得好生收着,它會護你一生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憶起娘將符爲她戴上時說的話,心頭不由得泛起一絲酸楚,她擡頭望着站在跟前的男人,開口道:“唐先生,有針線嗎?我想將它縫好。”
“我讓雲媽給你縫吧!”
“不用了,給我針線就行了。”她一臉堅決地說道。
唐子卿沒再說什麼,轉身走出房間,沒一會功夫,就給她拿了一些針線回來,沉默地看着她一針一線地將那塊破爛的紅布縫縫補補的,最終縫成一個兩寸大小的三角形。
葉初雲將這護身符掛在脖子上,萬分珍惜地放進衣襟內,再擡頭,原本站在牀頭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見四下無人,葉初雲吃力地站了起來,走到牆邊,將掛在牆壁上的日曆撕下一個小角,拿着筆在日曆紙上寫上寫寫劃劃,隨即將衣襟內的護身符再度拿了出來,用剪刀剪開一個小縫,將這張小紙條塞了進去,再小心翼翼地用針線縫好---
再度將護身符掛在頸子上,放進衣襟內,她側頭望出窗外,看了一眼外頭那藍天白雲,最終凝視着窗臺上那株搖曳的黃色小花朵,一陣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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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數日,她安心地躺在牀榻上養了幾天身子。
通常都是雲媽在照料她,被好茶好飯地伺候着。
這雲媽人極細心,但就是話少,葉初雲試圖從她口中瞭解一下那個男人,但顯然的,這老婦人對那個男人也並不瞭解,只知道他是一名軍官。
見套不出話來,葉初雲的話也變少了,整個房子安靜得仿若無人一般。
那個姓唐的男人,總是早出晚歸的,時常見不着人影,但每到晚上,他總會過來看她,有時關心一下她的傷勢,有時就這樣默默地坐在房中的沙發上抽着煙,默不作聲地望着她。
漸漸的,她也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存在。
雲媽明顯有點怕這個男人,每逢這個男人進來之時,她總會悄無聲息地退出去。葉初雲也怕他,不知道爲什麼,這男人身上發出來的氣息,甚至他的眼神,都讓她感到緊張。
她知道,這男人並不相信她的話,但他卻也不急着追問她。
他對她表現出來的耐性讓她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