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信君你在做什麼?你怎麼在這裡?”原海驚奇道。
“誒?師傅你來了,,”川弘千信被發現了之後訕訕的笑。“我在挖坑,埋葬過往。”
川弘千信穿着白襯衣,挽起着袖子,一下一下用力刨着地面。
原海靜靜站在水池邊上,水波倒影的淡淡星光映着她的嬌豔,襯托這飄逸出塵的氣質。“千信君,你突破宗師了,而且趨於神話。”
“嗯,是的。”川弘千信回頭,衝她笑道。“師傅,你誇誇我嘛。”
“嗯,好厲害。”原海輕輕點頭,嘆了口氣。“你知道了嗎?怎麼知道的。”
“知道什麼?”川弘千信不懂的樣子。
“安倍出山是要爲了我來的,千信君,對不起了。”原海水汪閃亮的雙眸隱隱含着幾分難言的愁緒。
“這也是我和他的事情啊,我當年偷學的陰陽術,不過我並不後悔!”川弘千信伸了伸懶腰,丟了鋤頭,回身說道。“師傅,我們聯手吧!”
“他不是自己來的,他去找了幾個宗師,所以說現在的話他估計沒有把握保全自己的同時對付你,這是我們的機會。”
川弘千信最後說道。“這一波我們一定要贏!”
呃~~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原海問道。
“和歌緋月告訴我的。”川弘千信嘆了口氣。
原海輕輕點頭。“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原海烏黑亮麗的秀髮在後面用玉簪束了起來,隨意地垂下撩起幾縷青絲,在風中微微擺動輕揚,襯着潔白瑩潤的嬌顏,平添幾分難以言表的魅力。
身上穿着一襲雅白色的和服,風姿無雙。象牙一般光滑潔白的肌膚於衣袂飛揚。
“師傅~~”
川弘千信張開懷抱朝她走了過去,輕輕擁抱着。“我們會贏的,別怕,有我在。”
“月亮真圓啊。”
原海擡頭望着,高山上又參天大樹,一輪明月,彷彿高高掛在枝頭。
月光清寒,夜露圓潤。
“師傅,你也打不過他嗎?”川弘千信小心的問道。
“怎麼可能打得過。”原海輕笑着。“你也見過安倍了,其實有些時候,你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就是因爲天道而生的。”
“嗯,千年一遇啊。”川弘千信嘆了口氣。“有人終生平庸,有人註定不凡。師傅,沒事的。”
原海輕笑,感覺到他的自信是發自內心的,雖不知道爲何。“有把握的話,就不必如此了,那沒有意義。千信君,於他而言是要屠滅塵劫,但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場造化啊,縱使是他那般的人物,也逃脫不了緣起緣滅。”
自己今天隱隱有種感覺,川弘千信就不會死在這裡的,所以就放下了諸多擔憂和其他了。
若說安倍是應運而生,那麼川弘千信他是乘運而起的人物。
當初尚且不能扼殺他,以後就更不可能了。
而且起勢已出。
原海轉身走了回去,衣決起風。
千信君,那我便最後助你一程吧,這是爲師能夠幫你的唯一的事情了。
伐、伐、伐……
月夜下,刨坑的聲音仍然持續着。
今夜月光皎潔,沒有一點烏雲,銀霜染落大地。
上次臨走之前給他們拉來了電話,卻是很少用過,這幾天被自己抓緊時間又安排了一下工作,因果輪迴真是不好說的東西啊。
師傅好像也很久沒有動手了,到了他們這麼境界,意氣之爭早就沒有,有的是恩怨劫果,旨在超脫。
“千信~~”
原海後來拿出一把刀,攤開上面的白布給他看。“這是江戶時代的名刀,但是沒什麼名氣,當年我自皇室取出。這把刀殺伐之氣過重,我不適用,僅用過一次。”
川弘千信皺着眉頭,小心翼翼的握起,看着刀身浮現出一層紅光,有濃烈血腥氣和殺氣涌騰。自己連忙放開,看着然後逐漸斂去。
原海再度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又放了回去。“那就給你用吧。”
“好。”川弘千信點點頭,不多說不多問。
那一夜,他們一直等着的人終於來了。
神社立於山巔,山下已經有人大喝着衝上。
四面八方都有人上來,有殺氣,如暴風般的捲來!
人影重重綽綽,交錯彙集!
原海正舉刀迎敵,突然汗了下。
川弘千信已經跑開了,又不知道貓哪裡去了。
“見過原海大人。”穿着和服配着武士刀的中年人,瘦削挺拔,面容俊朗,笑起來很是親近。
“柳生家也淪爲安倍走狗了嗎?”原海姿態從容不迫,悠悠對着夜色問道。
“原海大人,對不起了,安倍大人告知了一些你的事情,那便不能留你了。”柳生微微躬身,認真鞠躬道。“我也是奉陛下之命。連皇室都不能留你了,就是如此。”
原海輕輕點頭,那便明白了。
月黑風高殺人夜,
一個個黑衣忍者如落燕般輕盈起落,隱入了林間。
也像黑貓一樣靈巧的行走在樹梢之上,靜靜等待時機。
咻~~
突然一道長長的火光射來,拖着長長的尾巴,一頭撞擊在了這山腰之上。
“轟然”一聲巨響,整個天地都晃動了起來。
又大股起浪擴散,推開一位位忍者,空氣中瀰漫出去巨大的硝煙味。
剩下存活的紛紛逃遁,隱去了身影。
火光瀰漫,地動山搖,這驚天動地的一幕落在了幾位強者眼中,不由微微皺起眉頭。
“聽聞原海大人有個弟子,頗有才華,在世間受人崇拜。據說在武道上同樣天賦無雙。”柳生輕輕皺眉。“只是,想不到會是如此的別具一格啊!”
“師傅,你沒事吧?”川弘千信已經揹着武器跑回來了。“那個安倍還沒看到,看來是窩在哪裡準備陰我們一把,小心點啊。”
原海幾人真是想笑,憋住。
望向他背上黑直大長的圓筒金屬物,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川弘千信正想說話,這時候望向天邊。
月色清幽,清幽如水。
有人踏着月光而來,狩衣寬大的袍子烈烈作響,白色的衣袍被白色月光映照着。
周身有彩蝶飛舞,縈繞。
“川弘,你也許不知道。”安倍說道。“你師傅是玉藻前轉世。我可以承諾,今後若不犯我,我不傷你殺你。可你師傅一定要死。另外,你也可以拜師於我。”
“八嘎壓路!就憑你貂大嗎?有本事掏出來我量一下!”川弘千信已經取下來身後的東西舉着,正對着對方。
“川弘,你是真不想活了!”安倍怒道。
“是高手就不要廢話嗶嗶了,站着給我打一炮再說!”川弘千信吼道。
火箭筒已經瞄準了對方,發射。
炮彈呼嘯飛來,拖着烈烈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