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拓久預料的一樣,即使指原再小心翼翼,也是於一個不小心間,踩中陷阱,人死屏黑,重新從讀檔處出發。
“真是難受啊!”她把手柄放在地上,一臉煩躁,“這關一直通不過去啊。”手往後撐,重心放在後背,腿還是盤着。
“哦,老哥,晚上好。”她向着拓久打了個招呼。
“晚飯吃了沒?”拓久點頭表示聽到後,把領巾與西裝取下掛到了房間邊緣的掛鉤上。
“吃過了。”
“外面吃的嗎?”又問着,繁瑣地像個老婆婆。
“怎麼可能,去外面太浪費時間了,你留下的菜熱了一下。”
“真是怠惰啊。”拓久感嘆,拿出一張摺疊桌放在榻榻米上。
“要你管!”
“好好,我不管,我不管。”拓久應付着,拿出了筆記本電腦,在上面不停打字。
“咦,你在幹什麼?”剛死一次,指原也不想繼續玩下去,湊了上來,看拓久在幹什麼,芬芳馥郁,香氣撲鼻。
“工作啊,好歹我本職也是個作家吧,怎麼說也要交稿了。”
“哦,說起來你這次在寫什麼啊?”指原好奇,拓久以前寫的小說她都沒看,一直在追偶像,到了最近才補了上來,看了之後才發現真的挺不錯的,以前怎麼就沒去看呢。
拓久沒有答覆,指原整個人湊了過來,直接靠到他的懷裡,柔弱無骨的體格,剛洗過澡的指原頭髮和衣服上的香味讓他拓久心癢癢,又想起了那個晚上他所作的。
指原還不時動來動去,又是在挑戰拓久的耐心,拓久懷疑只要自己稍一鬆懈讓惡魔上來就會馬上把靠着他的指原就地正法。
“哎,以牙還牙,加倍奉還,銀行,讀着還挺有趣的嘛。”指原用手控制着鼠標粗略地翻了下來,覺着也頗爲有趣,“很厲害啊,老哥你不愧是天才作家啊。”
“嗯……你知道就好。”拓久艱難地說着,儘量使自己保持平靜。
冷靜!冷靜!
“就這點反應?你妹我可是真心實意地在誇獎你呢,好歹表現得高興點吧。”指原不滿,頭轉了過來,殊不知她這是在玩火。
“唉,哥你這是發燒了嗎?”拓久臉有些紅,眼睛閉上,指原奇怪,手摸住拓久的額頭,在對比自己的溫度,“奇怪,沒有啊?那你是怎麼了。”她疑惑着。
“不……我沒問題。”拓久張開眼睛,不再有混沌,他的自控能力還是不錯的,很快便把不該有的想法壓在腦後,他抓住指原放在額頭上的小手,握住。
“只是你該注意些了,要知道你老哥我可是個變態妹控,你這麼誘惑我一不小心我可能真的做些世界不能允許的事情出來的,嘿嘿。”拓久故意換成賤賤的表情,想用這類自黑讓指原的注意力分散。
“你不是已經做過了嗎?”指原淡淡說着,就像是在說我出去買瓶醬油之類的小事,她的表現卻是大出拓久的意外。
在拓久耳裡可就不一樣了,他的笑容消失,內心繁雜。
她說做過了?她知道了?那爲什麼現在才說?
“額……我的妹妹喲,你這是在說什麼呢?”拓久故意裝傻,演技是教科書般的程度,如果當個演員的話,怕也是大有前途。
“你心裡不也是清楚的嗎?”指原眨了眨眼睛,又說道,是在明示着什麼。
“哈?”拓久心裡如明鏡,更一清二楚了。
“那就再來一次唄。”指原突然說着。
“嗯?”
沒反應過來,指原就把拓久推倒,相對拓久嬌小的她壓在了上面,拓久向上望去,平原之上,就是指原化了淡妝的臉,剛洗完澡,美豔,動人。
她的雙手控制住拓久的手,沒怎麼用力,但是拓久也無反抗,應該說,他的內心也在期待着什麼,真是個死妹控。
指原的臉離他越發接近,前幾天被染得有些棕色的秀髮散開落在肩上,燈光下閃耀發光,黑色的眼眸中似有大海在波濤洶涌,宛若寶石,年輕算是白皙的皮膚更是誘人心魂,小小的臉蛋下似乎有着緊張,含苞欲放。
猶豫只在片刻後就消失,不給自己反悔的機會,直擊中心。
柔軟又再度和拓久相觸,拓久又回想了那個晚上,只是那一次是他主動,而這次是被動。
良久,才分開,雙方都是氣喘吁吁,呼吸快夠不上了,才勉強退出,來日再戰。
“你那個時候就發現了嗎?”拓久躺着問道,指原也躺在一邊,就在他的旁邊,還握着他的手,半睜着眼睛,眼神迷離。
“嗯,你親的那麼用力怎麼可能不醒來。”指原淡然說着,臉上的紅潤卻出賣了她,似熟透了的桃子,並不如表面那麼輕鬆。她握緊了拓久的手,像是在握着能帶給她溫暖的暖寶寶,不肯鬆開,“真沒想到你也真的敢做,要不是我一時仁慈的話,哼哼。”
“不報警嗎?”拓久帶着壞笑問道,“我們可是兄妹,你要是報警了一抓一個準。”拓久側起了身子,盯着指原。
“那我真去了你可不要後悔?”指原也帶着微笑,和拓久演了起來,兩兄妹都是戲精。
“那你哥哥我可能真的要去監獄裡過個幾年了。”拓久一臉悲憤,好像兩人是在生死離別。
“開玩笑的。”指原的表情認真,“我不會去的,因爲我喜歡你,即使你是我的哥哥也一樣,哪怕幾年前的你廢柴,現在的你天才,只要你是我的哥哥,我都會永遠喜歡你。”她如此宣言,深藏內心的話被她張口說出來,本來掩藏在心底,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有機會說了起來,卻在拓久的那次主動下被徹底打破了心房。
妹妹戀人裡妹妹在哥哥偷吻時醒來了,她也是醒來了,只是她沒有出聲,閉着眼睛,細心品嚐哥哥的味道,從那時候她就知道了,她是真的喜歡上了她的哥哥。
不知是什麼原因,讓她的情感從朦朧時開始的,朝夕相處,還是拓久的突然離去讓她萌生的?青春期的作孽?她自己也不知道,就是那麼奇怪。
拓久沒有和她說出,自己與她並非親兄妹的事情,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從知道真相的時候起,他就對妹妹有了非分之想,逃避,他當時的選擇,來東京吧,本該拒絕的提議被他採納。
以前可以用這是哥哥對妹妹的關心來解釋,現在卻不行,那個高壓線被截斷了,爲了不出差錯就走吧,每年只在過年回來一次,兩人之間的感情自然就會冰凍,等她在大分有了男朋友,結婚了,切斷了所有可能性,那麼他也可以放下心中的執念。
原本是這樣想的……
可惜指原的突然上京,打破了他的計劃,重燃的火焰更爲猛烈,是聖盃的黑泥製造出來的邪火,撲滅不了。
“我也是。”拓久熱切的眼神迴應了她的感情,雙臂圈住指原,又吻了下去。
最後指原因女孩子的身體柔弱,棋差一招,輸給了拓久,她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
“你爲什麼那麼熟練啊?”她的臉色白白的,拓久的實力真的是高乎她的想象,只有兩次交戰的她敗給了老司機拓久。
“因爲我已經親過很多次了,非常熟練。”拓久誠實地回答,毫不做作,真是個典型的直男boy。
“和戶田姐嗎?”
“嗯。”拓久點頭。
“哦。”
“生氣了?”
“哪有!”不是反問,是感嘆。
“好了,我現在不是抱的是你嗎?別想那麼多了。”拓久安撫着,抱着指原的手用力了一下,雙臂間的溫暖讓指原想說的話也沒有了。
“嗯。”真是好安撫。
“好了,也不早了,休息吧。”
這麼一番意外下來,拓久也沒有工作的心思,白天的工作也是忙人,有了疲意。
“回房間去睡覺吧。”
“不。”指原堅定地拒絕。
“嗯?小孩子要早點睡覺,不要熬夜,你以後也要當偶像了,注意點。”拓久以爲指原還不想睡覺,說教。
“我的意思不是不睡覺!”指原說道,“我不要住在隔壁了!”
“要換到最西邊的客房嗎?”拓久明白了什麼。
“不,哥,你是在裝傻還是真不明白?”指原眼神尖銳,就是頭捕捉獵物的老鷹,“我的意思是,既然開誠佈公了,那麼我要和你一起睡!”
“哈?!”
車速太快了,拓久有些跟不上,該不該答應呢,他犯難地想着。
思考半許後,他才無奈點頭。
“可以,但是半夜裡不準做些什麼奇怪的事情。”拓久對着指原警惕地說着。
“喂喂,這話應該是我來說吧,奇怪了……倒打一耙,搞得我會主動襲擊一樣。”指原異常不滿。
她從自己的房間裡拿來被褥,放在了拓久被褥的旁邊。
燈光關上,瞬間變暗,只留夜光。
指原還未睡眠,她試着叫了一聲。
“哥。”
“?”
“不,沒事。”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能,“晚安。”
“晚安。”
星光閃爍,意境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