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春光微暖。
這一帶的小混混龍崎緒室早上從幾個初中生那裡收到了不少的保護費,那幾個學生還蠻有錢的,零花錢給得蠻多的,自然是便宜他和另外兩個跟着他的小弟。
這年頭小混混也不好當了,肥水油的學生基本沒多少,那幾個學生可要好好保護着,好好提款。
大收穫了一筆,龍崎就和他的兩個跟班高田、松本到榮商業圈來逛逛,看看可以買到什麼,再去KTV高歌幾首,結束這一天明天繼續遊蕩的生活,真是好不自在!
比起以前當學生時候被欺壓的苦,真是不知道好了多少。
插着兜,囂張地走在路上,他們的明顯不良模樣的打扮,路人見了也是退避三舍,龍崎極爲享受這種感覺,太….cool了!
都在害怕他,恐懼他,畏懼他。
帝王出行也不過如此吧,他想着。
然而正是享受的時候,有人打擾了他的時光,一個女生撞了他,這讓他好不舒服,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然而當他看清了女生的樣子,他就改變了主意,穿着不像是本地學生的高中生校服,長相清純可愛,這讓他有了念想。
這種級別的女生他平時哪接觸得到,不都被管在私立院校裡做大小姐嘛。
嘿嘿,看樣子是一個人溜出來玩的,那就把握好這個機會,今天真是lukey,龍崎緒室內心暗笑道。
唯一可惜的是這裡是公共場所,人有點多,要是在什麼陰暗的角落,說不定可以直接來點暴力的。
於是,也就發生了之前的事情。
…
玲奈眉頭緊鎖,眼前這三個不良讓她很是煩惱,真的說起打架的話,她即使打不過,以往在弓道部與劍道部的練習自保也夠用,就怕這三個人死皮賴臉地靠上來。
“我已經和你們道歉了,三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她語氣冷淡。
“小姐,你可不要認爲你只是撞了我們一下。”黃毛混混龍崎笑嘻嘻地說着,玲奈看着很是厭煩。
“難道你們還有什麼絕症不成。”
“是啊,我和你說,其實我剛剛復原,被你這一撞,又要去醫院重新住院了,小姐你說你道句歉就可以了嗎?”黃毛龍崎睜着眼睛說瞎話。
“…”玲奈見過不要臉的人,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說是要住院,可整個人生龍活虎得和什麼一樣,她也不想和他在糾纏什麼,沒意義。
她不想搭理他們,可他們卻不想放過玲奈,黃毛抓住玲奈想要抽身而去的手腕,“可不要就這麼走啊,小姐,也不用你賠我醫藥費,不如去喝一杯唱幾首歌怎麼樣?”
“不怎麼樣,快放開我!”
“嘻嘻,我和你說,我的老大可是黑惡勢力社會山口的人,你要是不聽話的話,可不要怪我們心狠。”後頭的藍毛高田恐嚇道。
可別說,他這麼一說,玲奈有些動搖,在霓虹這個允許黑惡勢力社會合法的國家,山口這個組織確實有着嚇哭孩童的威風。
儘管近來山口沉迷於洗白,明面上給人一種慈善機構的錯覺。
但是玲奈轉念一想,就算是山口的人,難道她就要束手就擒不成,稍動搖的意志又堅定起來,“山口的人又怎麼樣,可以讓你們在這裡爲所欲爲?”
“嘿嘿嘿,我們也沒對你做什麼,只是想請你一起去玩玩化解一下恩怨,沒做什麼違法的事情。”
周遭圍觀的學生們認出來這三個人是附近有名的不良,都不敢出聲。
…
“山口的人已經淪落到這種境地了嗎?”一隻粗壯有力的手抓住了黃毛混混龍崎緒室的手,把他的手從玲奈的手腕上拉開。
“你又是誰,這是我和這位小姐的事情,你不要隨便插手。”龍崎見打擾他好事的是一個長相清瘦的年輕人,惱羞成怒地叫着。
“指原桑。”玲奈見幫她的人是拓久,驚訝地叫道,拓久給了她一個沒事的表情後,頭轉向了黃毛混混龍崎。
“呵呵,我是誰,我是她男朋友,你敢對我女朋友動手,兄弟,膽子不小啊。”拓久輕聲在他面前說道,只是說話間,龍崎卻感覺到自己面前似乎站着一頭猛虎,而他,是一隻被定在地上不能動的野兔。
“你說是男朋友就是男朋友,我還說我是她老公嘞,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閒事,我背後可是山口。”龍崎腿有些發抖,說着狠話給自己壯膽。
“山口,哈哈,那麼請問你的胸卡在哪呢,還是說,你根本不是山口的人?”拓久盯着他的衣服中間,上面毫無一物。
“...這…出門忘記…帶來了而已。”說道這,龍崎支支吾吾,實際上他只是個普通的混混,只是平常都狐假虎威藉着山口之名來欺騙那些學生,學生們也都年輕,相信他的說辭。
“警察到這的距離可不遠,我已經報警了,警察最近正想對山口動手呢,你不想被開刀的話,最好還是乖乖離開,那樣我們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拓久小聲說道,除了龍崎外沒人聽到。
龍崎臉色鐵青一片,眼神中透着猶豫,最後還是一咬牙,“哼,今天就饒了你們這對狗男女,醫藥費就不追究了,別讓我下次再碰上你們。”
他留完狠話,就想撒手而去,只是手腕還被拓久握着,一股大力,讓他掙脫不了。
“希望下次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拓久神秘一笑,鬆開了手,還在掙脫的龍崎一時用力過猛,踉踉蹌蹌,煞是好笑。
“看什麼看,我們走。”他招呼着兩個跟班,只想快點逃走,如果真如那個人所說,警察要對山口開刀的話,他這個狐假虎威者可就不妙了,被揭出來的話可沒什麼好下場,不管哪一方都不會對他有好臉色。
三個混混行走如跑得從人羣中穿走,圍觀者鼓掌後也就散開。
拓久走到了玲奈面前,“沒事情吧?”
“我沒事,指原桑。”玲奈反應過來,馬上鞠躬向着拓久道謝:“很感謝您這次的幫助,不然我可就麻煩了。”
“哈哈,沒什麼問題就好,倒是我,剛剛爲了嚇退他,不小心冒充了你的男朋友,你不介意就好。”
“這點小事沒什麼好介意的。”玲奈搖搖頭,再說她本來就沒有男朋友。
…
剛剛那一波折後,拓久送玲奈到了一家咖啡廳裡,暫時坐了下來,順便點些商務餐填飽肚子。
“也就是說,你是曠課後溜出來的?”
“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父母應該不會同意的吧…”玲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管什麼事情還是要和親人商量一下才好,你一個人終究還是太危險了,像今天那三個人也就是看你一個人纔會對你動手的。”拓久對她說教着。
“說的也是,是我考慮太少了,真的很抱歉。”
“不用向我道歉的,我只是建議而已。”拓久嘆口氣,用餐刀把他面前的蛋包飯給切開,金黃的蛋包飯被切開之後,露出了香噴噴的大米,香味瀰漫。
“那你父母有沒有對你說什麼呢?”拓久用調羹舀了一口嚥下去後問着玲奈。
“現在暫時沒有吧,只是每天讓我發條短信給他們,保證我的安全就好,他們的意思是讓我做完自己想做的事後再向他們解釋。”
“你的父母真是寬容。”拓久笑着,“難怪能教出你這樣可愛的女兒來了。”
面對拓久這一聲調戲,玲奈難得臉紅。
“好了,那你是打算回去了是嗎?”
“嗯,不過也可以晚個幾天,馬上就放假了吧。”
“放假?是有什麼節日…啊,我知道了。”拓久一拍腦袋,想起來現在和以前不一樣,都已經實行寬鬆教育了,週六不用上課了,週五上完半天課就可以放假了。
不像他,他這個88年出生的苦孩子就處於寬鬆教育實行的第二批,之前可不是這樣,週六還是要上課,而且就算上課了,他的學校照樣我行我素不改變原來方針,週六照常上課。
那時候簡直羨慕到死,看着別人學校的人出去浪了,而他只能穿着校服去上課。
“寬鬆世代真是輕鬆吶。”
“難道指原桑不是寬鬆一代嗎?”聽拓久這麼一感嘆,玲奈好奇地問道。
“也不是吧,我也算是寬鬆一代,只是我呢…”拓久和她簡單講述了下自己以前上學的學校的頑強不肯改變,玲奈也就能聽懂了。
“那確實有些慘啊…”玲奈的語氣中有些同情,不過她也不好過,如果不去參加甄選的話,按正常路線來的話,她也要準備升學了。
既然升學的話,那麼就要去上課外的補習班,寬鬆教育下光靠學校的補習根本不可能升上正常的大學,這也是寬鬆教育被部分專家評爲加速分化社會階級的原因之一了。
課外補習班的話,總感覺她的母親會給她報到很晚吧,想想覺得自己也會很慘。
以前便利店打工看那些學習到九十點才結束的學生不覺得,真的輪到自己纔會覺得恐怖吧。
…
“鬆井小姐。”
“叫我玲奈就可以了,指原桑。”
“...行吧,玲奈,你對於名古屋瞭解多不?”
“瞭解是指…?”
“對於景點什麼的知道的多嗎?”
“有空的時候父母會一直帶我出門旅行,所以還算是熟悉吧。”
“那就太好了!”
“請問?…”玲奈疑惑拓久想說什麼。
“既然玲奈你還有幾天回家也沒關係的話,不如帶我逛一下名古屋吧,說來慚愧,對於名古屋我是完全兩眼摸黑。”
“啊…這樣嗎,沒問題的,畢竟指原桑你也幫了我那麼多忙。”
“那就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