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啊…”
發出慘叫的自然還是躺在地上的本鄉奏多,即使是在談話期間,渡邊憲的保鏢依舊持之不懈地胖揍他,就算不去看,光憑聲音,就能想象他現在的慘狀。
哪怕是隻在一旁觀看的指原莉乃與守屋茜二人,都閉上了眼睛,不忍觀看。
“我說,渡邊,你保鏢的暴脾氣可是一點都沒變啊。”拓久手一撫眼鏡,略帶諷刺地笑着說道。
“哼,對於中二的人,不給予現實的制裁,可是會成爲狂妄自大的傢伙,我這樣,也是爲了他好,今天被打了一頓,以後就會記住這個教訓,老老實實做人。”渡邊憲沒有叫他的保鏢停手,反倒是對着拓久灌輸他的思想。
“真是一頓歪理。”拓久感到十分好笑地搖頭,“嘛,雖然這個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過你要是再讓他這麼繼續下去的話,就不只是出事那麼簡單了,哪怕你在警局裡有關係也不好解決吧?”
他好言勸阻着渡邊憲,如果在秋葉原的街頭死了個人的話,可是個大新聞。
“切!”
渡邊憲當然不是沒有理智的人,他看了一眼本鄉奏多的情況。
總感覺是快死了的樣子,如果真的打死的話,星辰那邊是不好交代,他現在已經沒有兩年前那般意氣風發了,行事還是要小心爲好。
“好了,蘭斯,回來吧。”
“嗨。”
聽了渡邊憲的命令,他的保鏢蘭斯鬆開了抓着的衣領,起身走了回來,而本鄉奏多又再度摔倒在了地上。
“今天真是掃興,回去了,下回再見吧,指原拓久。”他索然無味地擺擺手,蘭斯跟隨在他後面,出場來如影去如風,和漫畫裡的反派一樣。
“哈,如果你希望的話,下次見吧。”拓久微笑着說道。
遠去的渡邊憲拳頭緊握。
提前的見面啊,指原拓久,本來是準備向你宣戰的,下一次,我會摧毀你的一切!
…
既然事情結束了,看熱鬧的嘈雜羣衆也紛紛散開。
真說起來,也沒多少羣衆在圍觀就是了。
“伊達,你過來這裡吧。”拓久打了個電話,把他的助手伊達長宗叫了過來。
在解決完這些後,拓久才轉身面對着指原莉乃。
與剛纔的坦然自信相比起來,現在的他臉上是藏不住的擔心。
不過他也什麼都沒說,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不好,只是說了一句。
“還好吧?”
拓久的擔憂指原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
她輕點螓首,表示自己沒問題。
兩人現在還處於冷戰,能這樣,就已經不錯了,至少拓久就已經放心了。
“你就是守屋茜吧?”
他的目光轉向了小小的守屋。
“您好。”守屋謹慎地回答,雖然這人剛幫她們解圍,可還不知道他的底細是什麼。
見過了方纔傲慢無法無天的渡邊憲,守屋對周圍不熟悉的人都有一股警戒感。
欸?等等,這個人的名字是…
守屋茜突然張大了嘴巴,看向了指原莉乃。
“撒西,他是你的老公?”
語出驚人,指原原本複雜的表情頓時就蹦了,差點就噴了出來。
“小茜,你在胡說什麼?!”指原臉色通紅地亂比劃,內心極度複雜。
“嘻嘻,我開玩笑的,看你臉色那麼凝重。”守屋茜馬上就露出惡作劇成功的笑容。
“你啊…”指原也只能無奈地這麼一說。
守屋茜俏皮地把右手盯在額頭旁賣萌,指原也不好說她什麼。
託這個玩笑的故,氣氛也沒之前那麼僵硬冰冷。
“你就是我表哥的老闆嗎?”守屋茜睜大眼睛,天真無邪地問道。
“嗯,你好,我叫指原拓久。”拓久和他作着自我介紹,同時也看着這個少女。
也是一個華族嗎?
不過守屋一家,他沒怎麼聽過。
大概除了德康、伊達等有名的姓氏外,其他的華族姓氏他確實是不太瞭解。
“我也是撒西的哥哥。”
“難怪哦?”守屋茜繼續哦哦說道,“不過總有點奇怪呢?”
“奇怪在哪?”
拓久被她這麼一說勾起了好奇心。
“你們兩個長得不像兄妹,倒是像對夫妻呢。”
守屋茜繼續以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心態說出了實話。
指原當然是繼續在一旁被震驚到,而拓久的心理素質則是好多了,他摸了摸守屋茜的小腦袋。
“這話可不能亂說。”
“爲什麼呢?”
“會引起誤會的,特別是撒西這樣要做偶像的人。”
“原來如此,當偶像連這也不能說嗎?”守屋茜點點頭,似懂非懂。
“你長大就知道了。”
說太多她也不一定能聽懂。
“我又不是小孩子?”
拓久特意賣關子的行爲讓守屋茜特別不舒服。
“這個還是要你自己體會比較好,我說了你也不一定能懂。”拓久不再摸她的腦袋,“不過呢,所謂的像對夫妻,你是爲什麼會這麼覺得呢?”
“只是單純地覺得你們像呀。”守屋茜眨眨她可愛的眼睛。
“那我真是無話可說。”小孩子的感覺,咋反駁。
“你就記得,我和撒西,之所以會像一對夫妻,只是因爲我們是兄妹而已,所以我們就有夫妻相而已。”拓久不管,直接拿出歪理和她去說。
“這樣啊…”守屋茜算是明白了,至於明白了多少也就她知道。
在聽他們講話的指原心緒略微不對。
因爲是兄妹,所以有夫妻相…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伊達長宗總算是姍姍到來。
“好慢啊!”守屋茜指責他。
“抱歉抱歉,沒事吧,要是社長不說我也不知道你們出這事了。”伊達長宗緊張地摸摸守屋茜的額頭,手臂,頭,想看看中間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那就原諒你了。”
“好了,既然伊達你來了,我們就出發…”拓久剛想說走吧的時候,就被打斷。
“我說啊!你們聊了那麼久,快來救救我啊!”
還橫躺在地上的本鄉奏多發出哀嚎。
啊,忘了他呢。
在場除了伊達長宗以外的人都如此想到。
…
…
伊達長宗開來的是一輛保姆車,所以能兼容下所有人,包括傷員本鄉奏多。
本來拓久是想送他去醫院的,卻被他連連拒絕。
“就是點皮肉傷,我請個假養兩天就沒問題了。”他擺手說道,手中依舊抱着珍稀的高達。說起來也是,即使剛剛在捱揍,他依舊死死抱着那個高達的盒子,不肯放手。
鼻青臉腫的樣子,真是讓人擔憂啊。
“你真的沒問題嗎?”指原問道,剛剛看起來他像是被打到要死的程度。
“完全沒問題,真的,休息一下就好了。”本鄉奏多不怎麼在乎自己的傷口。
“那你?”
“演技啦演技,不裝得慘一點怎麼騙過去,話說回來,那傢伙揍得可真疼的啊。”他碰了一下自己的傷口,雖然沒大事,還是齜牙痛喊一聲。
“你爲什麼要回來啊?”守屋茜不滿地問他,顯然她還對之前本鄉奏多不禮貌的事情耿耿於懷。
“這個啊…”本鄉奏多自己摸着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剛走後才覺得後悔,因爲事出突然,所以態度有些惡劣,想回來道歉,沒想到會捱揍…”
“那是因爲你自己誤會了吧,而且說着那麼帥氣的話結果幾下就被打倒在地。”守屋茜抱胸說道。
“也是…”本鄉奏多尷尬地說道,隨後挺了挺胸,手對齊放在腿上,對着指原莉乃:“真的很對不起,請您原諒我。”
整車人都看着指原莉乃,包括坐在她旁邊的拓久。
拓久此刻正握着她的手,儘管指原想放開,還是被拓久牢牢地抓住。既然他這麼霸道,指原也只能乖乖放棄抵抗。
“我知道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指原也低頭接受他的道歉。
“那就太好了!”本鄉奏多高興地要蹦起來了,“這樣我心裡也沒什麼愧疚了,雖然真的很疼。”
說他是個中二少年,可能是真的…真的還像箇中二的初中生。
…
送他到了千代田區的家裡後,本鄉奏多就匆忙跑了上去。
也就是在走前和在車裡的人都交換了聯繫方式。
“接下來的話,社長你是打算去哪裡?”擔當司機的伊達長宗問道。
“送我們回家吧,然後伊達你也可以下班了。”
拓久也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了,本來也就是因爲指原不在劇場,而他正好也要去秋葉原,纔去尋找的。現在的話秋葉原也差不多店都關門了,他就只剩回家一個選擇了。
車到了拓久的家門後,拓久牽着指原下了車。
“拜拜。”
和他們打了招呼之後,車也就開走了。
在下車前,似乎能聽見守屋茜興致滿滿地和伊達長宗說什麼兄妹夫妻相的事情。
…
周圍一沒了人,指原和拓久馬上就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麼。
冷戰之所以是冷戰,要是很好解決,反倒是件奇怪的事情了。
“要不,先進去吧?”拓久打着招呼。
“嗯…”
在走進玄關後,拓久脫下了鞋,踩在門口被墊高的橫框。
“那個啊…”指原突然開口,此刻,拓久也是半隻腳踩在了走廊上。
他的眼神示意着指原。
“謝謝你,老哥。”
這聲道謝輕若蚊繩,在寬闊的玄關,卻顯得頗爲響亮。
拓久反應過來後,臉上浮起微笑,手放在她的頭上。
“怎麼說你也是我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