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回來了衣服,川弘千信揹着人跑了回來。
這道路距離自己那邊的公寓很近了,自己在這邊七八處房產,不能忘啊。
看看周圍的情況,隨後打開門揹着那黑衣女子進去。
門是鎖住的,他又花了點時間給弄開。
這邊是一個1LDK的小套間,按他的理解,就是帶廚衛的一室一廳。
房子的結構是簡單的直筒式,從玄關上來,經過一個短短的門廊便是客廳,自己放的是正規的商業辦公桌和轉椅,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書,這一坨放在這裡總感覺格格不入的樣子。
不過自己順眼就夠了,還沒有別人來過。
過了客廳再往裡,就是被推拉門隔斷出來的臥室。
空蕩蕩的,連一個蒲團都沒有,汗了下。我以前是怎麼用的?
屋子倒是被打掃得很乾淨,木質地板上幾乎看不到什麼灰塵,自己進來的時候已經踩掉鞋子了。
先把人家放了下來,進門左手邊空着的那一面牆其實是個推拉式的壁櫥,自己拉開看了看,還好有被褥,有點單薄過冬估計不行,先湊合着吧。
把女人放了下來……然後呢?
先把東XC好吧。
川弘千信把大衣脫下掛着玄關處,就門口旁邊的衣架杆子,武士刀和槍藏裡面了。
想了想還是把手槍拿了出來,放辦公桌那下邊的抽屜,鎖上。
活兒要做的細緻一些。
如果佈局不能完美的情況下,失敗是常有事情,畢竟從一開始,機會就不大,當然,也不至於因此失去什麼。
但是自己作爲一個完美主義者,事事算計到極致了,如果還不能成功,我會心有不甘的。
然後呢?
要折返回去拿醫藥箱嗎?
先檢查一下傷勢吧。
歐派好大的,現今從外形上看着有點嬌小,川弘千信知道她又裹胸了。
他正要解開女子的衣服,突然“唰”的一下,看着對手先一摸手邊愣了不到半秒,玉手已經冷冷地掐着自己脖子。
這……
我剛纔也條件反射差點要出手制止,畢竟本能反應,還好及時控制住了。
脖子上猶如鋼鐵箍着,其上的力道自己毫不懷疑,只需一秒就足以把脖子掐斷。
畢竟我也是練過的,同道中人。
太冒險了。
“是你。”女子看清了他的臉,猶豫了半刻,手上的動作慢慢鬆開了。
“你……受傷了吧。”川弘千信臉上有些悻悻,倒想着儘量裝的真實些。“要不要去醫院啊?”
“你從哪帶我回來的?看到了什麼?”女子不理會他的問題,問道。
“前面,沒多遠的地方……對了,死人了,我們報警吧。”川弘千信猛地驚醒了一般,雙目瞪的大大,左右看了看有些驚慌失措。
“閉嘴,怎麼還這麼毛燥的!”女子喝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死了,你見到……算了,你還看到什麼人?”
“哈伊,沒……沒有了。他們都沒氣了,好像是之前追你的兩個人,我就把你帶回來了。”川弘千信說道。
女子想了想,心下暗暗嘀咕着,過了一陣才望向他。“你是叫什麼的?忘了……”
“哈伊,我叫川弘千信。”川弘千信說道。
“好吧,你幫我買一些紗布、酒精和藥品回來?”女子望向他道。
“這樣子真的可以麼?不如去醫院吧……”川弘千信建議着。
“拜託了!”女子朝他微微鞠躬,不置可否。
“好吧,請稍等。”川弘千信起身,想了起來撓了撓頭。“那個……你叫什麼?”
“藤本清子。”對方一副很不情願跟他說話的樣子。
“好的。”川弘千信朝她彎腰鞠躬,先出門了。
這樣不挺好麼,生活,可不該如此無趣的呀。
月色朦朧,少年嘴角慢慢勾起。
那一年冬月,自己上了去東京的火車。
這個聞名世界的大都市,自己也不清楚過去是要做什麼的。
可他就是想逃離那個小小的鎮子,經常令他感覺到窒息的地方,一切一切,都是自己的禁錮和羈絆。
他在樊籠裡一次次的悲喝怒嚎着,一次次的努力着掙脫枷鎖。
東京,也許纔是自己人生開始的地方。
那晚,火車的廂房裡就自己一個人,隔壁是空着,倒也挺好。
關了燈之後,這車廂便黑漆漆的什麼都瞧不見,可自己卻不害怕,相反這樣還能讓他好好睡上一覺。
平常也是習慣着待在黑暗中,喜歡那份靜謐。
自己躺在被窩當中,正想睡下,在那一瞬猛地警惕了起來。
川弘千信感受着一股寒風撲來,隨即而來的,則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自己暗自握着枕頭下的匕首,先觀望着。
看着有一抹倩影竄入,帶着周身的凜冽和煞氣,血腥氣也是撲鼻而來。
對方清冷低啞地聲音響起:“你別吵,不然殺了你。”
呃~~
我內心毫無波動。
直到對方鑽入了他的被窩當中,川弘千信愣了愣。
火車的牀鋪實在太小了,自己睡翻身還有餘,再來一個人就擠着了。
“叫!”對方已經忽然掏出匕首抵在他的喉嚨,低聲認真道。
川弘千信喉嚨微動,想說些什麼,喊救命麼?
哦~~
然後隨即想了明白,有些無語,叫牀也應該是你來的吧,男的要怎麼叫喚啊。
窗外的光線淡弱,川弘千信依稀能夠看到女子肌膚勝雪,瓜子臉有些瘦削清秀,一雙烏玉般的眼睛猶爲閃亮動人。
“快叫!”對方已然不耐煩,冰冷的刀鋒緊貼着他皮膚了。
“噓~~”
自己下意識抓着對方手腕了,女子不由一愣,而兩人已經聽着腳步聲漸近。
人已經來到了,一陣手電筒的強光便朝裡面照射了進來。
“八嘎!你們幹什麼?列車員呢?來人~~”川弘千信氣急敗壞,,抱着女子往懷中摟緊,對方也是一副驚恐無助的模樣,畏縮在他懷裡。
“萬分抱歉,打擾了!”對方查看清楚了之後連連鞠躬道歉,退了出來。
隨後兩人能夠聽到他朝隊友說道:“這裡也沒有發現。”
腳步聲漸遠,稍過了一會兒能夠聽到對方真的離開了。
啪~~
女子突然起來,狠狠甩他一耳光。
川弘千信慌忙的連聲解釋道。“抱歉,控制不住,太對不起了,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
“閉嘴!”
女子喝着他,在車廂裡目光搜尋了一下,突然從他牀鋪底下拉出來了自己行李箱。
川弘千信看着她打開,然後快速地將帶血的衣物脫下,拿自己的衣服穿上了。
呃~~
裹胸了,難怪剛纔就感覺到了那個尺寸是很驚人的。
女子穿上自己的白色襯衫之後,向後挽了挽長髮,很有一番風味。
“你叫什麼名字?”她又從行李箱拿出毛衣和外套依次穿上,女生髮育的比較早,川弘千信感覺身高是差不多,但是對方身材就更瘦削苗條一些吧。
“哈伊,我叫川弘千信。”川弘千信道。
“嗯,那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對方冷言道。“這一次我本該給你一點報酬的,但是跟我扯上關係可能會對你不太好。謝謝了~~”
然後就這麼瀟灑的走了,拎着自己沾血的衣服。
川弘千信撓撓頭,被子一蓋上,也瀟灑的睡覺了。
自己第二天下車前才發現的,行李箱多了一把手槍。