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介紹一下吧,我是菅井家的家主。”中年人先是自我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您好。”
“真沒想到大哥竟然會把你寄養到指原家去,還改了姓氏,難怪這十多年過去了我們根本就找不到你。”在去別墅的路上,菅井家主感嘆一聲。
“大哥?”拓久疑惑地說道。
“怎麼,你還不知道?我的大哥就是你的父親,”中年人說道,“本該我這個家督的位子應該是由他來當的。”
拓久這才知曉,剛開始他還以爲這個中年人就是他的父親,沒想到是叔叔…
消息不對等,引發了誤會,好在沒有說出口,不然就溴大了。
在別墅內部走廊行走的時候,菅井家主,應該說是拓久的叔叔停了下來。
“不好意思,拓久君,有點事情要處理,請稍等一下。”他說了一句,邁步走到了前面。
“嗯。”
拓久應着,看了眼前方,才知道他爲何會停下來。
走廊上不知從何處冒出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友香,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菅井家主用着溫柔的語氣問着小女孩,“現在不睡明天可就起不來了哦?”
名爲友香的小女孩看着大概十二三歲,童稚可愛,皮膚白嫩,彎彎的眉毛下是晶瑩水靈的眼睛,明淨清澈,燦若繁星,長髮似乎是因爲剛醒來未整理過,凌亂又不失可愛地披散在後。
她正穿着粉白的睡衣。
“我看父親你起來了,就出來看一下。還有,那個大哥哥是誰啊?”友香簡單回答了之後,目光對準了在後頭的拓久,水靈靈的眼睛充滿了好奇心,不過又有些羞澀,只是低聲在菅井家主耳邊輕問。
菅井家主先是看了一眼菅井友香,然後又往後探了一眼拓久,隨後拉住菅井友香的細白小手,牽着她走了過來。
“既然拓久君你今天過來了,那麼代表着你也有迴歸家族的意願了,這樣的話我也介紹一下吧,我的女兒,菅井友香,按照輩分的話應該是你的堂妹。”
“你好,我叫指原拓久,很高興見到你,堂妹…”拓久微微一笑,伸出手。
聽拓久稱呼自己爲指原,菅井家主的臉色瞭然,明白了什麼。
“你好…拓久堂哥。”菅井友香輕點頭,另一隻手握住拓久伸過來的手,沒幾秒後又馬上鬆開。可能是在和這個不熟悉的突然冒出來的堂哥接觸之後,內心仍有害羞吧?
“好了,打好招呼了,友香你就上去吧,快睡覺吧。”菅井家主拍了拍菅井友香的後背,示意她可以走了,菅井友香聽話地嗯一聲後就離開上了二樓。
“我的二女兒,剛上國中,有些怕生,在待客上做得不怎麼好,拓久君別介意。”
“怎麼會。”拓久和他寒暄着,在一樓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天氣漸寒,大廳中的暖爐開啓,能感受到股股的暖氣。
“說句實話,如果不是指原給我打過電話的話,拓久君今天你可能就進不來了,門衛那邊是不接受沒預約的人的,哪怕你有急事也一樣。而且你要是再早個幾天的話我們可能也不在,也就快到新年的時候會在這裡小住幾月。”菅井家主說道。
“確實有些心急了,很抱歉,只是想知道我的父親的消息罷了。”拓久也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有點魯莽了。
“關於你父親的消息…”菅井家主思量幾秒,繼續開口,“告訴你也無關,從大哥放棄菅井這個姓氏之後他其實已經不算菅井家的人了,我也沒有替他保存的義務了。”
“放棄?”拓久詫異地問道。
菅井家主點頭。
“作爲迎娶你母親的代價,大哥決定放棄菅井姓氏以及他作爲長子繼承家族的義務,和家裡的老爺子斷絕一切關係。”菅井家主說道,“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如果他肯回來認錯的話,老爺子說不定也就原諒他了,讓他重新姓菅井。可是他沒有呢,大哥的脾氣是真的犟,就是不肯對老爺子認錯。”
“…”拓久聽着他講述當年的事情,一言不發。
現在他只是一個傾聽者。
“直到了阪神大地震發生…或許是大哥他差點與死亡擦肩而過,老爺子心軟了,想要大哥把拓久君送回菅井家,由我們來撫養。用老爺子的話說就是【沒有母親的孩子怎麼能幸福地成長】,不過大哥依舊沒有聽他的,只說自己有了解決的辦法。
到了今天也才知道你一直被寄養到指原家去了。也許是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緣故,我們始終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性,沒想到大哥他真的做到了。”
故事似乎告一段落,和從指原母親那得知的消息相差不多,拓久的身世基本已經算是理清了。
父親曾經是華族成員,爲了迎娶母親放棄了華族的身份。在旅遊時因爲大地震的發生母親犧牲,父親受了打擊,把他寄養到了指原家裡去。
“我父親現在在哪裡?”
身世來路已經知曉了,只差最後的一步了。親身父親究竟在何處?
“他在北海道…”菅井家主說道,“出了事情之後他就呆在北海道,哪怕我們去找他,他也不肯回來,只是呆在那反思自己的過錯。”
“爲什麼不回來?”
“因爲你母親就是北海道人,在火化後大哥就把骨灰帶回了她的故鄉。”菅井家主解釋道,“你的母親真的是個很賢淑的女性,可惜當時老爺子不能接受身份間的差距,不然就不會發生悲劇了吧?…”
可能是吧?
拓久在心裡默默想着。
在知道親身父親在哪之後,拓久反倒不知道該不該去找他。他當年把自己寄養給了別人,現在見到他的迴歸,指不定並不會歡喜也說不定呢?
“他過得好嗎?”
“也有一兩年沒見面了,大哥現在的狀況即使是我也不知道了。”菅井家主無奈地搖頭,“或許對於大哥來說,寂靜地獨自一人會比較好些吧?他始終覺得提出旅遊建議的他是罪魁禍首,其實天災誰能預料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